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誉王府有客到?

作者:李定谔 更新时间:2021/3/19 20:21:32 字数:2463

“打天下是马背上的事,理天下是在马背上放个书案的事,没理好,书案就放不稳,不去补救终究会掉下来。于自己,就是砸自己脚,于他人就是天生掉馅饼。宗唐啊,你觉得呢?”

两匹好马拉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在盛安城里粼粼而行,车夫是一位身穿湛蓝色蜀锦的男子,剑眉星目,棱角冷峻分明,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武将才有的肃杀之气。

此人正是左宗唐,那车里问话之人则是如今誉王!

“殿下,您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就一武夫,大老粗。让我去打仗那没问题,一百个乐意一百个巴实得很,可那些个文臣做的事末将就力不从心了。殿下,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吗?”

左宗唐回头腼腆地笑道。

“自然,你说。”

“末将每次看到那些文臣和您争来争去的,末将就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谁拳头大就听谁的,他们天天个在盛安城里放屁倒是轻巧地很,也不想想是谁在边关给他们守着,每年死多少人。誉王对自家的兄弟自是好的,可是那群王八蛋......”

这个堂堂九尺男儿竟是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誉王无言,每年他也为了军队的士卒向皇上进谏,希望在军饷等事务上多拨点银子,无论是士卒还是将军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军功是有啊,那也得有命拿啊,可结果.....

“呵......”

誉王拍了拍左宗唐的肩膀,魁梧男子止住了哽咽,随之又是爽朗一笑。

“嘿,誉王,到家了。”

随着马车缓缓停下,夕阳西下,把马车的影子拉的很长,就和这座城里人的城府一样。

街道两侧的房屋鳞次栉比,有茶楼,酒馆,当铺。当然,也有着很多小商贩,街道四通八达,行人往来不断,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

“怎么姑娘?不愿意下来了?”

誉王看着马车里呆呆坐着的酒儿打趣道。

“姑娘,那兄弟没事,不用担心,晚上应该就会醒来了。对了,姑娘你还没告诉我这兄弟叫啥。”

左宗唐一边整理马车一边说道,丝毫不担心车里的沈逸禅。一路上,无论左宗唐怎么和酒儿搭话,这酒儿啊就和聋了一样,就连头都没抬下。

左宗唐觉得要是自己有这性子去读书,怕早就考取功名了。不过他倒是不觉得可惜,反而啊有些高兴,毕竟自己以前也不了解庙堂的那些二三如今可是体会深刻,还是军中过的自在。

酒儿听到这话,眼神一亮,抬头望向左宗唐,急切地问道。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誉王和左宗唐听闻真的是愣在原地,然后噗嗤两声,都笑了起来,丝毫没有藩王和将军的模样。

酒儿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寻思着自己的话也没有问题,为什么引得他们笑的这么欢。

等笑意已尽,誉王率先开口道。

“姑娘啊,以后你可别这么叫这家伙,要是给别人听到有人称他为先生,怕是要被笑的抬不起头来。”

“这是为何?”

按照酒儿的观点,按照这个年代的习俗,既然是男子理当称呼为先生。

的确,喊先生没毛病,喊公子也没问题,只是对于左宗唐来说,这种称呼就太文斯了,给自家兄弟听到了那肯定是被嘲笑一辈子的。

“姑娘姑娘,你喊我左大哥就行了,别喊那些文绉绉的,真吃不消。”

酒儿闻言一笑。

沈逸禅被府内出来的仆人小心地抬了进去,酒儿陪同,入了正门。

誉王和左宗唐看着他们入府,又望了望四周,两人相视一笑,左宗唐率先开口道。

“末将去去就回!”

誉王点头道。

“别大意,回来的时候从听雨楼带五斤酱牛肉一只烧鹅,酒的话能带多少是多少,还是记账上。”

左宗唐笑道。

“末将领命!”

在仆人地领路下,两人被领到了一间客房,只是件普通的客房,屋顶的大梁用的是栗木,斗拱昂则是香樟,桌椅门窗又是柏木。

屋内飘荡的一股股沁人的香,似乎掺夹着草药。对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以小凯为主,草书为辅,用笔刚劲峻拔,比划方润整齐,疏瘦劲炼,静若寒蝉,动如蛟龙戏海。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酒儿低声地念了一遍,觉得这题书的应该是位女子,一眼看上去刚劲有力,但是细细品味,就能发现其中藏着女子才有的柔弱。

“呃......呃......”

躺在床上的沈逸禅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

“公子,你醒了?”

酒儿急忙走上前,伏着身子,胸口一片旖旎,应了那句春光无限好。

沈逸禅睁眼就看到一片白花花,可惜,这时候他可没那心思调戏酒儿,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了,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

“这......哪啊?我......死了......吗?”

沈逸禅艰难地动了下身子,这一动把自己弄疼的直叫娘。

“啊!疼疼疼!”

酒儿见状,就亲自把沈逸禅扶起来,靠在床头。

“这里是誉王府,左大哥说公子伤势不及性命危险,但也要养一个月。”

沈逸禅的脑子里飞速地处理酒儿说的话,誉王府?左大哥?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个大概,自己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老帅的男子应该就是这个左大哥了,这个左大哥是誉王的人,如今自己在誉王府里。

“那个什么誉王,疼疼疼......”

又是稍微动了一下,就疼的不行。

“公子小心点。”

酒儿帮着沈逸禅挪了挪他的位置,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

“呼......好多了。酒儿,那个誉王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救我们?”

酒儿轻轻地摇头道。

“没有,应该只是路见不平,左大哥好像很欣赏公子。”

沈逸禅听完一阵头大,眉间都皱起了个八字。

酒儿看出来自家公子正在烦恼什么,于是便道。

“公子不用担心,是左大哥他们赶跑了那个射箭的臭女人的,我们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沈逸禅听完摇摇头,向着酒儿解释道。

“那个女人,叫啥来着?白什么?”

“白上沽!”

酒儿补充道。

“对,那个白上沽说是来着沁馨学院,还是个学士,敢这么直接杀人,说明她所在的机构权力很大,就算正大光明的杀了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然后这个誉王能赶走她,就说明誉王比那个沁馨学院的权力还要高!刚才听你说,我还抱有侥幸地心理,期望这个誉王只是自称的,现在看来应该的的确确是藩王了,是皇子。”

沈逸禅忍着痛把自己想的告诉了酒儿。

“这不是很好吗?皇子这么大的保护伞,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酒儿歪着脑袋,无邪地说着。

沈逸禅要不是现在受伤,抬不起手来,否则早就敲酒儿的脑瓜子了。

“我说你真的是系统变的嘛酒儿?电视剧和史书里不都讲的清清楚楚嘛,自古皇室兄弟相争、骨肉相残,失败者下场一个比一个惨。那玄武门之变,那九子夺嫡,且不说主角死的有多透彻,相关的门客能有几个活下来的?”

酒儿恍然大悟,急忙道。

“那怎么办?”

沈逸禅又是长呼一口气。

“呼......我们是从哪个门进来的?”

酒儿不解道。

“中间那个门。”

“那还好,至少是在告诉了外面的人,誉王府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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