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恢复意识,才隐约发现自己正处于魔导师的禁制之中。
两条封魔锁链贯穿了我的左右两肩,其中一条盘旋在我的左手上把整只左臂凭空吊起,我双腿贴地,膝下的封印法阵散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或许不是红色,我想法阵本身应该是白色的光,因为中心位置已经被我的鲜血染了个通红吧,红的甚至有些发黑,边缘却白的刺眼。
【咳、咳】血白的双唇吐出脖子中的不适,粗旷的喘息声中能感受到极大的干涸,我下意识的头偏朝一边,想要避开扎眼的光线,到头来也只能迷起双眼,努力环顾四周,想要尽可能的了解当下的事态,
【教会…魔导师吗?】
隐约中看到了不止一个身穿圣袍教衣的人形物体端坐一边,嘴里嘟囔着【以我主之圣光,洗净世间罪恶……】
【1、2、……8……21……】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魔导师在施法布阵,只知道洗脑的教义越发的嘈杂不一。
【12道封魔禁制,神陨封印法阵吗……】
力量已经被法阵压制,锁链更是像吸血一般抽食着我的生命,求生欲使我评估着逃生的可能。
教会想要封印继承了遗迹混沌魔力的我和我右手中【界】的能力吗?
可惜,看来教会只知道【界】存在于我的右手中能使手臂完全魔化,从表皮中生长出一片片漆黑的【混沌魔鳞】直至颈部,就好像真的看到了魔王的右手,样子非常唬人。
凡是被魔鳞化的右手触碰属于魔力结构的任何术式都会被【界】无效化,这股力量源于混沌且并未完全觉醒,最夸张的是居然有【死亡无效】这种BUG效果,虽然发动条件有限制,并不能使完全死去的人复生,但也能把尚有一口气的倒霉蛋从地狱里拉回来,第一次发现这个技能还是在我过于激动无意间救过柚云后,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有违世界的规则,所以原则上我是非常抗拒的,不过现在却成了咱的最后一道保险。
我的【界】怎么可能只存在右手呢?只是单凭右手魔化就足以应付大多数难搞的事件而已,这也是这些年来教会所不知道的。
我很久以前就试过全身魔鳞化,只是在初次尝试的时候很不适应,全身长出的细小鳞片交织着重叠在一起,形成盔甲一般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身体好像要被抽空一样,连呼吸都非常困难。
而且魔鳞生长至两跨之间某个部位时样子实在过于恶心所以当即就放弃了尝试,而并非只能魔化右手。我在心中苦笑道【老二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只是现在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右手了。
【已经不在了吗?……】
我甚至连偏过头去看一眼自己的右手的意愿也没有,只顾思考着怎么从这该死的困境中逃脱。
现在可以突围的只有全身魔化,让【混沌魔鳞】布满全身,不过太过于冒险,这会耗尽咱所剩无几的魔力,而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也是未知数,而且我知道教会卸掉我右手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情报不足,如果我贸然把底牌全部交掉,那会死的更惨。
现在还留我一条小命估计是想把这场封魔大阵对世民现场直播,以此来强化教会在社会中的地位和权威,也绝对会在史书中浓浓的画上一笔,成为流传千古的巨大胜利,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也就是说,除了教会认为的【界】,这幅躯体对教会毫无用处。
教会的老东西们从我加入起就被怎么接触过,只是能感受到他们对遗迹非常痴迷,教会对外大力宣称遗迹和黑暗面力量的邪恶,事实在现在看来和我理解的应该差不了多少,教会其实是在收集暗位面的所有东西,至于用来做什么却少有听闻,想来那是属于上层中的机密。
而我不同于我的朋友亚极,对这复杂的圈子毫无兴趣,更别提外面还有特殊体质的异变者和物理职业的骑士团,所以我并没有背水一战的打算。
相反,我有种继续看完这出戏的想法,也许是累了,也或许是对我曾经期待的世界感到失望,厌倦了。
除去界的力量,单论个体能力那我可是有着绝对的自信,本身咱就有这个实力,要问凭什么,说来那可就话长了,如果有人喜欢听那咱可以单出一本细细讲来,只是现在确实不合时宜,只能说我的童年并不光彩,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为了力量也曾不择手段过,放在当时,我将这段卑鄙的经历称之为比任何人都刻苦的努力,直到遇见阿雅,一个改变我人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