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
纤细修长的食指抵住薄唇,夏梓晴轻笑一声,“奴婢是谁,王爷不是心知肚明吗?”
“你认为本王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夏梓晴,如果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那本王当场抱起你来一个百米冲刺!”
向钱十分有气势的大手一挥,背过身去。
“为什么奴婢感觉吃亏的不是王爷,而是奴婢自己呢?”
梓儿醺然的水眸滴溜溜转着,旋即站起身,半转娇躯躬身行礼。
“王爷,莫要在意奴婢是谁,在王爷这儿,奴婢就是您的侍女梓儿。王爷只要知道,奴婢是不会害您的就好了。”
柔声说罢,梓儿站直身子,“好了,时间不早了,王爷还是回去早些休息,明儿还要处斩赵大人呢。”
“你这就要赶我走了?”向钱扭头,侧过脸看着梓儿。
“如果王爷执意要在奴婢的卧房过夜,奴婢也不会拒绝。”
这话震撼了向钱,让他的心突然生出了一丝丝期待。
重重吞咽了口水,他颤抖的问道:“如果我我留下来,请问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奴婢不能保证。”
夏梓晴眯眼微笑着,但在向钱眼中笑容却是那么的森然。
“我回去了,不用送我。”
飞快地冲出房间,向钱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搓了搓手,他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屋内的夏梓晴,则是玉手捂嘴轻笑着,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惋惜。
“今夜星象预示明儿是阴天,王爷怎会见到太阳呢。”
一夜无话。
阴沉沉的天空昏暗,明明已是辰时,却始终不见太阳。
向钱被梓儿叫醒,粗糙吃了口便饭就带着昨日收编的士兵,前往刑场。
而此时牢中的赵仁,面对着身前一大桌美食,却没有半点食欲。
都怪那封信,如若不是轻信了他写信者的怂恿,我怎会落的如此田地?
不过就算他此刻明悟,却也改变不了他要被处刑的事实。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是被利用的那个人,这一点,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狱卒接到命令,立刻压着一口饭没吃的赵仁前往了刑场。
刚一到,赵仁就见到了正襟危坐的向钱。
断头台旁的刽子手威风凛凛的站着,刑场之外的民众义愤填膺的咒骂着赵仁。
骂他是贪官,徭役严重,收刮百姓的民脂民膏。另一方面,又感叹来了清正廉明的襄王,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赵仁被押到了向钱身前。
“赵仁,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根据你的陈词,可能免去你的死罪。”
向钱吊儿郎当的抖着腿,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赵仁。
“有,有!”
赵仁连滚带爬的挪动身体靠近向钱,语气极为慌乱。
“说!”
随手抓起桌上夏梓晴为他准备的栗子,向钱想都没想就向赵仁扔了一把。
这倒不是他赏赐赵仁的,而是他就想丢点什么装个逼,所以栗子就惨遭毒手了。
“我……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襄王来了我无法无天的日子就到头了。”
“所以你就走极端想要杀了本王?”向钱轻眯着眼睛。
“……是。”
一听这话,向钱收起了他凶恶的态度,开始剥起了栗子,栗子壳一块一块的往赵仁头上丢,“哎呀呀,看来你是听信了谗言啊。”
“是,小的是听信谗言才做了傻事,望王爷开恩。”
赵仁连忙磕头,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不过向钱将栗子丢入口中,下一刻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那信呢?”
赵仁一听,瞬间傻眼了,“烧……烧了。”
“烧了?那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了。”
向钱一摆手,两个士兵心领神会的押着赵仁,拖到了断头台,期间赵仁一直在不停的求饶呼喊。可能是实在于心不忍,向钱对着赵仁深情的说了一句。
“汝妻,吾养之!”
而赵仁听后,立刻晕了过去。
向钱依然吃着栗子,仿佛就没把刑场当回事儿。任谁看了这场面都会皱眉,刑场是多么严肃的地方,但监斩官此刻正在悠闲地吃着栗子!
不过他们不爽归不爽,却没人敢开口指正。那可是堂堂襄王,一个不慎自己今儿可能就陪着赵仁一起赴黄泉了。
许久之后,梓儿在向钱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
他抽出签牌,重重丢在了地上,“吉时已到!”
签牌落地,斩首之时!
刽子手大刀举起,落下之后,赵仁再无了生息。
事情结束,但向钱却远没有清闲。襄阳府尹一职空闲,而等朝廷派官员过来又要不短的时间,所以这些事就都落到向钱的头上了。
“我后悔杀了赵仁了。”向钱哭丧着脸。
“王爷莫慌,一切奴婢都会安排妥当的。”
向钱这两天是对梓儿刮目相看了,他发现这个妖精是全能的!只有你没见过的,没有她不会的,于是襄阳的大事小事,就都被她处理的井井有条。
向钱十分确定,如果不是她处处针对自己,他真的会动真情喜欢上这个美少女。
事情都被夏梓晴包了,向钱实在无聊,就去软禁着赵仁妻子的那间屋子问话去了。
这几天襄王府一直好吃好喝供着这位没了夫君的妻子,一来是让她走出悲痛,二来是让她对襄王心存感激之情。
这就是向钱的计划!
没有敲门,向钱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屋子。只见那美人手里拿着鸡腿 正在奋力的撕咬着。
这……怎么看也不像失亲之痛啊?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向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气冲冲的走到美女面前。
“姓名。”
“封茗雪”
“年龄。”
“十八。”
“你丈夫被处斩了。”
“我知道。”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
这话让向钱瞬间就懵了,这特么是张春华转世?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如此绝情啊!
“你丈夫辞世了你难道不应该伤心吗?”
“为他伤心亏的可是我。我又不喜欢他,嫁给他为的不过是安稳富饶的生活而已。”
这不以为然的话让镶嵌眼皮直跳,感情这是个拜金女啊!
“你这样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换取物质享受,你认为值得吗?”
一出此言,封茗雪瞬间不乐意了。
“我怎么出卖身体了我?那老头子那方便能力早就衰退了,顶多就是摸我几把。我还等着他死了继承家产,现在可倒好,什么都没了!”
说着说着,封茗雪竟然哭了,不过这眼泪不是伤心的眼泪,而是痛失钱财心痛的眼泪。
然而向钱在意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这么说……你还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