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依旧热闹,此时的赵大人,还没有意识到向钱话语中透露问题的严重性。
“那是啊,王爷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的下官若不准备周全,岂不是丢了襄阳百姓的脸?”
杯中美酒一饮而下,赵大人挥袖,继续道:“王爷可以看下,这堂内来者皆为襄阳有头有脸的人物,上至地方官员,下至一方富商,赵某邀请他们来参加王爷您的接风宴,其中的意图王爷应该不难猜测。”
向钱把玩着酒杯,目光十分嫌弃的瞟着赵仁。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鬼知道你啤酒肚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赵大人是想让各位都认识我这个襄王,日后于政于商,方便行事?”
虽然向钱十分不屑这赵大人的演技,但是暂时他还必须顺着他,因为他不知道这老不死的究竟想干啥。
“王爷所言甚是,这正是赵某的想法。”
赵仁昂首挺胸,气势十足。那样子仿佛是在告诉向钱,这屋子里的人都是我的人,就算你来头再大,在这襄阳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只要我一句话,我就能让你在襄阳待不下去!
不过向钱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不想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活的快活是他的人生宗旨。
但是他还得就事论事,不知道这赵仁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这块石头始终落不下去。
葡萄似的眼珠子溜溜转了两圈,向钱心生一计。
“赵大人,你准备的如此周全,实在是令本王感动。那不知……大人可否详细说说,究竟准备了些什么?”
为了体现自己的忠诚,赵大人立志要演一个知无不言的好官。但他刚张嘴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抹了一把胡子,赵大人微微颔首。事情并不简单!
这个襄王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他说这话怎么像是发现了什么?莫非老夫的演技不到家?
想着,赵仁十分自信的摇了摇头。
不会,绝对不会!当初连家里那猴精鬼灵的臭婆娘都被我骗的找不着北了,何况他一个毛头小子!
笃定了想法,赵仁决定隐瞒实情。
“回王爷,下官这一月有余,准备的东西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刚得知王爷从京城长安出发的时候,下官就开始筹备了。不过确实遇到了一点难题。”
“什么难题?”
“王爷且听我细细道来。”找人喝了口酒,“王爷也知道,这屋子里来的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所以他们平时都很忙,甚至几天见不到人。所以我这派送请柬……”
“就这点事?那你这办事效率也不行啊。”
向钱随手撸了一个小串,继续道:“这些人身份那么尊贵,不会没有家眷吧?家眷收下请帖,之后转交给主子不就好了?这么容易想到的事,赵大人不会想不到吧?”
听闻此言,赵仁额角渗出冷汗。这个襄王还真不是个傻子!
“王爷,这点下官当然知晓。只不过……”
“不过什么?”向钱倒想看看他找什么借口。
“只不过要找一个他们都空闲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才选了今天。赵某也知道在王爷到达襄阳一月之后才举办宴席有失体统,但下官也实在是别无他法啊。”
赵仁见向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憨批,开始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哦?”向钱挑了挑眉,旋即提高音调,“赵大人的意思是……本王的接风宴还没他们的工作重要?”
这话一出,全场霎时安静了下来。赵仁更是冷汗直冒。
他必须仔细斟酌该如何回答了,回答不好不仅会得罪这刚来的襄王,还会得罪这大堂里的其他人。
“王王……王爷!”赵仁吓得双腿发抖,险些跪在了地上,“他们怎么敢啊,您是何许人也,谅谁也不敢怠慢了王爷您啊!”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为何啊?”
向钱一边撸着串,一边质问,完全没在意这屋子里的气氛。
“我我我……是下官处事不周……”
赵仁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借口了,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人际关系,他咬牙自己揽下来全部的责任。
然而向钱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看见大堂的门口走进来一人,以至于他嘴里的肉都掉了出来。
那是一位少女,身着淡蓝色纱裙,容颜略施粉黛,青丝高盘而起。步摇窸窣,银簪明晃。眼角上提,樱唇轻抿。
这女子不仅容颜秀美,就连气质都高于平凡女性。让已经可以算作是高于人类这个物种的夏梓晴,都有些心生妒忌。
轻瞟了一眼身前魂不守舍的少年,夏梓晴在他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终于让他魂魄归位。
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向钱铁定会因为钻心的疼痛叫出声来。
他回首恨恨瞪了一眼少女,后者却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不敢过分逼迫夏梓晴,向钱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名女子。以他这两年阅女的经验来看,这女孩看上去最多二十岁。
赵仁见向钱貌似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赶紧再次入戏。
他小跑到少女身前,扶住她的手臂,“你你……你怎么来了!”
看着这样的举动,向钱觉得这女子应该是这老不死的女儿。想到这,他不由得嘿嘿幻想……
我要你女儿,你敢不听我的话?虽然上不了夏梓晴那个妖精,但这个也不赖啊!
“咳咳。”清了清嗓,向钱站起身,背过手庄重道:“赵大人,这是你的女儿?”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向钱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这点伎俩哪能瞒过夏梓晴?以至于少女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又掐了他一下,搞的他面容扭曲。
不过幻想总归是幻想,下一刻,向钱就呆住了。
“王爷见笑了,她是下官的内人。”
空气突然安静,那一刻,向钱终于明白,一代枭雄曹孟德,究竟为何有着那么独特的癖好。因为就连有着处女情节的他,都开始动摇了自己的三观。
曹丞相,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