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国君或死在这儿?月下的晴雅双眼闪着锐利的目光,我知道此时我任何的周旋都不会得到回答,这是决定我们两个人的抉择。虽然我相信晴雅不会杀我,甚至也没有能力让我死在这,但我还是打算在了解更多的事情再做决定。
“晴雅,这话题我们先不谈好吗?”我淡淡地说。
“诶?您难道没有紧张吗,我突然说出决定您命运的话。”晴雅吃惊地说,突然又笑起来,“嘛,不过您的反应很好,我们确实应该沟通一下更多的东西。”
“那,你能先回答我作为一国之君,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来敌对的国家。”
“是预言,让我来这里找您。”风慢慢滑过晴雅的额头,吹刮着乌黑的头发。
“我的母亲曾预言二十年后,在披风草原——当时还是我国的领土,会有改变我国命运的人降临,今年正好是母亲所说的二十年,我五岁的时候母亲曾和我讲过预言的具体位置,好像我母亲知道自己会在三年前死去......所以我只好亲自来接您。”
“原来如此,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不,我母亲是为国牺牲......很光荣。”
许久,我知不道该怎么和晴雅搭话,她在这样一个不大的孩子却要背负丧亲之痛,我看看旁边熟睡的冥月,尽管她的情绪平复了,但内心痛苦地挣扎我总能感觉得到,不能丢下她们不管,我是这样觉得。
“我还有一个疑惑,难道刚才守城的士兵不认识你吗?”确实,如果是公主的话,常年深居闺阁,外人会不认识,但作为一个受国民爱戴的国君,其他国家也应该是有所耳闻,不能在检查时这么不在乎她。
“其实,我是今年年初刚刚即位的。”晴雅拍着后脑勺冲我傻笑说。
“刚......即位?”我也有些吃惊地说,不过仔细想想,一位国君出门不带人,也只有小孩子气的人才干的出来。
“您是不是在想我很小孩子气呀?”晴雅依然笑着说,不过笑得很僵硬,“人家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可以处理政事,才不是离家出走什么的。”
“呃......好吧,那一切就明了了,你赌气自己一个人来到敌国寻找我,因为刚刚即位所以敌国人并不认识你,以至于在今天上午在战场上被夹在缝隙里也没人知道。”
“唔唔,东方大人您又欺负我。”晴雅没有向我反驳,只是嘟着小嘴抱怨着。这次我没有过去安慰她,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向她询问。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预言上没说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嗯......预言上没说,但应该是您不会错了,您觉得您突然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却和对方没有交流的问题,这难道不奇怪吗?”
“是呀......”晴雅说得很对,我听到的全不是在我的世界听到的语言,但我在理解上居然没有任何障碍,但我不想浪费这次机会。
“那有没有可能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
“应该不是,毕竟魔王鼎的预言上明确指出降临的救世主就在披风草原,而且您的穿着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百分百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呢?”
“这样啊。”我明明记得跌进地震的裂缝,如果这是那束光把我拉到这个世界,那若璃也在这个世界的某处吗?
“东方大人,那女孩子您......认识吗?”
“嗯,在原来世界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淡淡地说。
“是......女朋友吗?”
“不是啊。”
不知怎的,晴雅开始臆想自己和若璃的关系,我不得不又花费一番口舌向她解释(可为什么非要和她解释清楚),晴雅才松口气,相信我的说法。我疲惫地躺在地上,缓解应付晴雅的劳累。
“对了,你刚才说魔王鼎?”
“嗯,我母亲通过魔王鼎预知未来,”晴雅顿了顿,“魔王鼎由我国世代守护,是整片阿古斯大陆的象征。”
“好像挺厉害啊。”我饶有兴趣地听着,“那为什么叫魔王鼎,‘魔王’是什么意思。”
“传说说是上古祖先为封印魔王而熔铸的鼎,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但大家都这么叫,而且这鼎的灵力很强,是上古留下的遗物。”
“这鼎是有点意思,但我想你应该除了国君的身份,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晴雅惊讶地看着我,犹豫地看我一会说道:“嗯......其实我想回国时再向您说的,我是战姬,灵越特有的战斗人员,这让我们人口稀少的国家,即使有少数军队也能和周围的大国抗衡。”
正说话间,我看见树林外面闪着火光,好像是一对人马,毫不犹豫直奔我和晴雅的藏身地点。
“啊.....他们来了。”晴雅微笑着说
“他们”像是施展了加速的魔法,刚才还有一公里的距离,一下子就近在咫尺,瞬间的位移让我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这队人根本没管我,直奔晴雅旁边,为首的一个长官直接半跪在晴雅面前。
“君王恕罪,属下空叶救驾来迟。”
“免礼,空叶将军。”晴雅平静地面对一切突发情况,轻轻扶起半跪的空叶,“没出问题,而且人我已经找到了。”
这时,突然出现的这一彪人马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纷纷向我投来警惕的目光。
“请原谅我没向您透露,我在出城的时候,用灵鸽向空叶传出消息,让她来接我们。——各位,这位就是二十年前预言的那位,我以我人格担保,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足以证明他是名副其实的被选中的人。”晴雅用她不大的嗓音,却义正言辞地向在场的人介绍我,娇小的身体透露出的强大气场折服在场的所有人。空叶首先走向我,微笑着向我示好。
“您好,您就是那个人,啊——”本来正寒暄的空叶,似乎像是碰到毒蛇一般缩回了手,“你......你这混蛋是男的!”
凌晨时分的光线很弱,远处的人只能通过服饰辨别一个大体轮廓,刚才只顾着和晴雅说话,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为出城准备的和服。空叶显然是把我当成女人,可近距离一看才发现我的真实性别。
“啊啊,空叶,不是你想的那样,东方大人是事出有因才穿着女装的。”晴雅像是发现什么问题,赶忙向空叶解释。
“是是,刚才出城时为了蒙混过关才穿的,这只是伪装而已。”
“伪装?”空叶忽略了我和晴雅的话,“那在这里也要伪装吗?我看你分明就是个女装癖的变态。”说着,空叶拔出剑想要立刻把我抹杀。
“住手。”晴雅在后面叫住空叶,挡在我身前,“我和东方大人还有话要说,你先别动手。”晴雅说着,转身看着我,用只有我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东方大人,现在的局面我也有点控制不住,你没看到除了空叶,她手下的那些女兵都有些厌恶吗?现在能回答我了吧,最开始的问题。”
诚然,晴雅开始提出的选择,当时看来是很荒唐,至少我不会向现在这样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但现在我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顺势而下了。
“嗯,我本来就想答应帮你,但当国君的事还是免了吧。”我妥协着说。
“不行。”晴雅坚定地回绝了我,“怎么能让丈夫辅佐——咳咳,现在您答应了,我就能用这个身份威慑他们。”
“好吧......”我同意了晴雅的决定,但在这种环境下,我只能靠晴雅帮我周旋,从刚才的移动速度,我没有任何的逃生机会。
“大人,请您不要护着这个变态。”空叶等的有点不耐烦,催促着晴雅,“我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被预言的人,是个变态这点毋庸置疑,而且他还是个男人。”
“是男人,但有不是这个世界的,有什么问题吗?而且,我要把我的王位传给他,他就是我们灵越的新君王。”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空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蛊惑了君王。”空叶愤怒地冲过来,挥剑向我砍来,这是那些普通士兵所没有的速度,我来不及做任何防备,下意识的用手去阻挡。空叶一跃来到我跟前,一阵风卷土而来,风却止步在我的跟前。
“默示环,君王您......”空叶不可思议地看着晴雅。
“我说过,他就是我们灵越的下一任君主。”晴雅点头说,“他手上的默示环就是我认可的证明,现在请赶快放下武器,空叶将军。我国的法律你是清楚的。”
“是......”空叶极不愿意地扔掉武器,一下子跪在我面前,“灵越将军空叶,对刚才的无礼举动道歉,请君王原谅。”
“发生什么?”我十分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这时我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上一个古铜色的圆环,默示环,应该就是指它了,也就是说这是我刚才活下来的救命稻草,同时标志着我真的答应了晴雅接替国王的身份。
“那我们就在这里给新国王一个早拜。”晴雅走到空叶旁边,带头跪在地上,“参见君王。”看到原国王带头跪在地上,其他人也纷纷跟着跪在地上。
“那个......请不要这样。”我赶忙扶起跪在地上的诸位,要一个本来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我突然接受众人的朝拜,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回国。”晴雅提议道,“明天就向全国告知新君王的事情。”
“君王,这不太好吧,这个变态......新君王到底能不能被大家接受还说不好。”空叶提醒着说。
“我已经不是君王了,就向以前那样叫我就可以了。至于东方大人的问题,你的态度是什么?”
“我......恕我直言,新君王。我不会同意您即位。”为了掩盖自己的不满,空叶勉强着自己用敬语回答。
“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想着当这个王的——”
“好了,大家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回国。”晴雅打断我的话,提议着说。
“喂,让我把话说完啊。”我心里抱怨着说,晴雅没给我后退的机会,这个国王我是跑不掉了。抱起睡着的冥月,我跟上了人群。
“小雅,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不当国王就要死的话啊。”我追上小雅小声问道,“你那时应该知道你......没有让我死在这儿的能力吧。”
“我当然知道喔,”晴雅天真地笑着说,“因为得不到,我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嘛。”
......
新闻播报:目前本市已在地震中心排查,仍未发现失踪两名学生,在场的目击者声称看到两人掉入一个地震裂缝,勘探人员已经准备今天下午在这里勘察,确定失踪人员的位置。
......
“什么!没有抓住人。”国王听完报告后生气地说,“在前往风国的必经之路出现狼嗷,埋伏人员就全员出动,哼,这群废物,把那个小队所有人都给我杀掉。”
“是,”传令官平静地回答,“我尊敬的国王,全国是否需要继续戒备。”
“不用了,既然服装店在那晚被盗,说明他们已经出了国境,真是的,早知道就冒个险把那个女人的头像贴出来。”
传令官静静地半跪在地上,记住国王的命令后便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国王叫住了他。
“等等,顺便去告诉那个人失败了。”
“是。”传令官平静回答,之后就安静地离开了宫殿。
“哼,这下那个人要想得手更困难了。”
......
“以上,就是我在布鲁诺的遭遇。”晴雅在早会上向灵越的高层讲述和我遭遇后的故事。灵越国,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国家,实际国土却非常小,仅仅是旁边布鲁诺帝国的三分之一,这里的人们都很朴素,甚至作为国君的晴雅也是居住和普通居民相差无几的普通房屋。
“嗯,东方逸确实有勇有谋,而且是预言中的人,但这并不是说我们都要听从于他。”灵越的幕僚军师千泷首先发言道,她有着不同于晴雅的成熟气质,齐肩的黑发向下遮盖着左眼,红色的瞳孔透露着对时势的正确判断,手里拿着一把桃花扇,扇动着,仿佛间透露着卧龙的气质。
“对对,这次我同意千泷的说法。”空叶趁势说道。
“啊啊,大姐你好无情啊,”坐在空叶旁边的空樱搅乱着话题,“我看这位逸哥哥人还不错,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这样反对他啊,而且雅姐姐不是都同意了吗?”
空樱,空叶的妹妹,姐妹两人都是一头褐色的头发,但空叶的胸部发育的更成熟,在铠甲前突出的两峰,从固定的大小就能看出至少在D以上。我有点陶醉地看着周围,虽然妹子们都很养眼,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是唯一的男性。
“空樱,别闹了,那个变态是个女装癖——喂,你在看哪里!”
空叶红着脸朝我吼,在场的所有人都朝我投来目光,我迅速地收回注视在空叶胸部的目光,但已经来不及了。
“噢噢,逸哥哥喜欢老姐的胸部是吧。”空樱坏笑着说,“真遗憾啊,老姐戴着铁罩,没法让你揉。”
“樱,你......说什么呢!”空叶涨得更红的脸,拧着空樱的脑袋。
“啊,好痛,老姐你干嘛——啊,不行了,脑袋要爆掉了,逸哥哥救我。”空樱就这样在早会上大吵大叫,但很快就被大家无视了。
“啊呀,没想到东方逸居然是女装癖,而且还这么喜欢看女性的胸部,看来我真的想叫您一声‘大人’。”千泷用扇子捂着嘴,眼睛却透露出对我的嘲讽。
“不是这样,东方大人是因为伪装才会穿女装的——都怪我,要是找衣服时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晴雅低着头自责地说。
“小雅,我......”
“但是,东方大人,您刚才一直都在看空叶的胸部吗?”晴雅突然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我,“果然......是因为我太小了吗?”晴雅又迅速低下头,小声念叨着,这次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的样子。
“大人,空叶是E,君王是B,一定要注意不能在君王面前透露出对胸部的感觉。”千泷用扇子顶住我的嘴,“哦,对了,我的是C。”
“喂,我可没问这些,你说干吗?”我拿开顶住我嘴巴的扇子,“还有,我不是变态,你别‘大人’、‘大人’的叫好吗?”
“啊呀,还真是失敬,小女子向您道歉,大人。不知大人能否原谅小女子?”千泷再次露出刚刚嘲讽我的表情。
我没有再理会她,这里的人在我看来都有些毛病,最后我问出我心里的疑惑(我真是一个气氛破坏者):“为什么,我刚才都没有看到一个男性,就连大街上都是女人,而且都那么奇怪地看着我。”
听到我说话,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收敛浮夸的气氛,空气都变得有些凝固。
“啊,真累啊,大家都来了,那救世主也肯定,——怎么是个男的。”就在大家都不说之际,外面走进来一个和千泷差不多大的女孩。
“粮食监督工作做完了吗?”晴雅问道。
“嗯,今年会是一个难得的大丰收,这下不用和邻国交易粮食也是够吃的,多亏能夺下那块平原,不然为粮食操心我们又要花一大笔钱,——啊,不是,君王,我是在问这个男的是怎么会事,先主不是说不允许这片土地的男人踏进灵越半步吗?”
“先冷静一下,绯夜。”千泷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救世主,被命运选中的人,我们的君王甚至有心把王位传给他。”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不跟我说,我是坚决不同意,君王您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
(呃,好像所有人都排斥我。这个国家没有男人吗?)
“那个,为什么一个国家没有男人呢?我觉得就算事出有因,也不能下这么大的血本,没有生育,一个国家早晚会走向灭亡。”我说出了当下我的疑惑,同时也是灵越最大的问题。
“你这混蛋,说谁会灭亡。”空叶生气地向我冲来,我不得不举起我的左手,空叶才强忍着怒气坐会了原位。
“默示环,君王您......”绯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晴雅。
“没错,这位怎么说现在也是一位准国王,而且他指出的问题确实一针见血。我们灵越十年前是一个邻国从不敢小觑的国家,但先主下的这个决定确实让我国战斗力大幅下降,即使有战姬活跃在一线,也难保国土的完整,兵力实在不足,现在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时间越久,我们的兵源会越来越老,越来越差,最后只能亡国。”
“那为什么要下这个决定呢?”我问道。
“先主的丈夫发动政变,想劫持君王并毁掉魔王鼎,先主及时发现,抢先一步捣毁他们的组织,并试着揪出所有的同党,可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全国性的想消灭战姬的战略,而且全国男性都有涉及,先主不忍心全杀掉,就把所有男性驱逐出境。”
“为什么就怎么想消灭战姬呢?”
“战姬是先天有强大灵力的女性,在后天被激发出来的战士,但只限女性,所以一个国家战姬数量增多,必然导致权力的倾斜......我这样说,您应该能明白吧。”
“呃.....我明白。”
“其实我母亲也是逼不得已才强制收揽权力,因为那时战姬派很强硬,驱逐出境也是迫不得已才下的决定,母亲她压制过不断壮大的战姬力量,但灵越的战姬太多,根本压不住。”
听完千泷和晴雅的叙述,我明白了这个国度的最大问题,但我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比在布鲁诺好多少。
“小雅,看来灵越是留不下我,我还是离开的好。”说着,我摘下默示环,朝门外走去。
“等等,东方大人,”晴雅上前抓住我的手,“大家,难道就不想重振灵越吗?”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东方大人,有能力重振灵越,我相信他,所以,我也希望大家像相信我那样相信他。我母亲大人那样的能力,遇到问题只能找人帮忙,可东方大人不同,他的领导力和决断力绝对在这个世上是一流的。”
晴雅向在场的所有人解释,这次所有人都沉思好一会。最后,千泷先发言说:“既然君王开口说,那我们也就都考虑一下,不过要让他先参加我们的试炼。您应该还记得十天后的圆桌会议吧,如果试炼没有通过......您明白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晴雅没有反驳,高兴地点头答应。
“什么试炼,还有圆桌会议的?”我疑惑地问向晴雅。
“对新君王的认可过程而已,”晴雅高兴地点点头,“不过,如果没有通过,那被国民处死的可能都有哦。”
“什么!”我惊讶地一叫,诚然现在离开灵越,来自异世界的我很快就在这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倒下,但总比现在就倒在这里要好,“不要,我还是离开这儿吧。”说着,我转身就要走。
“喂,别走嘛,东方大人。”晴雅用力拽着我的的手说。
“是哟,失败了又不会怎么样的,”千泷用扇子捂住嘴,再次露出有趣的表情,“也许会不断折磨,就想猫玩老鼠那样,最后在给您致命一击。”
我的背后一阵发凉,好吧,我没有理由再留在这,这是我生存的意识向我传达的最高指令。不管晴雅多么用力的拽我,这次我是铁了心要离开这儿。
“等等,东方大人,”晴雅因为用尽全力拽我,脸已经憋红了,“您要走,那我现在就召集所有的卫兵抓您。”
(什么,连逃跑的路都没有了)现在我是两头都受阻,权衡以后,还是留下来安全的几率比较大。我做好判断,放松了离开的步伐,而晴雅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就把我拽离地面,晴雅摔倒在地,而我又正好压在晴雅的身上,脸贴得非常近,甚至能感到她的呼吸。
“那个......东方大人,这会您不会走了吧。”晴雅娇羞着说。
“嗯......”我能感受到晴雅加快的心跳,白里透红的脸蛋和张着的柔软小嘴,我感到下面不断膨胀的欲望。
“咳咳咳,打扰二位的雅兴真不好。”千泷的话让我知道周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你这家伙,居然敢推倒君王。”空叶不知道从那里拿来的宝剑,想都没想就向我走来。
“啊,没想到逸哥哥这么大胆。”
“还是一个死变态......”
......
就这样,闹剧持续了一段时间,这下当着众人的面推倒了晴雅(虽说不是本意),自己被彻底当成一个变态。
“啊,那关于试炼的事都是什么呢?”我为了打破沉默,至少也要在众人面前积攒一些正能量。
“哼,那就我先来,明天一早校场见。”空叶丢下这句话,便领着空樱走出了会议厅。
“诶?老姐干嘛,我还想多和逸哥哥说几句话,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异性啊啊......”
又是被众人忽视的哀嚎,紧接着,千泷和绯夜也纷纷向晴雅和我告别。
“那明天见了,君王还有‘大人’。”千泷很有礼貌地鞠躬告别,我和晴雅也站起身向她鞠躬告别。
送走了众人,我疲惫地躺在地上,从昨天开始到现在我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疲惫感不断地向我袭来,虽然太阳还挂在天上,我却只想到外面睡一觉。
“小雅,我今天住哪啊?”我对在一旁准备茶道的晴雅问道。
“嗯,您和我住一块我并不在意哟。”晴雅挑逗着说。
“别说梦话,我说正经话。”
“是。”晴雅有些失望地说,并一手递给我一杯茶,“房间我会找一间。”
“嗯,那就有劳你了,现在外面天气还不错,我先出去转转。”我一口喝完杯里的茶,晴雅泡的茶清淡中还有一丝提神的效果,精神立刻就有些上来了。
“嗯,茶很好哟。”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准备在外面转转。
“喂,您等一下,我陪您一起去。”晴雅急忙收拾茶具。
“不用了,你应该还有工作吧,先忙吧,我就是出去欣赏一下这个世界,——话说这里的空气真好。”
我走出灵越的议会厅,开始在这片土地转悠。灵越的国度没有布鲁诺那样的广袤的草原,但四周依山傍水,到处都可见到一处处亭阁,山上一片片的枫树林,配上清凉的秋风,小溪流过洼地,这里仍构成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真美啊,在我的世界根本看不到这么美的人间天堂。”我自言自语道,“也许应该写首诗。”我突发奇想,但很快摇摇头,嘲笑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您会写诗?”我的想法被别人听到,一个女生来到我的身边,惊讶地问道。
“啊,也不会写了(学习很渣),只是觉得这么美得景色怎么能没有一首诗呢?”我支吾地回答道。
听完我的回答,女生表情有些暗淡,“是呀,这么美得景色怎么能没有一首美丽的诗来烘托氛围呢?”女生有些伤心地看着这片美景,“要是我能写首好诗来描绘它就好了,可我的文笔真的很差。”
看着眼前伤心地少女,我真想做点什么来缓解她伤心的情绪。那就用我学过的诗来安慰她吧,我在脑子里检索以前上课学过的古诗,很快就想到一首很适合眼前美景的杜甫的一首诗: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寄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我把杜甫这首诗背了一遍,虽然都是秋景,但我还是认为不太适合眼下,只好有什么就上什么了。
“怎么样?”我诗背完一遍,没有听到女生的回应,怯生生地问一句。
女生没有回答我,因为她根本没法回应我,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太感人了,没想到您居然有这样的经历,在体验一遍这样的秋景,您一定内心充满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吧,我能理解,这是我们文人间的独特情感,改时间我一定好好给你赠送一首我的诗,我叫雪素,灵越的学士。”
“东方逸......呃,异世的人。”
“噢,”雪素睁大眼睛看着我,“您就是那个救世主,还有......空叶将军嘴里的变态啊。”雪素托着下巴想了很长时间,突然她舒展了眉头,“嘛,无所谓了,能写出这样沉郁顿挫的诗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变态,空叶那个大老粗肯定有意诋毁您,我相信您哟。哦,对了,听说君王想把王位传个你,千泷他们还开什么圆桌会议,到时候我会百分百支持您哟。”雪素拍拍我的胸膛说着。
“看来,杜甫的诗帮我拉回一个支持者。”我心里默默地感谢杜甫大大以及高中强迫的背诵工作。
“那我还要去监督考试,先走一步了。”雪素笑着跑走挥手对我说,“下次一定要选一个合适的时间在亭子里写诗哟。”
我目送着这位不速之客的离开,刚才还听到杜甫大大的诗而泪流满面,现在突然又元气大发,这里的每一个女性都是这么有个性,不管了,能赢得一个支持者,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麻烦的就是下次见面再要诗什么的。
我继续向前走,一下子钻进了山林深处,从远处看枫树林的萧瑟感,一到近处就变成了秋天的内涵。远望的景色永远给人遐想,一种遥不可及的向往,可一旦靠近遐想变成现实,心中的情感大部分都消失,因为我终于抓住,不,是被占据,将自己完全融入这片环境中。萧瑟变成荒凉,荒凉又随着风穿过人心,带走实体,留下怀念——到手又消失的事物。秋,很难想象欢乐的场景,因为我的世界还是夏天,湿冷却舒爽的秋风穿过身体留下刺痛,仿佛是对自己世界的怀念,没有过的怀念,因为我一直生活在那里,突然消失的熟悉事物,那束光就像这股秋风,带走我心中对自己世界的真实感觉,只留下回忆。
也许我真是怀念故乡了,我看着飘落的枫叶,很快它们就会化为春泥,也许只有见过它们的人会帮它们把生命延长几十年,这片树林不会记住它们,这片天空也不会记住它们,来年再长出的枫叶又会再次为大地增添生机,它们不需要被记住。
看来我这是想家了。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变成了一片枫叶,在突如其来的地震中,被那个世界宣判死刑,即使还活在这里,对于那边像是大地一样的人们,我不过是人世间一粒沙,如果只是这样,春泥或许就是我最好的归宿,但那一刻,依然我不断注视着我的人,目睹着自己关注的那片小叶不断长大,突然,风雨提前把它打掉,那是到明知生命的尽头消逝还要大的打击。而且,还有一片不断和我互相扶持,甚至帮助我长大的枫叶,因为我的缘故同时被风雨打掉。
想家。
不知不觉,我落泪了,控制不住的滴落在这片泥土上。我坐下来,任由眼泪流下,虫儿在附近开演奏会,跌宕的声调像是肯基尼的《回家》,音调的起落时高时低,不只是尖锐的萨克斯音色,如小提琴般悦耳的《G弦上的咏叹调》穿插整场演唱会,就想是为我的心灵量身定做的,G弦,虽然只有一根琴弦,想尽一切所能,那缓缓流长的琴声依旧打动所有人的心。
“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办法。”我自嘲着对自己说。还没有结束,只要还活着,能来就一定能回去。
悦耳的演奏会依旧继续,索性我就把自己融入这个环境,秋天一过,恐怕他们也只是留在我的记忆中,长存几十年。音乐由缓转急,由清脆转而一声低沉。我一瞬间从演奏会中被拉出,一声狼嗷把我待会现实世界。冥月,她就悠闲地坐在我眼前,看到落在她身上的几片枫叶,估计她也坐了很长时间,也就说自己的哭相被看到了。
“啊,冥月啊。”我转换着气氛,偷偷地擦起眼泪,最起码男子汉不能在女孩子面前流泪,“刚刚风迷了我的眼睛,搞得我好不舒服......你信吗?”
冥月轻轻叹口气,尽管是狼的身姿,我也能看到她怀疑的表情,冥月走过来,一跃跳进我怀里,舒服地伸个懒腰,安然睡着。
“是啊,这里真的让所有生物都感到透骨的温暖。”我擦干眼泪,“你也喜欢这里的演奏会吗?”
冥月轻轻摇了摇尾巴,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认同。此刻,我抱着冥月渐渐融进这片我心里的天堂。
“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办法。”我闭着眼睛没有后悔地说出来,我一定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也失去了光辉,透骨的温暖渐渐消失,虫鸣声也跟着消失在这片山林里,寒冷刺激着我醒来。
“阿嚏——真冷啊”我揉揉鼻子,看着周围发暗的事物,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外面待了多久,“嘛,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这时,我感觉到腿部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冥月正舒舒服服地在里面睡觉。
“这小家伙,还真是会找舒服床。”我苦笑着说,但不敢吵醒她,生怕搅了她的美梦又起来咬我,我轻轻地把她从腿中抱到怀里,挡着寒风,沿原路回晴雅的房间。下山走了一段路程,一股香气就从晴雅家的方向传来。闻到香气,冥月比我反应还剧烈,她立刻从我怀里挣脱,跟着香气就跑向晴雅家,这条狼的速度应该快赶上摩托车的速度。
“真是个小孩,对美食也太没抵抗力了。”我慢慢朝晴雅家走去,心想也许现在冥月已经吃上美味的晚饭。
......
冥月飞快地跑到门口,开始狼嗷来引起晴雅的注意,但门并没有开,而是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和晴雅的对话。
“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晴雅,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男子抢先争辩着说。
“请你不要再说了,哥哥,那天的撤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有内鬼。如果不是东方大人,我已经成了俘虏。”
“东方......东方,又是那个东方逸吗,哼,好。”
“你别想对他动手,马上他就是这个国家的国君。”晴雅毫不示弱地说。
“哼,你打算破坏母亲定下的规矩?”
“他是从异世界来的,并不是我们大陆的人,所以母亲的规定对他没有用。”
“哼,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亲爱的妹妹,复国我肯定会干的。”说完,男子从旁边的窗户一跃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看着被称作哥哥的人从房间里消失,晴雅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
我走到晴雅家的门口,却发现冥月坐在门口,发出“唔唔”的叫声,寒冷的夜晚让她发抖。冥月看来已经被冻了很长时间。
“怎么,小家伙,没人给开门,很冷吧。”我冲着冥月开了一声玩笑,没想到后者竟将火气全撒在我身上,冲上来就咬上次咬的腿。
“喂,你别咬,很痛的。”狼的咬合力足以把我的腿撕扯下来,但由于年纪还小,冥月的咬合力没有那么强,但疼痛还是让我刻骨铭心。
废了老大劲才把要在我腿上的冥月弄离开,我的腿在原来的牙印上有出现一排齐刷刷的红印,要是再使点劲,那锋利的牙齿一定会刺破我的皮肉。
“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至于吧。”我忍着疼痛说道,拖着伤腿,我一手提着冥月,一手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晴雅,开门。”
“您回来了,抱歉刚才出了点事。您没受到什么伤害吧。”晴雅打开门,一脸憔悴地说。
“倒没受什么大伤,倒是回来时被冥月咬一口,这狼还真是厉害。”
晴雅呵呵一笑,从我手里接过赌气的冥月,扶着我走进房里,我问道:“你没听见冥月的叫声吗?这小家伙大老远就闻到你屋子里的香气,把我甩在后面。我以为等我回来你们已经吃上饭了。”
“是吗?可能是我太忙了,没听到吧。”晴雅不好意思地一笑,并上前给我盛饭。自从昨天来到这里,这是我吃的第二顿饭,今天早晨吃了一顿,不过因为要早会,从布鲁诺回来也没多长时间,只好草草吃一口,所以这应该是我在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顿正式晚饭。
闻着饭的香气,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被勾出来,晴雅做饭还真有一手,吃着香喷喷的大米和海鱼,生活也并不是不尽人意。
“您觉得如何?”晴雅红着脸问道。
“好吃极了,小雅我没想到你做饭居然这么好吃。”我高兴地夸着晴雅的厨艺,在我的世界也很难找到能做出和晴雅媲美的厨子。
“那......您觉得作为一名妻子给丈夫做的饭还可以吗?”
“嗯,小雅将来肯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
“是吗......”晴雅高兴地说,“啊啊啊,我没别的意思,东方大人,这不是说我要成为您的妻子,只是想问问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所以,请您不要瞎想。”晴雅挥舞双手向我解释说,好像我肯定会误解她一样。
“是吗——不过我要是有个像小雅这样会做饭的妻子确实是人生一件幸事。”
“是吗,”晴雅在一旁傻笑着,“我是东方大人的妻子是幸事......嘿嘿嘿。”
“小雅你说什么?”
“啊啊,没什么,”听到我的问话,晴雅从自己的臆想里回来,又变得异常激动,“您......都听到了吗?——我刚才的话。”
“什么话?”
“呼......那就好。”晴雅如释重负,“您要不要再来一碗?”
“嗯,好。”不明所以的我把碗递给她,就这样,晚饭时间成为我来到这里的一阵幸福时光(为了和晚上区分开)。
吃完晚饭,我进到晴雅屋里空余的一间屋子休息。这里散发着古老的气味,显然是很久没人住留下的味道,但屋子里整洁的放着一张床和一套桌椅,而且地板也打扫得非常干净,整体给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真干净,辛苦你了,让你这么操心我还真是过意不去。”我向晴雅答谢说,自从来到灵越,晴雅就一直为我的衣食住行操心,好像我是一个小孩一样。
“那个......东方大人用不用我侍寝来着.......”晴雅娇羞地对我说。
“我拒绝。”我淡然地说。
“啊啊......”晴雅有些失望地说,“东方大人,您又欺负我。”
“我拒绝。”
“东方大人~~~”
“我拒绝......”
这次晴雅似乎就是要一直不依不饶,似乎我要答应才肯放我去睡觉,就我马上就要妥协的时候,晴雅先我一步做了退让。
“那......好吧。”晴雅失望地走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我说,“如果您改变主意了,晚上就请来找我。”
“我拒绝。”
“唔唔,东方大人您欺负我......”听完我最后的回绝,晴雅哭着跑开了。
“这......我该说些什么好呢。”我心里吐槽道,叹口气进了晴雅给我准备的房间,“明天还是向小雅道个歉吧,毕竟小雅帮了我不少忙。”我心里这么下着决定,正当我抬脚准备进屋时,我注意到冥月坐在我的房门前,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这不会是想进我的房间吧。”我心里祈祷着这千万不要发生,我挥着手示意冥月去旁边晴雅临时搭的窝,但冥月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情况不怎么好办,这家伙要是进了我房间不会咬死我吧)我无奈地看着她,心想这家伙应该听得懂我说话,于是想用语言把她吓跑:“你不会以为咬完我就可以过来黏我吧,我晚上是不会让你进我房间的。”像是听懂我的话,冥月向我凑过来,轻轻地舔咬了我的部分。
“你......还真是让我没办法,”我苦笑着说,一阵凉风吹过,顿时让我感到秋季的寒冷,“是冷吗,那进来吧。”我示意冥月进去,后者高兴地嗷叫一声就从我开门的门缝里钻进去,我无奈地叹口气,跟着进去。
“那,你就睡在床下那里吧。”我从床上拿来一个垫子,放在地上示意冥月过来这里睡觉,但她没有听我的话,直接跳上床铺,享受着床铺带来的温暖,很快就进入梦乡。
“喂,”被公然无视,我瞬间感到一阵后悔,“哎,我真是自作自受。”给冥月放好被子,我躺在了旁边也渐渐陷入梦乡,两天的疲劳融化在这天堂一般的睡梦里......
......
新闻播报:经过一下午的勘测,已确定地缝深一百米,无生命迹象,对于失踪人员是否掉落进去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
清晨,一身鸡鸣划破天晓,短暂而美好的一觉就这样结束,我在床上深个懒腰,享受早晨带来的舒爽。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我自我满足地说道。
(呼呼......呼呼......)
刚从睡梦里缓过神来,我听到床旁边传来一阵熟睡的声音。
“冥月吗,还真是贪睡。”不过一晚上都没有过来咬我一口还真是值得庆幸,我伸手想去抚摸她柔顺的脑袋,但我感到的不是丝滑的毛发,而是柔软的肉体。
“这是......什么?”我吃惊地缩回手,这感觉不是毛发,而是女性的胴体。一瞬间,似乎是感觉到我的触碰,轻轻地一震,之后就朝我的方向蠕动着过来。突然,一个女性从被了钻出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一头银色的长发散乱地落在床上,头顶竖着一对狼的耳朵,而从被褥的边上露出狼的尾巴中的一角。
“你......是冥月?”我吃惊地看着眼前发育不完全的人形却长着狼的耳朵和尾巴的女性,惊讶地问道。
听到我的疑问,少女缓缓睁开眼睛,大约是辨清我是谁后,对我说:“哦呜......逸哥,早上好,还是逸哥好,雅姐搭的屋子根本没法住,这一晚肯定就把我冻死了。”冥月紧紧抱着我,想借此来增加身上的温暖。
“喂,等下,冥月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我向旁边用力推紧紧抱着我的冥月,“你不是......一只狼吗?”
“唔......真的诶?我怎么变成这样子,而且逸哥居然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嘛,无所谓,反正这样交流更容易了。”似乎没有认清现在的局面,冥月更紧地抱着我,享受着回笼觉的快乐。
“喂,这才是问题吧。”我向旁边用力推紧紧抱着我的冥月。
“东方大人,您醒了吗?早饭准备好了。”外面,晴雅正在向屋内靠近。
不好,要是被晴雅看见一定会被误解的,我开始想办法,但冥月紧紧地抱着我,根本没法脱身。
“东方大人,我进来了,失礼了。”晴雅问候一句,推开了房门。
“诶?没有起来吗,”晴雅看着床上蒙的严严实实的我,“刚才明明听到东方大人说话的。”
“呜啊呜啊,”我忍了一会,但最后还是从被里钻出来,因为冥月又狠狠地咬了我一口,不过也许是变成了人的缘故,这一下不没有兽形时那么疼。
“笨蛋逸,干嘛突然捂人家,差点喘不上气了。”冥月咬着我说,“呸,真难吃,笨蛋逸的肉还是那么难吃。”
“那个......”晴雅僵硬地笑着说,“这位是谁?东方——大人——,您能解释——一下吗?”晴雅用力堆出笑容对我说,但那个眼神绝对没在笑。
“不是,你误会了。”我拼命解释道(为什么我要这个世界就要不断地发生误会?)。
“啊,雅姐。”看到晴雅进来,冥月立刻收敛了无礼的举动(包括咬我),“那个......外面很冷,所以我就借了逸哥的房间住一宿,没能用上您精心为我准备的屋子......您不会生气吧。”冥月弱弱地问道。
“原来是冥月啊,怎么会呢?只要你跟我说我也会给你准备一间屋子。”晴雅像大姐姐一样摸着冥月的脑袋,“这么说,你已经完成了妖狼的完成形态?”
再次打量自己现在的样子,冥月说:“嗯,只是这来的时间好像有点早,母亲明明说我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妖狼的完成形态。”妖狼是生存在披风草原的种族,幼年多以狼的姿态存在,当长成成年后便会变化成人的姿态,至于变化的时间要依狼的天资来定,有的资质不好的狼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变成人的姿态,而像冥月这样年纪能变化成人实属少见。
“不过,这样冥月和雅姐还有逸哥交流起来就方便了。”冥月天真地笑着说。
“嗯,那我去为你准备衣服。”
“那我和您一起去,雅姐。”冥月跟着晴雅,却被她一把制止。
“不行哟,冥月,这里有别人在看冥月的躶体。”说着,晴雅向冥月示意我的存在,“所以冥月就在这里乖乖的。东方大人,能和我一起出去吗?”
听到晴雅叫我,我连声答应,还好晚上没脱衣服,很快就和晴雅出了房间。
“那个......”我解释道,“我真没想到冥月会变成那样。”
“嗯,我也没想到,东方大人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魔力。”
“魔力?”我不解地问道。
“嗯,和我们战姬灵力相对的一种能力,都是万物生长的能力,但灵力更偏向于把自然地力量汇集自身,借此才产生强大的战姬;可是,魔力是持有者自身产生的,它向外界辐射,从产生根源角度来说,那是与灵力完全相反得力量。就想阴与阳,处在两个极端。只是魔力的持有者产生要比灵力持有者更少,但实力却是灵力持有者,也就是战姬无法媲美的,就算是整个阿古斯大陆,也难觅一个。魔力的产生只发生在男性身上,而灵力只发生在女性身上。”
“可是我并没感觉自己有什么能力?”我疑惑地问道。
“您的魔力处于极度压抑状态,如果不是开启慧眼的战姬根本无法发觉,这也是为什么昨天的早会上只有我和千泷发觉了。”
“你是说千泷发觉了?”
“嗯,她的慧眼在我之上,我看透的事物她没有理由没发觉......可能,是对我母亲的尊重,她才没有明说。”
“那魔力是不是和魔王鼎......”
“没有关系哟,魔力和灵力只是同种力量在产生方式上的不同而加以区分。很久以前,魔力持有者和战姬数目相当,那时本是男性起主导力量,但战争不断发生,有着优异天赋的男性不断战死,这才让战姬有了抬头机会,而且战姬很多都能后天弥补,这样像灵越国这样战姬多到一定数目,女性就完全起主导作用,而男性的魔力持有者没有天赋根本不能驾驭这股力量,有不能像战姬那样后天修炼,魔力持有者渐渐没落了。不过这都是在局部战场和统治核心的问题,真正的会战还是要靠常人的力量。”
“我......真有这股力量吗?难道冥月成长和我有关系?”
“嗯,”晴雅点点头,“可能是昨晚和您过——分接触吸收足够的力量才这么早觉醒人的姿态。”晴雅加重地说了“过分”两字,好像仍对今早看到的有不满。
“那个......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再次向晴雅解释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明明都不要我。”晴雅小声嘀咕道。
“小雅,你......好像说了什么吧。”
“没事哦。”晴雅没有告诉我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径直朝前走。
“看来真是生气了。”(我心里估计着,可对此我却无能为力。)
很快,我们到了晴雅的房间,她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大小适合冥月的衣服(本身两人的身材就很像),回到我的房间,晴雅让我在外面等一会,我就在外面站着等。
“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冥月穿着蓝色的和服从屋里走出,银色的头发配上银色的兽耳,再加上雪白的肌肤,冥月身上散发出狼族高贵的气息。
“雅姐,尾巴那里太紧。”
和服的后面是紧束的布料,冥月的尾巴被迫夹在两腿中间,感觉肯定不会舒服。
“嗯......我知道,没办法,以后我会为你做一身适合你的衣服。——不过冥月看上去很可爱哟。”晴雅抓着冥月的两肩,在我面前摇晃,“让你逸哥评价评价吧。”
“那......逸哥,你觉得怎么样?”
“啊,很好。”我没有直视,冥月此时散发着狼的高傲和另外一种冷艳的感觉,虽然身材上差那么一回事,全身上下只能说是完美的存在。
“嘿嘿,你看,逸哥已经为你神~魂~颠~倒了哟。”晴雅怪怪地看着我,好像吃醋一样,对我刚才的反应非常不满。
“逸哥......你对我神魂颠倒了吗?”冥月搓着双手,小脸涨得通红,看着别处说。
“没哟。”诚然,刚刚我是被冥月的样子吓一跳,高贵的狼族气质配上一身冷艳的服饰,宛如月光下的公主,但我并没陷进晴雅的圈套,依然保持理性。
“逸哥你欺负我。”冥月嘟着小嘴说道。
“喂喂,别向晴雅学好不好。”看样子,平常只要应付一个晴雅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以后还要经常安慰这个小家伙。
“嗯,很好,东方大人合格了。”晴雅微笑着说,“如果不一视同仁的话我可会生气哟。”晴雅刚才故意地挑逗实际上是为了观看我对她和冥月反应是否不同,如果不一样恐怕我就活不到太阳公公升到顶端了,还好淡定住了,我心里一阵暗喜。
之后我们三人来到客厅。
“雅姐,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您和一个陌生人的谈话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没给我开门。”冥月吃着饭问道。
冥月说完,晴雅身体发生半秒停顿,但时间太短,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出来,晴雅自然地吃完嘴里的饭,从容地说:“嗯,只是自言自语了......为了练习和东方大人的谈话而已。”
我没说什么,对这种事我竟然产生了一股免疫力。吃完早饭,晴雅说出了关于昨天的试炼问题。
“东方大人,空叶说,今天中午去校场。”
昨天和空叶还有千泷她们约定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的心里却产生对未知试炼的恐惧,毕竟我输了还有没有命活都是一个未知数,但为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心愿还有为了找到若璃,这恐怕是我必须要走过的路。
“是关于什么的?”
“不清楚,好像是现场决定。”
现场决定?还真是够随意的,但实在不能大意,我还记得那一晚空叶率领的战姬以非常规速度穿过一公里的情形,拥有可怕的速度,那在战斗上肯定也有不俗的实力。
“冥月也要去。”冥月提议说。
“好,那吃完饭,就跟着我出去吧。”我爽快地答应说,“不过要变成狼的样子哟。”
“啊,为什么,”冥月不愿意地说,“明明这样很可爱,而且交流也很方便的说。”
“好了,好了,”晴雅插话说,“冥月中午和我一起去,东方大人您如果有什么准备的,您尽管吩咐。”
其实我带着冥月出去,也是想去那片山林,害怕山林里突然蹦出一两只野兽,小命或许就不保了。
“晴雅,山上那片枫树林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晴雅摇摇头,解释说那里很安全,人们经常去那里砍柴,不会遇到危险。于是,我坚定了去那里的打算。
“又去那里吗?逸哥这个爱哭鬼。”冥月叹口气,“一定要挺过来哟,你看,冥月就一直在......在挺。”冥月悲伤地说着,但最后还是止不住对母亲想念的眼泪。
“东方大人......您是想家了吗?”晴雅担心地问我。
我轻轻地点点头,想家这种感情我无法抑制它的表达,但我不想过多的为它悲伤,我希望想家能成为我回家的动力。
“小雅,我能来......是不是就能回去?”
“啊......是的,只需在最适宜的环境加上充满力量的魔王鼎——您......还是想回去吗?”晴雅有些失落地看着我说。
晴雅悲伤的表情,是我想起了在战场上第一次遇见她时看到的表情,无助而彷徨,面对这张脸我抑制不住要帮助她的心情,就像那时一样。我伸出手摸着晴雅的头:“放心,我在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