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裾轻舞,少女飞身遁入暗门,与贴着墙壁的叶卿语擦肩而过。
许是因为胸部的起伏不够明显,即使石壁紧窄,少女却堪堪从叶卿语的胸膛擦了过去,没有发现端倪。
待得香风拂过,石门关闭,叶卿语松了口,从旁边现出身形,暗自腹诽道。
“没想到这地方还藏着暗道,不过那青衣少女是谁?”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叶卿语竟看着有些面熟,甚至产生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他走上前查看石壁,在一块碎岩上发现了小洞。想来这应该就是机关了,似乎需要用特殊的法门才能打开。
幸亏刚刚离得很近,少女的动作尽收眼底。
说实话,他不想节外生枝。但如今当上了宗主,有些事就不得不深入了解。何况少女行踪鬼祟,衣着打扮从未见过。
手中真气盘旋,叶卿语如法炮制,按着少女之前的步骤向孔洞中注入真气。机关四周顿时泛起淡淡的光芒。
成了!嘴角笑容正欲扩散——
“哟~卿语,你在这里呀!找到你了!”
“吓!——”
关键时刻,背后传来嘿嘿的笑语,随即一个柔软的重物压了上来。
叶卿语心间一跳,收回真气,石壁上涌现的光芒霎时黯淡下去。回过头,视线撞上了白灵儿那红扑扑的脸蛋,没想到这家伙最终还是折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啊.......没什么。”
叶卿语支吾着敷衍道。他只是好奇暗道通向的地方,如今当着白灵儿的面,他自然不好言明此事。
“那我们回去接着喝吧!”
“喂!等一下——”
不待叶卿语答话,白灵儿就自顾自地拉着他的手欢快地跑了回去。
临走前,一道毫芒从指尖弹出,趁白灵儿转身之时没入了石缝之中。
之后两人又一起喝了个痛快......
——
——
在侍女的簇拥下回到房间,莫梓萱脱下了宽大的红袍,里面一件贴身红裙衬托出优美的身材曲线。
她安静地坐在铜镜前,圆润的镜面里映出的是一张妆容精致的俏脸。朱唇边残留着一抹殷红,为这份绝世的美貌平添上一分凄艳。
葱指轻抚过唇畔,将那缕血渍抹入樱桃小口中。像是为了回味留存在上面的温度般,闭上美目。
不久前,她和叶卿语签订了婚约,同时献上了自己的初吻,但这还不够。
今晚,她还有一样最宝贵的东西要献出,就在这间弥漫着熏香的闺房里。
可惜的是,最关键的爱语没有亲口听他说完。
“没事的,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她在胸前交握起双手,这么安慰自己。嘴角微微上翘,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声柔和的询问。
“小姐,您收拾妥当了吗?”
这个声音莫梓萱很熟悉,是打小就跟在她身边的婢女,小青。
“收拾好了,你进来吧。”
得到准许后,小青端着盛上糕点的青瓷玉盘走了进来。脸上笑逐颜开,嗓音好似莺啼般清脆。
“恭喜小姐,叶公子顺利获得了十二宗门长老的认可。”
“嗯,我知道了。”
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但在听到后内心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一下。
“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叶公子和宾客们喝完酒后,晚些就会过来。”
“我等他回来再吃。”
莫梓萱就像个新婚后,执拗地想等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她打理着如瀑的秀发,将精心挑选的一款男式内衣拿到眼前端详。
“到时小姐体力不够的话,不就没法好好服侍姑爷了吗?”
小青不正经的调笑让莫梓萱瞬间羞红了脸。她白了小青一眼,嗔怪道。
“贫嘴。其实,也不用非得今晚。而且,这场婚礼是爹爹非要.......”
莫梓萱赌气似地偏过头,然而,脸颊浮现的红晕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小青放下点心,款步走到窗棂边。熟稔地给一盆芍药花浇上些水,粉白的花朵霎时绽开。
那沾上了水滴的花瓣就和此时小姐的脸一样,娇艳欲滴。
“都十年了,奴婢怎会不清楚小姐的心思。倒是姑爷他举止暧昧,对小姐关怀备至,却又在某些方面刻意回避。一双忧郁的眸子里仿佛写满了故事,说不定呀,就是逃婚才碰上小姐的呢。”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
反驳的音调不自觉提高了许多,这恰好中了某人的计。
注意到这点的莫梓萱立即捂上嘴,看向小青的眼睛里充满了幽怨。而小青则半掩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对了,小姐。十年前,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小姐你是和宗主闹翻后离家出走,不过在那种地方捡到个男人,感觉稍微有些不可思议呢。”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莫梓萱手撑着下巴,轻轻答道。
她离开魔界不到半天,行踪就泄露了出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追杀,有妖族,有正道盟的修士,甚至一些与她父亲有过节的魔修。
悬赏的奖金一提再提,最后竟开出了一枚八品灵丹的天价。
追杀她的人从金丹到元婴,各路杀手层出不穷。她寡不敌众,身负重伤跌下悬崖。
在崖底的山洞中,她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少年。少年头部受创,似乎失去了记忆。听到她被人袭击的消息后,当即义愤填膺地承担了护花使者一职。
而报酬仅仅是希望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获救后,他还不止一次开玩笑道:
”早知道那破玩意那么值钱,就该把你给卖了.......”
之后,他就开始夜以继日地研究起炼丹之道。
出身带有秘密,性格幽默风趣,做事踏实勤干,用这些足以俘获一个女孩子的芳心。
“真好啊,小姐也终于找到了好的归属。”
浇完水,小青倚靠在窗边,螓首仰望着天空。
“月亮出来了呢.......”
天边,一轮明月随着逐渐暗沉的天幕显现出轮廓。一抹清冷的月光投射进屋内。
“奇怪,现在不是才酉时吗?”
她疑惑地瞟了眼桌上用于计时的刻漏,才从膳房赶来的她不可能记错时间。
正在疑惑之际,屋院不远处,一道白芒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