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杭村位于燕京的东南,燕京的水资源不多,但杜杭村却得天独厚,四面邻水,最重要的是但可惜,在东边有一条贯穿南北的巨大运河,来来往往的商队络绎不绝。
但可惜,虽说周围有条运河,但是也仅仅只是有条,和临近还有些距离,所以说它并没有作为重要的中转站和停歇点,反而村子里的青少劳动力都去运河那边打工了。
所以有些人,幸免于难。
在踏入杜杭村的村口时,何释就闻到一股冲天的异味,不是腥臭,而是一种混合着塑料和花香的古怪气味。
在此嗅到塑料的气息,何释的心里竟然还有些怀念。
不过这么轻松的进去是不可能的。
围绕着村子,有数十位身穿蓝袍的司使严阵以待,司使和使徒不同,使徒更相当于巡游大燕国境,寻找诡异存在的人,而司使则是解决这些事情的人。
换一句话来说,司使是程序员,使徒就相当于替他们找bug的人,还要兼职让他们开发开发新项目,所以相比起使徒,司使才是真正的打工人。
而在人群中,何释看到了那有些熟悉的身影。
墨灵卿身穿红袍,站在一群“小蓝人”之间,身上的衣服格外的显眼。
何释跟在沈缘芷的身后,洛湫跟在他身边,至于白染和司徒轩,则是去京城的太一道门驻地去报个平安,他们本来没想来京城的,一路向北直达北地,可既然来了,不去报个平安,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而一群司使中的墨灵卿好像发现了沈缘芷的到来,屁颠屁颠地跑到何释等人的面前,拍了拍沈缘芷的肩膀,在她的耳边不怀好意地轻笑道:
“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有空来体察民情了?”
“好啦,来帮你的,说话不要呢么阴阳怪气。”
沈缘芷推开了墨灵卿的脸,问道:“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哦,该查的都查了,总得来说这次的烦人相当小心呢,我们已经拜托礼府司去占卜了,可你知道这群神棍说什么吗,他们说沐休时间不接受案情!”墨灵卿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把那些一天天神神乎乎,不知所云的神棍让他们来体验一下全年无休的痛苦!”
“……”
好家伙,异世界资本家再就业,何释直呼内行。
“不过你要说的帮我,怎么帮?”墨灵卿翻了个脸,笑嘻嘻地问道。
“这位,想你介绍一下,我师弟。”
“明河剑仙的徒弟?”
“嗯。”
“哦哦哦,你好你好,之前见你大败金普寺秃驴真的是大快人心啊,长的也挺帅的,不知道今年几岁,可曾有道侣,喜欢吃稻米还是麦子,如果你喜欢吃稻米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
一连串的问话听的何释有些懵,感情这是个话痨啊。
“我可是监天司最年轻的红衣司使,历届最美监天司的蝉联者,被街道称为人民好帮手的……”她继续介绍道。
沈缘芷默默地拍了拍墨灵卿的肩膀,缓缓说道:“你的身份我已经告诉我师弟了。”
“啊?”墨灵卿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得僵硬,想机械般转过头来,嘴角的微笑僵在脸上,“你说的不会是那件事吧?”
“你想的没错。”
“……”
墨灵卿僵硬地回过去了头,不在去看那个背刺与她的坏女人,她刚刚那一段单口相声原本没什么问题,但只要一带入她公主的身份,就有大问题了。
首先,当场求爱这件事,就绝对会被大臣批判太过轻浮,明明只是开玩笑的话。
社会性死亡惹。
而何释则是上前一步,伸出了自己的手,温润尔雅地说道:“墨小姐,第二次见面了,上次没有介绍真是可惜,不过现在也不迟,我叫何释,这位是我的师姐,洛湫。”
说着,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洛湫。
“哦哦,关于刚才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墨灵卿捂着脸。
“嗯?刚刚你有说过什么话吗?”
何释有些疑惑地问道,并且嘴角微笑着,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才刚——刚——见——面——啊。”
原本都急出眼泪的墨灵卿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何释,突然轻笑出来。
她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睛,两个人就像两只老狐狸一般,相视一笑。
“别见外,你既然是沈某人的师弟,那你也就是我的弟弟了。”墨灵卿一改话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愧是玉虚宫的人,用剑用的就是强啊,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何释摆了摆手:“作为监天司最年轻的红衣司使,历届最美监天司的蝉联者,被街道称为人民好帮手的……啥来着,你没说完”
“……你不说这个我们还能继续聊下去。”
“过奖过奖。”
“我那是在夸你吗,喂!”
看着两个人商业互吹的洛湫和沈缘芷,微微摇头叹气。
完了,逗比遇见逗比,所产生的效益绝对不是相乘那么简单,而是直接产生了质变,让整个氛围都变的欢快了起来。
“言归正传,你们说这件事可以帮我,难不成你们有线索?”在结束了逗比对话后,墨灵卿微微正色,毕竟是公务,所以说还是严肃一点比较好。
“是有一点点线索。”何释道。
“嗯?嗯!”墨灵卿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何释的脸庞,问道:“是什么?”
“嗯……怎么说呢,有线索,但只能有一点点,能有点思路,但也不一定。”
“?”墨灵卿懵逼地问道:“你搁这隔着呢?”
“不不不,墨小姐有所不知,我的师傅一直教诲我,不该找的闲事,不要去管,有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能跑的战斗,就跑,能当辅助位的人,就不要去主动抢c。”
“啊?”墨灵卿每个字都能懂,但这顿段话连在一切,她就有些懵了,不过听何释的意思是,他是不想管这些闲事?
于是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听从师傅的教诲,不管闲事?”
“不,我的意思是,师傅的教诲,我就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