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保忽然变得比之前要更加暴躁难以控制，拖他出去的时候要花费很大力气。
就可明白，赵保的突然发疯不简单。
原本只是去制约赵保的几个人，很快就变成了好几个。
虽然没少在身上挨冤枉拳，但好歹还是把这个暴走中的人给拉了下去。
“小贺仵作，不是我说啊。”架着赵保的捕快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赵哥平时查案子气上头了，不是也会这样发疯么？”
“怎么连你也吓成这样？”
然而比起捕快的无所谓，贺长生摸出了手套，将这小厨房四面透风的破窗户全部打开了。
这样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一片不解的目光：
“不是，小贺仵作，你要知道火，这开窗通风，不会让屋子里的火燃的更旺了？”
“火很快快就会灭的。”贺长生说，“但是窗户必须开。”
“我闻到了迷.药的味道，要是不开窗户通风，毒药会沁到木头还有墙壁土里，等会我们进去就会和他一样疯一群。”
院子里顿时变得很安静。
没有人对贺长生说的话表示怀疑。
毕竟贺长生对这些可能致人死命的东西很有研究，值得相信。
别的不说，关于怎么弄死人这点，听小贺仵作的，就准没错。
众人就这样安静吹了好久潮湿的风。
确定那屋子里的火没再烧了，穿堂风也过了好几个来回，也久久没人敢进屋。
小贺仵作可是说那东西很毒呢…
不敢动不敢动。
倒是白灵玉很有干劲，蹦蹦跳跳地走到那窗户边上，诗诗然地回首道：
“大家都不敢看的话，就让玉儿来吧。”
眼见胆子最大的，就是白灵玉这柔柔弱弱的女性。
院子里的捕快们脸上都纷纷有些挂不住：
“二姑娘，你怎么敢过去？！”
一群大老爷们在姑娘面前露了怯，那可真是…
白灵玉歪了歪头，语气很理所当然：
“你们忘了吗？
“夫君说过的，等到风灌进屋子里，就没有事了。”
“没有事的话，我过去应该也没问题了。”
少女的干劲得到了贺长生鼓励的回应：
“虽然没有问题，但留神别伤着自己。”
闻言。
白灵玉回头，眉眼弯弯：
“嗯！”
万娇娇小心地在这少女身后等吩咐。
有个捕快看见万娇娇这样不由地朝她笑道：
“二姑娘，这窗户破破烂烂的，你这是要把它看出花来了吗。”
“留神也和赵大人一样吸了毒烟，发起疯来！”
“别白费功夫了，这村里孩子调皮打破破烂的窗户纸边上，都泛黄的，不是这些日子破开的，没辙！”
“你要是身法还和以前一样快的话，抓只老鼠去试毒吧？”
“小贺仵作，二姑娘这样，你怎么不劝劝！”
对此，贺长生的回复是：
“
不远处，少女手上不停的同时亦不忘回眸，很认真地说：
“是的呢，玉儿不会做让夫君担心的事情。”
众捕快表示他们麻了。
却见白灵玉纤细的手指在窗框上敲着，接着又去拍一些淤积的灰尘，十分仔细。
小嘴一张一合，声音很轻：
“你们说窗户纸破掉，是因为这村子里的孩子调皮？不是这样的。”
“泛黄不是不是风吹日晒破的，而是被包含迷.烟的弹丸染黄的。”
“这破掉的窗户纸上，有夫君说的**味。”
检查出这一点的白灵玉，缓缓回头。
如果有画笔，将破碎的窗户纸，白灵玉的眸子连起来画作一条射线。
那这条射线连着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樵夫家门口的那棵老枯树。
“咔嚓。”
小屋外的那棵老树，有一根树枝在被遭受过重压之后，终于悬挂不住终于不堪重负，断了。
那根树枝居然在不久之前还有人站上去过。
“我猜，那个调皮的“小孩子”，就是站在那树上，用弹弓将至捏成弹丸的迷.药，射.进入了这屋子的火盆里。”
“几位大人，你们恐怕要去把这村子里的人全部叫起来，好好的排查一下了。”
···
在这偏僻的村子，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还是容易的。
毕竟都是平头老百姓，武者以及官府登高一呼，自然会从。
终于清醒的赵保，登高一呼问下面的人道：
“你们都说说，这徐发他平时有没有和人结怨，有没有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想要自杀？”
“他自杀？开玩笑。”人群中有个妇女唾了一口，“这小子在县城里的勾栏养了个表子，还没被吸干呢，自杀个毛。”
“他平时也少有人接触，就和喜欢一起打麻将，能结什么仇”
“我们这村子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死人，拦不了的是鬼！”
“鬼？”提到这个赵保可就不困了，连忙说，“那鬼是死在哪里的，我们兄弟去看看。”
人群中有个被围绕着的老头，似乎是这村子的村长，一指村子的某个角落：
“这是村子里的那么多人的唯一一间大房子了。”
那间所谓的大房子，竟然通体乌漆麻黑，显然也是在很久之前就遭遇过火灾，没有人住过了。
村长拄着拐杖走上前，拍了拍那摇摇欲坠的屋子说：
“表面上的那些老木头还算结实，你们可以住。”
“再多的房子就没有了。”
“几位官爷要是想探查着屋子里的鬼，也许可以在这里住下。”
事实上，赵保的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现在的大秦律例被大改过，对于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管得很严。
私自占了农民的宅子，让他们想不开，跑到京城去上访，又恰巧碰上了喜欢对鸡毛蒜皮之事不放的大人物。
那可够他们喝一壶的。
他们这乌泱泱的十来好人，樵夫的小屋子也容纳不下他们，但在陌生的地方随意分开，也是危险。
所以就算也烧死人的“老”屋子，也只能将就着住下。
水屋的门并没有锁，同样是一敲就开了。
出于职业职业习惯，贺长生一进门就找到了大家想找的东西。
“这是人在火焰中燃烧后倒下，然后在地上盖出的尸油印子，两个人死前是抱在一起的，所以乍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
在这屋子里死过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