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是个哲学问题。
而他是谁，则是个疑问难题。
所以当这个问题，问到何释身上的时候，这就不是一个问题了。
何释笑了笑，一身长袍像是纯洁无瑕的儒士，说道：“我就是司徒轩啊。”
“狗东西……”司徒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不过就算再小声，也终究逃不过那么多正在侧耳旁听的耳朵，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在台上的那个人，是在套用司徒轩名字。
同时，也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道宣和尚向前走了两步，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所以你不打诳语和我有什么关系，何释轻描淡写地回头瞥了一眼道宣，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本人司徒轩，诚聘仙子道侣，相貌优异者，年轻者优先，要想要十个妹妹……嘶嘶，师姐错了错了，别拧我耳朵，要脸。”
还未等何释说完话，一道倩影便已经冲上了擂台，要见淡蓝色的长剑微微摇曳，正是洛湫。
然后何释就这样被这样毫无面子的拽下了擂台。
度空和尚和道宣和尚两眼茫茫，互相对看了一眼。
“师傅，他是？”
“阿弥陀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沈施主那时候惊喜的模样，所以他必定是玉虚宫的人，可能就是她口中的小师弟吧。”
道宣双手合十，然后敲了敲度空的脑袋。
像是心有余悸，或者还是在感叹般说道：
“他的剑术真可怕啊。”
……
……
“疼疼疼，师姐，人这么多看着呢！”
何释捂着自己的耳朵，眉头挤成一团，练练求饶。
“说，你做错了什么？”
不同于往日的高冷，洛湫的有些严厉地训斥着何释，他们在现在临时租住的小院，是司徒轩选的，用灵石支付，所以说相当豪华，甚至里面还布置了一个小巧的聚灵阵。
但这一点对于何释和洛湫来说，完全不能和玉虚宫里的灵气相比。
换而言之，他们瞧不上。
一般人的话，会趁现在盘膝修炼，这里的灵气比外界浓郁了十倍有余，但是玉虚宫的败家子却在这里面……细数何释的错误。
“我……我错在不应该说要妹妹，因为我已经有师姐你了……”
洛湫的动作肉眼可见的停滞了一下，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微微脸红，而是像已经熟悉了一样，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说道：
“不对，重新想。”
“那就是我不该……我不知道，我没做错！”何释罕见的硬气了一回，因为他看不远处沈缘芷正在走来，等会她一定会心平气和地劝着洛湫别生气，沈师姐从小最疼他了，所以说这波完全可以不怂。
“湫湫，好了好了别生气了。”
不过如同何释想的一样，沈缘芷抱了抱洛湫，安慰道，“师弟他就是开个玩笑，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说着，还向何释眨眨眼。
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但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在那个时候，何释是最调皮的，洛湫则是像个小大人，总是板着脸替他收拾场子，而沈缘芷，则是坐在一边，安静看他们游戏的小女孩。
兼具着调节氛围的作用。
现在也是一样。
“嗯嗯嗯。”
何释收到暗号，见好就收，连忙点头，洛湫看沈缘芷这么帮着何释，忍不住轻轻摇头，叹了口气，对何释说道：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谁让你用剑的，下山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师傅是怎么跟你说的？”
下山前师傅曾明确点名，何释现在再去用剑，只会让他的身体遭受更多的负荷，当时何释上擂台时，洛湫就有想过要不要把他拽下来，不过他一是为了沈缘芷出气，二是洛湫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薄了何释的面子，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
而何释呢，就像是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完全就没有珍惜过自己的身体，甚至再之后也完全没有反省的意图，这是她最气的地方。
而何释则有口难言，反正不能说其实我什么事没有，就是蓝条少了点吧，这样的话说出来，估计连司徒轩都会觉得自己脑子犯了大病。
“咦？”沈缘芷抿了抿嘴，疑问道：“何释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用剑？”
她还不知道何释金丹破碎的事情，甚至连何释已经结丹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洛湫侧过了头，把沈缘芷拉到了一旁，跟她粗略说了说何释在洛城发生的事情，说的不多，就说了说何释用一枚金丹的代价，斩了一只大妖的故事，不过片刻，沈缘芷就沉着脸走了过来。
停在了何释的面前。
清声说道：
“手给我。”
“师姐，其实没有什么，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何释苦笑着说道，他现在感受到一丝不妙，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就像是自己头上顶了个血红色的“危”一样。
“手给我！”
沈缘芷在此说道，这一次加重了语气。
“哦……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何释没有办法，只好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沈缘芷那雪白纤细的手掌紧紧握住何释的手，像是冰雪般，却又带着温暖。
她闭目，神识打量着何释的丹田，在其之中，一枚碎裂的不成样子的球体，正缓缓悬浮着。
沈缘芷读书，不仅仅读经文，读历史，她其实最喜欢的，是医术。
所以说看到何释金丹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清楚了何释的伤势怎么样。
比洛湫跟她说的，还要严峻数十倍。
这已经不是用裂开这个词能形容的了。
于是她沉着脸，回过头去对洛湫说道。
“师姐，你摁着他，我来揍。”
“……”何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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