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绞刑架上的尸体小幅度地左右晃动着。臭鸡蛋,西红柿,烂白菜,石子从四周飞来。血红的落日从尸体背后洒下昏暗的光,将其面部打上了阴影。
周围的群众欢呼着,庆祝着恶魔得到了制裁。这是正义的、对罪恶感到愤怒的群众争取来的结果,他们理应狂欢。格雷福斯混在人群中,明明四周那么嘈杂,但他却觉得寂静,寂静地令人脊背发凉,他呆呆盯着绞刑加上的尸体,已经很久没有眨眼睛了,任由风沙刺激着眼球,任由泪水不住地下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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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福斯从梦中醒来,用布满老茧的手抹掉了眼泪。他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我的泪腺还会工作,我还以为我早就失去了感情呢。
三年前苏亚雷斯被绞死后,苏亚雷斯带着哥哥的骨灰四处游历,希望能找到中让人死而复生的方法。机缘巧合,他在卡罗拉大沼泽碰到了传说中的魔鬼,说是魔鬼,可除了黑发黑瞳外,和人类的女子没有任何区别。格雷福斯请求她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复活他哥哥,却被魔鬼拒绝了,原因是“带来的骨灰不完整,无法复原身体,就算复活了也会立即死亡。”
格雷福斯不甘心,死缠烂打地让魔鬼试了一下,却复活出了一摊不停蠕动挣扎发出奇怪声音的烂肉,然后又慢慢地失去了生命迹象。那时的情景,格雷夫死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后怕,魔鬼本人更是被恶心得把早饭吐了出来。
正当格雷福斯准备离开的时候,魔鬼却把他叫住了,用迷惑人心的口吻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那起案子的真相。”
格雷福斯站定,回过了头。
魔鬼继续说道:“人不是你哥哥杀的,杀人的是萨科州州长约翰的儿子,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找了你哥哥这个有智力缺陷的替罪羊。他利用权利给银行行长高压并许诺完事给他巨额赔偿,让银行行长改了证词。同时买通了治安队,让他们将你哥哥屈打成招,说了虚假的供词,至此,凭你哥哥那混乱的思维,已经无力回天。他又买通了法官,让他们忽略疑点直接定罪,可谁知法官还有点良知,借有精神病为由判你哥哥关押进精神病院。但只有不会说话的死人才能让州长安心,他买通了媒体,对案件添油加醋,煽动人民的情绪,并在这种情况下,再度给法官们施压,判了你哥哥绞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想从我这边得到什么?”
“我想知道你的选择,想看看告诉你真相,你会怎么做,你可以把这理解为一次,呃.....人性的实验?说说看吧,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要杀了州长,和他儿子。听别人说你应该是魔鬼吧,请借我复仇必须的力量。”
“可以。喏,这是我自己编写的魔法书,你拿去用吧,上面的魔法,不需要你有魔法天赋,按照上面的步骤准备材料,进行仪式,任何人都能做到。关于这些魔法我也不需要你对其他人保密,但记好了,用过我写的魔法,你们的灵魂就与我在我的掌握之下了,我随时有可能收割你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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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格雷福斯来到了客厅,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走过了一段阴冷的阶梯,血腥味和排泄物的臭味弥漫在四周。地下室内,一个赤身**的男人被铁链绑在墙上,身上满是伤痕,眼睛瞎了一只,10根手指都只剩断根。身上,地上满是血迹。大腿根部还沾满了排泄物。见到格雷福斯进来,眼中充满了恐惧。“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折磨我了,我就是一个写文章的记者,煽动群众是的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要发泄你找州长和他儿子,求求让我解脱吧。”
“我之后会让州长品尝身不如死的滋味,这不用你说。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你做错了什么吗?不,你什么也没有做错,因为在你看来,我哥哥是杀人犯,你写文煽动群众处死他完全是正义之举,我说的对吗?”
“对!您能理解就好。”
“现在,我需要炼制尸体傀儡,尸体死前对我的畏惧积累的越多,死后就越强。普通人会成为权利者、强大者的工具是个世界的真理。就像我哥哥成了替罪羊,成了保全州长儿子的工具,你们媒体成了州长煽动群众的工具,群众成了州长解决隐患的工具一样。你现在是我向州长复仇的工具。你之所以会在这里,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你是个普通人而且运气差了一点罢了。对于这些天你受到的折磨,我向你道歉。现在,畏惧积累的也差不多了,该请你上路了。”
说完,格雷福斯拿起旁边的刺刀,对准他心脏的位置就是一刺。运气差了点的记者停止了心跳,眼睛睁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满脸的惊恐。
接着格雷福斯将一张写满了未知符号的咒符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低了一滴血到记者的嘴巴里。顿时,记者身上的伤痕,脸上惊恐的表情消失了。眼睛恢复了光彩:“我将一直追随您,直到肉身衰败,我的主人。”
格雷福斯道:“嗯,很好,你现在赶快上楼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原来一直忘问了?”
记者道:“我叫诺摩。我的主人”说完,诺摩轻描淡写地挣脱了铁链,走向了上楼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