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城的东边,大约一百里有个废弃的采石山,已然一幅荒凉的局面。
山脚下碎石延绵几里,这些是当年朝廷准备在此铺路的,后来又不了了之了,如今倒也能算是一条路了。
这条碎石铺成的路上有两个人正在走着夜路,一男一女,男子走起来颇为吃力,时刻小心脚下的碎石子,以防崴到脚。女子则相反,走起来如履平地。
白衣女子走在那青衫男子前面,时不时地停下来等他,男子颇感无力,仔细想来,自己好像很久没吃饭了,肚子也开始据理力争起来了。
“我说酒儿,你慢点,我这饿的前行贴后背的,有点走不动了。”
那白衣回头笑道。
“宿主,你这样以后怎么行走江湖呐!怎么成为剑仙呐!”
沈逸禅一寻思,自己也没打算行走江湖的啊!现在看来成为什么剑仙也太离谱了吧!
“你别老是喊我宿主宿主的,搞得和寄生虫一样。我,沈逸禅,今儿后就叫我沈公子吧。还有我不是选择了成为剑仙了吗,咋还是啥都不会呢?”
“这个奴家也说了呀,成为剑仙和变为剑仙是两回事,宿主选择成为剑仙这条路是要靠自己努力才可以变强的,啪叽一下子就天下无敌了怎么可能哩。”
这是酒儿认真思考得出来的结论。
沈逸禅仔细一琢磨,好像是这个理。
“那就只有我一个人穿越到这里的吗?”
沈逸禅又向酒儿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奴家也不知道,因为奴家只负责宿主一人,是,您,的,专,属,系统。”
酒儿特意把最后一句拖长了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身体微微前躬,一片春雪尽收男子眼底。
本就没有对象的沈逸禅哪经得起酒儿这般的诱惑,不禁又有了男子才有的生理反应。
“咳咳咳,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这样别这样。你这老叫我宿主宿主的,太奇怪了,在下沈公子。”
沈逸禅对着酒儿弯腰作揖,然后就转身背对着酒儿。
“那就叫主人?”
酒儿像个少女,跳到了男子的前面,一对沉甸甸又快要把沈逸禅的双眸都快晃瞎了,少女笑嘻嘻道。
“不是,什么主人,我说的是名字,名字!”
又是一个转身,沈逸禅急促地说道。
“那好吧,奴家知道啦,沈公子!”
“酒儿啊,我现在就是饿的不行。酒儿你能给我变出来吃的么?我说酒儿你就不饿嘛?”
沈逸禅有气无力地转头看着酒儿,人是铁饭是钢,圣人皇帝都得吃饭,更何况他一个凡人。
秀色可餐,但那也只是在吃饱了的情况下锦上添花,真饿了的时候,仙女的不好使。
酒儿倒是没有一点饿了的表现,甚至说没有一点乏了的疲态。
“奴家……”
还没等酒儿说完就被沈逸禅一把拉倒,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就在两人倒下的那一瞬间,酒儿清楚地听到了有羽箭从耳边掠过的嗖嗖两声。
倒地的瞬间,沈逸禅皱起眉,脸上显得有些痛苦。
酒儿虽然胸前两团是沉甸甸,但那也只是肉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所以不算重,但是身上压了一个人,这么直直地倒下再怎么着也是他沈逸禅应付不来的。
以至于沈逸禅都没好好地感受那一对沉甸甸是个啥滋味。
不过他也不觉得有多可惜,活着的时候才能享福,死了烧纸陪葬不过他人求个心理安慰。
躺在地上的沈逸禅昂头望去,有两支漆黑的长箭直直地插在一颗树干上,箭头没入其中,入木三分,箭尾还因为劲道未消而不停的晃动,可见其力道之大。
沈逸禅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这是要人命啊!
酒儿虽也是直勾勾地倒下,但是底下还有个沈逸禅当肉垫,所以并没有磕到碰到。只是她一脸疑惑和惊讶。
沈逸禅并没有理酒儿,立马站起来,拉着酒儿就使劲地跑,这可比自己参加体能测试的时候还要卖力,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怀里的酒儿脸颊绯红,不用摸也知道,烫手。
少年虽然没有经历过生死之事,但遇到了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鱼肉。头一次遇到被人射箭追杀,他沈逸禅也不傻,自然不会愣头青一样的直着跑,带着酒儿扭来扭去的,与其说像蛇一样,倒不如说像条泥鳅。
又是几只凌厉的羽箭,好几只就擦着沈逸禅和酒儿的衣裳飞了过去,愣是被他俩躲掉了。
直到两人跑到了一颗大树底下,沈逸禅累的直不起腰,双手按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我说酒儿,你咋一点不怕啊!你又没抱着我跑,你喘个啥?”
身旁的酒儿脸红到耳根,深深地呼吸,一进一出。
“宿主……”
“叫公子!”
沈逸禅喘道。
“公子,您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敌人?”
酒儿靠在树上,刚想伸头看下外面的情况,又是一支羽箭钉在了树上。
“我哪有啊,别说是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熟透了也没有要命的仇家啊!”
沈逸禅属实窝火,自个莫名其妙地穿越,刚睡醒就被追杀,换作是谁都火的不行。
沈逸禅深吸一口气,大喊道。
“敢问阁下可是马保国马先生?为何要暗箭伤人而不是出鞭比试?在下只是路过此地,睡了一觉,阁下不敢露脸,我是睡了你老婆还是咋滴?”
沈逸禅灵魂三连问,许久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
酒儿睁大眼睛,一脸好奇,天真地问道。
“公子,这个年代对方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吗?还有马保国是谁?”
“呃,就是马大师,脆的很,一碰就倒。”
不过酒儿这么一问,沈逸禅这才想起这个时候别人可能都不知道老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于是又喊了一嗓子。
“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暗箭伤人?在下只是路过此地,睡了一觉,阁下不敢露脸,我是睡了你媳妇还是咋滴?”
这下应该能听懂了,沈逸禅想着这武侠小说里上来不都是抱拳表示敬意,相互报上名来嘛,再吹吹自己身出哪门师从哪位大家了。
这一上来就玩阴的,不讲武德啊!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可该怂还是得怂,自己刚才选的剑仙那个要是有点用的话,现在保准把那放暗箭的臭弟弟摁在死里打!
打不过可骂的过啊,沈逸禅正准备气沉丹田铆足了劲破口大骂,就听见一声悦耳,犹如黄鹂般地女子声音。
“在下沁馨学院学士,白上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