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各方云动吴言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感兴趣。
黑色的雨水从那道缝隙中撒出,将大地染黑,腐蚀一切。
吴言身上电芒闪动,将雨水蒸发,怀里的吴白一条手臂被黑雨沾染,开始腐蚀,原本再次升腾的怒火突然被那手臂腐蚀后的模样浇灭。
那是一条木制手臂,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抱着吴白前伸,沐浴在黑雨之中。
“吴白”的模样逐渐变化,成为一个木偶。
这木偶仿佛有着奇特的力量笼罩,即使是吴言的神念都察觉不出丝毫不对,那腐蚀力强大的黑雨只能将它变回原本的模样。
木偶胸口处出现一道虚无的身影,那是一位身着西装的绅士,脸部模糊,如同打了马赛克。
绅士翩翩有礼的抬起头上的帽子向着吴言行了一礼,经过处理的声音无法分辨男女与声线:
“吾主,您的悲伤真是一出完美的表演,让在下十分满足”
吴言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淡然道:
“小白呢?”
“那位美丽的小姐正在我身边,请放心,吾主,在下向您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把她带过来”
“哦——吾主,您竟如此不相信在下,实在令人悲伤想死”
“虚伪的语气让人作呕,守门人说的鼠辈就是你吧”
绅士身体顿了下,逐渐恢复了站姿,食指轻敲实木拐杖,点点头道:
“守门人?鼠辈?会这么骂我的只有疯子关了,看来您第一个对手是他,看样子您跟他的相性不错,都是疯子”
“我就问一句,交不交出小白?”
吴言的眼眸泛起了耀眼的金芒,此乃神明之威。
绅士仿佛被吓到了,身体僵硬,随后夸张的跳了一下,行了个小丑上场表演的动作,道:
“当然……是不可能的,在下还需要这位小姐,她体内的东西,很重要呢,吾主,期待您的下次演出”
绅士的虚影赶在雷霆覆盖前消散,木偶在雷霆面前仅仅是焦黑的些许,依旧保持着晚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吴言分外憋屈,咬牙切齿道:
“狗东西,你最好不会对小白做什么,不然无论在哪里,老子都要斩了你”
言罢,他将木偶放入令牌之中,便打算离开。
至于天上那个缝隙?又不是他整出来,关他什么事。
“大胆蝼蚁!竟敢无视本座的存在!还不自尽谢罪!”
看着完全无视自己的吴言,刚从缝隙中出来的男人感到愤怒。
自己可是一尊堕落圣主,乃是执掌天地权能的存在,上苍之人神,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小小的三才境修士无视了。
刚刚破封而出的他抱着泄愤的心态打算戏弄这个小家伙,作为多年封印的第一个游戏。
“上!撕碎他!”
浸黑的大地生长出如触须般的植物,漫山遍野,如野草般繁多。
随着男人一声令下,无数的触须延长,以漫天之势淹没了吴言。
还没等男人抱胸得意一会儿,狂暴的雷霆从触须从迸发而出,将其全部化作飞灰。
雷霆在大地上如蛇般游走,瞬间清空了那些诡异植物。
看着这一幕,男人破音的大叫:
“不可能!你只是个三才!怎么可能能行驶权能?!”
没有回答,吴言从令牌中取出守门人关刀,在手上挥舞了几下,轻声道:
“愚蠢的家伙才会大惊小怪,聪明的人将会逃跑或是爆发最强攻击,正好,我现在很火,一尊堕落神,不错的泄愤工具”
身躯化作雷霆,以着光速瞬息来到男人身前,握住贴近刀刃那处,上挑,以柄重击男人下巴,将他的惊疑硬生生打了回去。
强劲的冲力让男人不自然的向高空飞去,再次化身雷霆的吴言出现在男人身后,一记高抬腿,下踢。
乘“V”型弯曲的男人以着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坠落地面,砸出漫天烟尘与无数的裂缝。
吴言缓缓下落,站在烟尘前,等待着男人的反击,刚刚那几下杀不死一位神明的,当作砸沙包的想法更大。
一朵有5层楼高大的花苞破开烟尘冲向吴言,花瓣绽放,露出其中巨大的,如章鱼的口器,十六条带着粘稠液体的触手如铁矛般划破空气直刺而来。
身上的伤口伴随着体内触须的涌动而修复,但男人的脸色带着疯狂与暴怒。
他怎么会感觉不出吴言刚刚的玩耍心态,所以无法容忍,过往都是自己玩耍对方,现在自己却成了戏弄的对象。
“管你是圣主还是三才什么的怪物,死在我的神通之下吧——死于柔情的曼陀罗!”
扑向吴言的曼陀罗在此刻突然消失,一阵芬芳过后,吴言面前是一片美丽的花田,远处是一道娇小的身影。
吴言自然认出了娇小身影的身份,戏弄的神情逐渐消失,带上了阴沉,握着关刀的手攥紧:
“这么急着走,那我也不拖着了”
澎湃的神力在身体内涌动,引动了建御雷神武神的权能,古朴的言语由吴言述说:
“刀,剑,弓,刀持手,刃随心至,心似刀刃,万尽妖邪皆飞灰,此乃武神宣言,无神可否”
言灵之力将神权的恐怖第一次彻底爆发,这才是权能的正确使用方法。
任何神权都乃天地职权,人身使用皆要念诵言灵方可彻底激发权能威能,之前吴言使用的状态都是精简后的成果。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吴言实力有限,驱使精简权能都比较吃力,如果念诵言灵激活权能,怕是没有后继之力。
但被这该死堕落神用这狗屁幻境刺激后,吴言不想留手了,打算直接灭杀了这货。
关刀抬起,后仰,向下劈斩,缓慢,却又快速。
关刀在颤抖,在欢呼,刀刃上的裂纹好似愈合,回到了当年与主人征战邪异战场的时刻。
刀刃轻轻碰地,周围的一切在此刻破裂,漆黑的大地与乌云遍布的天空出现。
男人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没人能破开我的海蜃神权的,这不可能……”
他的身躯从中间断开,向着两侧倒地,光滑的断口显着此刀的无匹锋利。
男人身后的大地与云层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刀痕,直至视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