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不知道已经被埋藏了多久,已经开始腐朽,不过根据骨盆来看,这是位女子。
【回家的路已触发:请将“她”带回家。】
【任务简介:回家的路再过遥远,死去的灵魂也一直希望归家。】
很简短的任务说明,除此以外再无任何线索。
何释看到这这个场景,本应感到恐惧,毕竟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埋在地下,甚至连姓名都不知。
这是一个正常人最基本的恐惧,可此时的何释确好像失去了恐惧一般,非常淡定。
他弯下腰去,仔细清理了枯骨身上的尘土。
这是名少女,年龄不大,大约一米四左右,年龄的话在十岁左右。
何释俯下身去,从枯骨的胸部下方处取出了一枚小小的玉式,看起来像是护身符一般,上面吊着着青翠的竹子,入手冰凉,手感细腻,应该是块质地不错的好玉。
一般人家用不起这种配饰。
也就是说,她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样的话,线索就明了了许多。
突然,何释站起身来,他听到了靴子的脚步声,就在洞穴之外。
他握紧腰间的佩剑,时刻准备着出鞘。
紧接着,在月光清冷的映照下,如冰山仙子般无暇的容貌探进头来,一股青丝如瀑布般散落。
洛湫就这么冷冷地站在山洞的入口,注视着何释。
“小师弟,师傅让我接你上山。”
何释松了口气,对着洛湫笑了笑,其实在内心却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师姐会在这里?
仿佛看出了何释的疑惑,洛湫皱了皱眉,带着一丝鼻音地说道:“你的身上被师傅下了定位的法术,刚刚我感知到这边有灵气汇聚,觉得是你,就过来了。”
“是吗?”何释苦笑了一下,“师姐,商量一下,我此番下山是为了历练,能不能你就当没看到我?”
可恶啊,师傅那个坏女人竟然玩诈,这一点是何释没有想到的。
“你金丹了?”洛湫看出了何释已经晋级,笑了笑,眉眼中像是化开了千年的冰霜。
“嗯。”何释点点头。
“那这样就更得回去了,毕竟你刚刚晋级,还有好多知识要教给你呢。”
何释无奈地摇摇头,如果要说现在要硬逃的话,估计有八成概率会被洛湫师姐抓回来,毕竟洛湫的反虚镜也绝对不是吃素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能力除掉蛟龙?
于是何释从背包中拿出了他刚刚抽到的蕴灵珠,抛给了洛湫。
“师姐,送给你。”
“这是什么?”洛湫接过珠子,自己打量了一下,发现其中蕴藏着浓质的灵气,一看就非同凡品。
她将珠子仔细放好,然后然后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微笑着对何释说道:
“我不需要,你今天无论说什么,我都一定要带你回山上。”
“等下!”何释连忙摆手,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才能继续留在山下,情急之间当场喊了句:“洛湫师姐……不,老婆!”
洛湫的脸上的微笑突然僵住,脸上不知不觉挂上了一抹绯红,但依旧手握长剑。
“你今天无论胡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
“等下,师姐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吗?”何释试图开始忽悠。
“不好奇。”
“是有大缘由的啊,我在晋升的时候隐隐听到有人在向我求救,接过顺着声音寻去,你猜怎么着?”
“我不想知道。”洛湫依然是淡淡地说道。
“不,师姐,我们要替这位小姑娘报仇啊,打不了也要让她魂归故里。”
“什么小姑娘?”
洛湫疑惑,神识在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山洞,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也感知到那泥土里的枯骨了。
“师姐,你知道吗,这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余岁,但却被凶残的杀害,遗尸在此处,如果不能替她将凶手绳之以法,我寝食难安啊!”
何释露出悲伤的神情,气愤地说道。
但只有孟婆知道,何释这个狗东西又在表演自己的演技了,于是冷呵一声,飘到了空中,嘴边还在轻轻念叨着:“呵……老婆……渣男渣男死渣男。”
洛湫明显是被唬住了,有些犹豫的点点头,道:“那你处理完此事之后,一定要跟我上山,好吗?”
是的,看到这样的小师弟,洛湫又心软了,正如柏幼琳所说,标准的外冷内热。
“没问题,不过师姐,你认得此物吗?”
何释看到洛湫师姐答应,连忙将那枚翠竹配饰递给洛湫,嘴边喃喃道:“在场除了此枚玉饰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凶手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那么这就说明……这枚玉饰是少女在知道自己必死的情况下,吞入腹中的。”
一个人该有多绝望,才会将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吞下,很难想象这名少女在死之前遭受过了什么折磨。
洛湫接过玉佩,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不太清楚玉的种类,不过这个竹子我有点印象,洛城李家好像就以双叶竹闻名。”
“洛城李家?”何释问道,这是他完全没有听过的新地点。
“嗯,洛城李家,以炼丹和双叶竹闻名。”洛湫应道:“如果你想弄清楚她是谁,最好去洛城问一问。”
……
……
此时,在将雾山壮丽的景象,和雾龙咆哮上传到论坛之后,没有蛀牙重新进入了游戏之中。
他来到了一处繁华的城镇,完成一场送信任务。
他很喜欢这种单人的任务,不需要配合,不需要团队,需要的仅仅只是自己的实力。
这也就是所谓的高玩,不然不可能能在开服的短短几天内挣到那么多积分。
越过拱桥,没有蛀牙抬起头,看着繁华的街市,在刹那间,他有些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分界线。
拿出背包中的任务物品,准备敲响青石路上的一处华贵古宅的房门。
仔细确认要送信的地点没错时,没有蛀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紧接着,他感觉世界倾斜开来,自己的血条在刹那见间直降谷底。
他裂开了。
在裂开的前一刻,他还在注视着,信封上那精致的双叶竹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