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生的精力向来好。
所以,不管前日的他多有劳累。
当天边微微亮,出现第一缕阳光时,他就会准时苏醒。
事实也由不得贺长生不醒。
贺长生卧室的门窗已经被打开了。
狗系统正把两只爪子搭在卧房门槛上,不停地碎碎念,给他洗脑。 【病人病人病人病人···】
贺长平静地坐起来。
朝着狗系统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然后在床边的水盆里抹了把脸。
转头才发现,白灵玉被子那边,虽然还有温度,但人早已经离开。
她向来很勤快,依旧起的比自己还早 。
白粥的米香味从院子里飘来。
空气中回荡着利落飒爽的风声,白灵玉似乎在练武。
贺长生撩了一把头发,将自己被拉开的、湿漉漉的睡衣衣襟合拢。
就算瞟到胸口可疑的小草莓,也依旧脸色如常。
对“贼心不死”的白灵玉来说。
这样激烈的早安吻,才是她的风格。
丫头啊···贺长生笑着摇摇头。
他一边穿着外袍,一边对狗系统说:
“你来的正好,可以准备对接直播间,继续直播了。”
“放宽心,我去衙门点卯之前,肯定能找到最后一个病人并治好它。”
生无可恋的狗系统垮着个批脸:
【点卯的时间远在日出之后,那时候还没找到病人,你可以准备下辈子再点卯了】
···
【我诚实,我馋主播哥哥的身体,梭哈梭哈】
【美男图鉴赞了不想当医生的直播间】
【某些母.猪.女是真的贱】
【主播怕是走投无路,只能用这点低劣招数来吸引观众了吧】
【我现在还没取关,就是等着看这人笑话】
【死线漂移小心翻车】
【主播别死!加油找病人!你能活过这场直播的QAQ】
【楼上打赏了多少积分押主播这把能活?】
···
从院子后面可以看到药铺的正门已经打开,饭桌也被重新打开,摆好了装稀饭的大锅和咸菜碟。
有晨风穿堂而过,猎猎作响。
蓝衣白裤,足踏绣鞋的少女,在此时结束了一套漂亮的连环踢腿。
绑在耳朵边上的低马尾在低空中散开,划过漂亮的银色瀑布。
重伤之后的白灵玉几乎没有内力。
出掌、踢腿时,只有招式,没有劲道。
但贺长生看着她,就是觉得老婆大人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十分好看。
白灵玉察觉到贺长生正在看她。
她马上双手在胸前合起,收了招式。
随后,娇躯轻巧如乳燕投林,扑到贺长生怀里。
少女运动过后,皮肤愈发莹润,散发着丝丝热气。
淋漓的香汗透过衣服,沁到贺长生的心里。
对此,贺长生不为所动。
他一把摁住白灵玉,在她的手上捏了捏。
接着在白灵玉后背、大腿等地方,也相继如此炮制。
好不容易,才确认了老婆并无大碍。
这才如释重负地拍了一下白灵玉的屁股:
“怎么这么调皮?幸好没因为用力过度伤着。”
“最近这段时间练功不要太拼命,知道吗?”
白灵玉不吭声。
忽然拉开贺长生的衣襟。
···
【小.淫.魔,可爱】
【看来主播是放弃治疗了,索性和老婆亲热最后一次】
···
贺长生没能把白灵玉从身上扒拉下来。
他又舍不得用力,只能哭笑不得道:
“今天早上刚起来就抱着我亲,还没亲够?”
闻言,白灵玉不服气道:
“虽然夫君一直是我的夫君,但早上给夫君的吻,和现在给夫君的吻,当然不一样!”
小女孩家家的,歪理还挺多。贺长生想。
不过他等的病人还没来,也就由着白灵玉去了。
好一会儿,白灵玉终于啃够,留下了她满意的草莓印记,从贺长生身上下来。
她转过身,用勺将桌上大锅里的白粥捞出一些,用碗装好。
双手捧到贺长生面前:
“夫君还急着去衙门那边吧,你先吃!”
贺长生接了,端起碗开始喝。
此情此景,令他颇为欢喜。
三年,三年了啊!
终于可以过上晚上睡觉有暖被窝,早上起来有饭吃的日子。
感觉人生巅峰又回来惹!
“对了夫君,这个也给你。”
白灵玉挽起袖子,抖了抖手腕。
一只白纸折叠的蝴蝶出现在了她的小手上。
蝴蝶约莫半个手掌那么大,翅膀染着不规则的墨迹,颇有意境美。
白灵玉低下头,似乎为自己拙劣的手工不好意思:
“我做的小玩意,不怎么好看的东西。”
贺长生用没端着碗的手接过蝴蝶。
握在手上,逗.弄着:
“它和你一样可爱。”
白灵玉小脸微红,道:
“哼,谢谢你夸我,你且看,这只蝴蝶是这样用的。”
白灵玉以手指拈诀。
纸蝴蝶的翅膀翻飞折叠,变成折纸爱心的形状。
不规则的墨点,也化作两个字。
【夫君】
夫君在我心里。
贺长生将蝴蝶放在衣服的前襟里:
“我也把你永远放心里了。”
白灵玉见贺长生如此珍视自己送的礼物,感到十分开心。
她展现出另一只手中拿着的纸蝴蝶,道:
“ 夫君如果有事找我,或者我有事找夫君,只要用食指和中指捏着纸蝴蝶,想着要说的话,墨迹就会传到另一只蝴蝶的翅膀上。”
这白纸蝴蝶,正是北境黑风军高层专用的传讯之物。
只要贺长生带着它,有事传话方便,关键时刻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贺长生接受了白灵玉的好意。
笑着点点头,又摸了摸老婆的脑袋:
“知道了,我会好好使用它的,不会辜负玉儿的一番好心。”
白灵玉低低笑着,说:
“夫君喜欢就好···”
白灵玉的话还没说完。
药铺的大门忽然被人猛地踢了一脚。
扎着两个包子头的黄裙少女,拉着个抱染血的襁褓的少女。
神色焦急地跑了进来:
“有人吗有人吗?”
“贺姨你起了没有啊?”
“我是隔壁卖胭脂的林香啊,这位孔雀姐姐有病患,您来给她看看吧!”
白灵玉听着包子头少女焦急的声音。
别过脑袋,脑袋低得很低。
她知道贺慈现在还没醒。
所以有病人找上门来,只能让夫君去忙活了。
自己不通医术,在夫君给人看病的时候,肯定得回避。
天亮后,夫君还要去衙门点卯,更不能陪着自己了。
如果有案子,他可能会晚饭都不回家吃,甚至不回家睡觉···
也就是说。
一天内,他们很可能就眼下这点相处的时间。
居然还被打扰了。
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