慧明见状,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感谢各位的相助,王夫人,小僧先行告退。”
王夫人安慰着怀里的丫鬟,一边回答:“好,感谢大师,日后一定亲自去西岭寺拜访还愿。”
“客气了,告辞。”
目送慧明离开,和尚转过头,刚想说话,又听见府内传来一句骂声:“你给我滚开!”
“老爷,不要啊!老爷!那都是小姐的心血!”
“心血?你老爷的心碎了,血都快吐干了!你一个通女干狎昵的丫头和我说心血?福林,把它给我砸了,再把这人丢出门口,让人看看她王秀华干的好事!”
“是!”
“啊!!!!!你不要碰我!你无耻!!!呀!!”
伴随着丫鬟的惨叫,和尚很快看到两个两个佣人拖着王府一个浑身赤果的女人走了出来。
和尚刚想闭眼,就被前面转过身来的陶卿擒住,陶卿一个关节技锁住和尚脖子就把和尚放倒了,最后才捂住他的眼睛。
扑通——
“啊!!!!!!”
那丫鬟被两个佣人扔到门口,又因为全身赤果,只能大叫着捂住自己的要害,哭着喊着,不会所措。
王夫人脱下自己的外衣,让怀里的丫鬟给那被丢出来的丫鬟送去,自己则说:“还要辛劳两位把我带进里屋,我要见见老爷。”
沈梦回答:“没问题,正好我们也想谈谈赔偿问题。”
王夫人认命的点了点头,被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进去了。
这些对话都被和尚听在耳里,但是他被夺取视野还被被控制住了,没办法动弹,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你要是觉得我会玷污府内那些女生的清白,我可以闭着眼睛走的。”
“我还是不太放心,听王商人那么说,府内肯定还有很多这样的,要不你别进去了?”
和尚迟疑了一下,说:“其实空即是色,色即是...”
陶卿没等听完,立刻放开和尚站起来,踢了他一脚。
“色胚!进去可以,得绕上这个。”
陶卿给和尚扔了一卷纱布。
和尚无奈地点点头,同意了。
陶卿认真地给他缠上纱布以后,就领着和尚进了门,走到王府大厅。
两人刚进门,陶卿就看见大厅里跪着数十个赤果的女生,排头跪着的是王夫人,大厅内只有王商人坐着,安静地喝着茶。
沈梦连心站着,看见和尚缠着纱布不由得笑了起来。
和尚听着沈梦连心笑起来,心里疑惑,但是耐不住整个环境都太安静了,他也就没敢乱说话。
王商人放下茶杯,对站着的四人说:“家里遭逢大乱,有些脏污,怠慢各位,望几位不要见怪。首先,我要为女儿的鲁莽向几位致歉,赔偿我已经。其次,我有一个疑问,想请几位解答。”
沈梦开口说道:“不用问了,给你传递那个梦境的是我。”
王商人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平复心情,而后说道:“感谢道长为我拨开云雾,得见真相。在此,王维德谢过了。”
王商人站起身给沈梦深深行了一礼。
沈梦侧身躲了他半礼,上前扶他起身,说:“王商人不必行此大礼,我也只是为友分忧,不得已出此下策。更何况,我是妖,不是什么道长。”
“妖?”
王商人被吓得一愣,跪着的女眷更是抱作一团,尖叫连连。瑟瑟发抖。
王商人很快镇定下来,自嘲地笑笑:“看来人面对恐惧还是会发自内心地要求生,本来我都觉得自己万念俱灰,可以了结此生了。”
王夫人听到这话,赶紧跪着前进两步抱着王商人的大腿,哭喊道:“老爷三思啊,三思啊!”
王商人挣开王夫人的搂抱,说:“三思?你教导十岁女儿房事之时有没有三思?你和你女儿在床上缠绵时有没有三思?你女儿要求府内丫鬟赤果身体走动,方便她光天化日行淫事时有没有三思?你女儿见色起意,在别的城镇强买强卖人家女儿,用奸计骗取人家母女时你有没有劝她三思?......”
王商人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然以手抚膺,一屁股坐落在地,双目失神,喘气不止。
陶卿赶紧上前点他穴道,再施以银针,王商人受到治疗,逐渐平静了下来。
陶卿扶他回座位坐好,王商人休息了一会。
“咳咳...感谢道长救我,让各位见笑了。”
“没事,治病救人是本职。”
王商人转向王夫人,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教女无方,肆意妄为!”
“老爷,冤枉啊!那些事是...是她强迫我做的!”
“强迫?那你不和我说?还帮着她骗我!?你以为我会信吗?”
“这些事,这些事怎么让我能开口啊,老爷。”
“哼!羞于启齿?我们是一家人你跟我说羞于启齿?除了家人你还能跟谁说?你就从没把我放在心上,与女儿做出这种荒唐事!没什么好说的,我今天就把你休了。”
王商人叹了口气,眼中尽是痛苦。
“老爷,老爷你不能啊!老爷!”王夫人苦苦哀求。
“没什么不能的,你也放心,你好歹跟我这么久,这家里的东西我会留你一份,你也别怕我会亏待你。不过你要想让我净身出户那是痴心妄想,这家里每分钱都是我赚的,留你三成已经很念夫妻情分了。”
“老爷,不要啊,老爷!”王夫人拉扯着王商人的裤腿,哭成了泪人。
“就这么定了。福林?”
“在,老爷有什么吩咐?”外面走进来一个佣人,低眉顺眼地听着吩咐。
“你去城里把私塾教书的李先生给我请来,跟他说拟一份休书,再拟一份公告,让他准备准备。”
“不~~~~~”王夫人悲痛过度,双眼一翻倒在地上。
陶卿上前检查,说:“没事,只是晕过去而已,她自己会醒。”
王商人点点头,也没吩咐什么处理措施,就这样放空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没机会插话的沈梦这时候也说一句:“王商人是想好了?”
王商人听到问题,愣了一会,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梦,再看看王夫人,叹了口气:“想好了!虽说分开了十多年时间,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清楚的。她说的是真话,但我不能因为这是真话就能改变想法。”
“在女儿讨厌父亲,父母分居的情况下,她没能做到母亲的责任,更没能把女儿教育成才,反而一再纵容堕落。这休书是一定要写了。这位高人应该隐瞒了不少,但是我老了,没有探究真相的欲望了,高人有意愿可以等下告诉我儿子,没有的话就这样吧。”
王商人摊在椅子上,低垂着头颅闭着双眼,仿佛一头年迈的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