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出来的是“怎么了”,却不知为何我会把“为什么”说出口。
“没、没事。”
陈沐沐的头撇向一旁,满溢的忧愁从侧脸都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我说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回家?”
臧心蓝学长撩起一边耳鬓处的头发,在耳垂处有一颗银色的耳钉。
是不良?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但转念一想艺术生似乎在打扮方面要更大胆一些,毕竟对于这种耳钉眉钉唇钉啊,纹身什么的学校还是禁止的,虽然几乎不会去主动查。
难道陈沐沐喜欢这样的男生?或许陈沐沐到不久的以后也会为自己打耳钉什么的,开始作为成年人化妆什么的。
“我们家离着这么近,走着就回去了。”
“可外面还在下大雨呢,万一淋着沐沐怎么办?”
“这个倒是不劳学长费心了。”
说完,我把目光再次望向陈沐沐的侧颜。
“我们回家吧。”
这次没有身体接触,当我转过身往外走的时候,陈沐沐就跟在我身边。
“喂,我说你,跟沐沐到底是什么关系?”
臧心蓝学长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阴暗,对于从一个人的语气里解析大致的心理状态,这项可以归类于超能力的能力我倒是运用的很轻松。
“我?我只是陈沐沐的青梅竹马而已,不过对于两方父母交代给我照顾她这件事,必须得尽职尽责才行啊。”
“什么啊,原来只是青梅竹马,还以为你是沐沐的哥哥或者是弟弟呢。”
臧心蓝学长摊了摊手,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过对于照顾沐沐这件事,也是辛苦你了,现在作为她的男朋友,你大可放心将这项工作交给我来完成。”
此话一出,还没有离开的其他社员都一阵唏嘘,而臧心蓝学长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从容起来。
我承认,臧心蓝学长的颜值确实很高,五官端正,拥有一副双眼皮的眼睛像狐狸一样,或许在女生眼里是魅惑,但现在我能看到的就只有奸诈。
制服外套连扣子都不系,领带邋遢着,白色的内衬露着白净的锁骨,身材也很完美的可以把这种修身式的制服给撑起来。
“臧哥原来喜欢这个新来的啊?”
“我也才知道诶,那林幻诺学姐怎么办?他们两个分手了?”
“但中午我还见臧哥跟林幻诺学姐在食堂互相进行着喂食play呢,就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能分了??”
“这就是大佬的圈子吗,可是那个新来的陈沐沐看起来内向的很,哪有林幻诺学姐跟臧哥搭啊?”
“对对,说起来今天林幻诺学姐都没来呢,而且陈沐沐还是被林幻诺学姐给带进来的,甚至还拜托老师特别关照她...没想到陈沐沐居然是这样的女人。”
“林幻诺学姐好心带她进来,结果她却反手把臧哥给搞到手了啊......”
本来很细微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大,最后似乎发展成了刻意要让陈沐沐听到似的。
“听说陈沐沐对男生一向都是明确禁止不必要的交流的,到了这里来以后,她却总是接受臧哥给予她的帮助,等长大以后肯定也就是个靠男人上位的垃圾女人吧?”
“我不是!我没有!”
那句话被说出后,我猛然看到了人群中说出这句话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男生。
而陈沐沐大哭着辩解着,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她在面对人际关系的圈子里如此的无能为力。
“什么没有,你现在不就已经这样打算了么?”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
陈沐沐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书包和背着的画板散落在地上。
“估计你的青梅竹马也不知道你其实是......”
“混蛋!”
我的拳头早已饥渴难耐,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完全是因为怒气而产生的身体本能的动作。
在那个男人都是肥肉的脸上轰了一拳。没想到他虽然是一个胖子,但这么不禁打,我只是打了一拳而已,他竟然鼻血都被打出来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这是连陈沐沐都不知道的事,在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同样也是因为有男生对陈沐沐表白不成就四处诋毁,给陈沐沐造成了人际上的损失,于是我就约了他到学校角落里。虽说是一打三,但我还是险胜的把包括他带来的另外两个男的一起打进了医院,而罪魁祸首的两颗门牙都被我打了下来。
结果当然是被路过的体育老师看到后报了警通知了家长,本以为会被直接退学,但不知为何我不但连个处分都没收到,还被那三个男的道了歉,赔偿了陈沐沐一笔所谓的精神损失费。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打过架,那也是我从小到大的学习生活中唯一一次闯祸,爸妈在知道我是因为陈沐沐才去一打三的时候,还夸了我好样的,大概也就从那个时候,他们就一直想让陈沐沐嫁到我们家来。
不打架不代表不会打架,此时,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对别人出手,同样的,也是为了陈沐沐。
只不过这次,陈沐沐就在身后看着。
“你、你敢打我?”
“打你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看我干不干废你就完了!”
我冲到这个胖子的跟前,直接坐在他的啤酒肚上,左拳右拳一边一下,每一拳落下我都能感受到透过肥肉后他坚硬的头骨。
毕竟头骨算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骨骼了,只是用拳而且不照着重要的地方打的话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不过一直从他猪鼻子样的鼻孔里流出来的血看起来比较瘆人而已。
“打人啦!快去找老师啊!”
听到有人跑出了教室,但这丝毫不影响我挥拳的速度以及恰到好处的力量。
“你怎么还打人啊!”
从身后有两个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试着挣脱了一下却发现他们的力气也非常的大,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我还有把我可以挣脱,就这样,我被那两个人强行拉了起来,而这个肥猪一样的人立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双手一摸脸上,全都是血。
“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打我!两位哥哥弄住他,我要把刚才的都还回去,不把他扇成我这样我就不姓黄!”
“好嘞!”
看来这两个人跟朝我冲来的肥猪是一伙儿的。我越是挣脱,那两个擒住我的人就勒的越紧。
“我说黄猪啊。”
就当他的巴掌快要落在我的脸上时,臧心蓝学长及时叫住了他。
“怎、怎么了臧哥?”
“你先过来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哦。”
这个叫黄猪的男生似乎很听臧心蓝学长的话,溜溜的跑了过去。
“啪!”
但当黄猪还没有站稳时,臧心蓝学长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脸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臧、臧哥,你干什么?!”
“我说黄猪啊,以前没见你这么恶心过,怎么今天嘴就这么欠呢?”
“不是,是他先打的我!”
“我知道,我看到了。”
黄猪吭哧吭哧的想要争辩什么,却又被臧心蓝学长给打断了。
“但是我支持这位学弟,换做我的话你现在不躺医院我就不姓臧了明白吗?”
“可......”
“明、白、吗?”
臧心蓝学长比黄猪高整整一头,此时的他正在用一副像是要“再多嘴现在就把你打医院去”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声“明白吗?”这句话。
“明白了臧哥!”
“明白了还不赶紧滚?你俩,把他松开。”
“是!臧哥!”
黄猪跟另外两个人冲出教室,在门口跟老师撞了个正着,结果在老师满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下跑走了。
“我说臧心蓝,你怎么又打架啊,这次连自己社团的人都不放过了?”
“不是臧......”
把老师叫来的女生扯着老师的袖子,刚打算说什么,臧心蓝学长却爽朗的哈哈大笑了两声,右手叉腰,左手摸着后脑勺。
“呀,是他们该打,连自己社团的同学都能侮辱,作为社长我肯定得教训教训黄猪,不然他这个嘴欠的样子到了社会可能丢了命都说不定。”
“我说啊,人家叫黄伽鸣,别整天黄猪黄猪的叫,教训他的事是家长的义务,你不要总是一副他爹的样子行不行?你看把人打的,满脸都是血。”
“那是鼻血,老师你也知道黄猪他低个头都能流鼻血,无伤大雅啦。”
“行吧,没什么事就好。还是说你呀臧心蓝,别一天天的给我整这种事,烦了揍你。”
“知道啦哥,你快回去忙吧,晚上一起撸串去。”
“嗯。”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下,这件事很显然已经翻篇了。
那位被叫来的老师作为高一生我还是认识的,毕竟那就是我们高一年级的年级主任之一,也是唯一一位在二十四岁就成为年级主任的老师。
我记得他是叫臧杰来着...都姓臧啊,那没事了。
随即,臧心蓝学长拍拍手,脸上显露着微笑。
“好了同学们,这里我再强调一遍,作为一个社团的同学,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是我们美术社的第一宗旨,你们来到这里无一不是想要报名参加艺考的,我不管你们心里或者是私下怎么着,但再让我听到你们哪个人对其他社员指指点点的,美术社就别想呆了,而且我会亲自提前让你们这个学期的社团成绩为不及格,哪怕你们不在美术社里。好了,周一社团活动时我还会再开会给走了的同学们开会,都回家吧。”
我站在原地,对面就是聚在一起的美术社社员。
他们先是左盼右盼后,第一个人离开了教室,随后就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美术社里就只剩下我、陈沐沐和臧心蓝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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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呢(安详.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