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贺长生和白灵玉的身手。
避开刘宅的众人,找到临时停放杏花尸体的屋子并潜入,其中并不困难 。
那是一间落满灰尘 ,位置偏僻的杂物间。
不久前,还做着能攀上枝头变凤凰美梦的少女杏花。
便躺在杂物间陈旧的桌子上, 身上盖着脏兮兮的白布 。
刘宅的下人们全部都觉得死人晦气,对停尸的杂物间避而远之。
只有一对雌雄大盗,愿意来窃取她死亡的真相。
贺长生和先前一样靠边站避嫌。
耐心地等着白灵玉掀开盖尸体的布,露出杏花死不瞑目的脸。
他发现,老婆大人秀气的眉毛,正微微蹙起。
深渊战场战况惨烈 ,白灵玉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 。
整天和死亡打交道的老婆大人,居然会皱眉…
很快,白灵玉就解释了自己皱眉的原因。
“味道有点大···夫君,杏花她失禁了,好在我现在能适应 。”
“手上的伤口也没有肿,所以是死后形成的。”
“这说明杏花被扔入井中之前已经死了,对吧 ?”
贺长生点点头:“尸体活着时,身上留下的伤口会在死后浮肿,这就叫活体反应。死人身上再形成伤口,就不会出现浮肿。”
贺长生说完,思量一二,又道:
“你掰开杏花的嘴,看看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此外,注意一下尸体是不是特别僵硬。”
白灵玉点点头,照做了:
“手指确实好硬,下巴也掰不开…我再试试…”
白灵玉的手看着白白嫩嫩的,天生力气却不小 。
她使用巧劲,终于将杏花的下颚掰开,并且很注意没有损伤到尸体。
贺长生也总结道:
“这样看来,死者已经形成了尸僵,死亡时间超过两个时辰。”
“真有趣,人泡在井里,天上又下着小雨,杏花的衣裳居然还没湿透,还有干燥的部分。”
贺长生在地上摸到了半截筷子,递给白灵玉:
“你检查一下杏花嘴里有什么东西没有。”
杏花身上除了擦伤,就再无明显的外伤了。
但贺长生知道。
有种死法,会让死者表面看上去和溺死一样。
却也会在口腔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
而白灵玉对贺长生的吩咐,一律都会照做。
手上忙活着,小嘴乖巧应答:
“没问题,夫君。”
…
【大家把生哥六六六,玉儿姐姐诸天万界第一乖巧可爱打在公屏上】
【如果他们不是一边验尸一边发糖,我还真信了…好吧,他们确实是我最近见过的最甜恋爱区主播】
【那位老夫人会是主播下一个妇科的病人吗?】
【如果能治愈她的隐疾,想必能狠狠打刘家所有迷.信仆人的脸!】
【{主播}:老人家很健康,没机会了,至于能不能在刘家惊艳所有人,看机会再说吧】
…
“一根鹅毛。”
白灵玉站在贺长生的身边。
用帕子包着细软的毛,对着光线看:
“我在路上听见下人讨论了,刘家的主子讲究,不管是在老宅的,还是在外头宅子住的,都用的是鹅毛填充的枕头。”
“她的主子,刘家长房长孙,肯定有那样一个鹅毛枕头。”
贺长生点点头:
“杏花是被鹅毛枕头捂死的。”
“她的身高比寻常女子要高,又是做下人的,真要女人是凶手的话估计治不住她。”
“鹅毛枕头不便宜,下人用不起,除非有其他下人偷了枕头做案,大概率是男主子杀她。”
贺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镜花的一只手给白灵玉看:
“你瞧,她的手指里有皮屑和血迹,很可能是临终前抓挠用枕头捂她之人的。”
“被捂死的人,死前会失禁,杏花才刚死了没多久,现场不可能马上打扫干净。”
白灵玉:“哦哦,那夫君现在可是对案子的始末有答案了?
贺长生轻弹一下白灵玉的脑袋,笑着说:
“你夫君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白灵玉吐了吐舌头:
“我相信夫君什么都知道就可以了。”
贺长生无奈:“我再说点我知道的事情吧。”
“杏花,她怀孕了。”
说完, 又将先前给夹竹桃用过的千斤暖宫贴掏出。
拍在了杏花的肚子上。
踏破铁鞋无觅处。
妇科病人又有了。
…
【{系统提示}:完成对杏花的看诊,任务进度 3/4】
【不懂就问,这杏花死了这么久,孩子未成形,就算产下来也是死胎,那还能算是看诊成功?】
【死人生死胎,也能算看诊成功吧?完蛋,生哥病毒或许出现人传人现象 】
【为什么一定是男人捂死了死者?强壮的女人不行吗】
【杠,接着杠,你打麻将永远打不出杠上开花 】
…
做出以上分析之后,基本可以肯定杀杏花之人,便是她的主子,刘家长房长孙。
这人一直不敢露面,这其中的原因就耐人寻味。
接下来,贺长生准备和白灵玉一起去寻找证据。
如果杏花的父母执意要为女儿报仇,他并不介意尽他所能地帮他们。
虽然,北辰太子修改秦律中,依然不太可能让杀了仆人的主子以命换命。
但至少,让杀杏花的凶手赔几个大钱,挨几下板子。
也算是对少女的亡魂有所交代了。
但要怎么收集证据呢?
最终决定不请而入,悄悄前往长房长孙的院子,再实地考察一下。
才刚到那院子门口呢。
就听见一个高而尖的嗓门,在不远处响起:
“我看你这个小贱.货就是欠收拾!”
“大少爷房里的东西都敢收偷?”
“跟我走,看我不让大少爷好好罚你。”
贺长生拉着白灵玉,跳到了大院门口的一棵树上,收敛了气息。
却说那院子里。
有个瘦高的丫鬟,恶狠狠地拉拽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小丫鬟泪流满面,哭着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偷的东西,姐姐你听我解释…”
“我是先前看到这沾了屎尿的床单和被子,都被扔在角落,正准备拿去洗呢!”
瘦高丫鬟皱眉不信任地说:
“少爷和少奶奶要不要换被子枕头,我这个也在屋里使唤的贴身丫鬟怎么会不知道?”
“ 肯定是你故意弄脏了,想借机带走!”
“啊,少爷你也来了, 您说要怎么处理这个偷东西的丫鬟?”
向两名丫鬟走来的青年男人,还在时不时捂着脖子。
却遮挡不住脖子上的抓痕。
他看见被子和枕头,先是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
随后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种事情别来烦我,你看着----”
话音未落。
“少爷,你也要杀了她吗?就像,杀了我一样…”
幽怨而令人熟悉的女声,在长房长孙的院子里响起。
顿时,就把这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
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