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刀谷附近,琅玉城,温泉馆。
这是一间林间大屋,屋子前是馆主特意移栽的各色花卉,不过现在只有小路两旁的梅花肆意地开着,其他花卉都被压在厚重的积雪之下。
屋子门前是一道穿越山林的小河,七八位穿着暴露的漂亮女孩站在精致的小桥上迎送宾客。
马车与马匹不得过桥,这是馆主定下的规矩,来来往往的侍从就是为了给贵客拎包或是安置马车而准备的。
曾经也有纨绔子弟骑马硬闯,可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和他背后的势力,都被埋在了温泉馆后的茫茫大山里。
温泉馆四处都有穿着白色连帽大褂的女人在游荡,大褂里面是贴身的武者服,偶尔吹过的冬日寒风,让隐藏在大褂下凹凸有致的胴体展露无遗,也露出了腰间挂着的武器:雕有长刀标志的鞘刀。
那是锻刀谷定制的武器“松雾”,锻打的时候掺进了微量的天山玄铁,挥刀的时候,冰凉的刀刃会带起若有若无的寒雾,刀刃锋利,可以轻松砍进一寸厚的钢板里。
她们总是迅速出现在发生争执的地方,如果有人闹事,她们会迅速化身凶猛的雌豹,凌厉地扭断对方的脖子。
温泉馆是整个锻刀谷势力范围里唯一的一座温泉馆,所以馆主干脆直接起名叫温泉馆了。
因其昂贵的价格,极致的服务,不少人慕名前来。
但就是这么一座声名远播的馆子,却没人见过它的主人。
有传言说温泉馆是锻刀谷用来敛财的,也有人说温泉馆的馆主是个袅娜多姿的妖娆女人,勾的锻刀谷少谷主神魂颠倒,这才得到了锻刀谷的支持。
但这些在燕长幽眼里都不重要,现在他眼里只有侍女白花花的胸脯和浴袍下修长的大腿。
“我们是来救人的,叶师兄你什么时候也和大混子一样沉迷女色了!”陆晓低声说着,但是眼睛还是不住地往从身边路过的侍女身上飘。
“锻刀谷少谷主经常会出现在这里,身边只会带着两个侍从,这是我们的机会。”叶鹄靠在由整颗石楠木打磨成的装饰性立柱上。
这里是温泉馆的二楼,视野开阔,一楼的情况尽收眼底。
“谁说我是沉迷女色了,”燕长幽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说到,“据我观察,那几个裹得和土蕃人一样的家伙,明显是高手,至少师弟你不用手铳的话,单打独斗一个都打不过。”
“那我们怎么动手?”
“谁说我们要在这里动手了,有人来了。”叶鹄轻抬下巴,示意几人避开这个话题。
一个穿着淡蓝色宽大浴袍的女人径直走了过来,偶尔露出的风情让陆晓羞红了脸,暴露在外的香肩上纹着一朵盛开的妖冶玫瑰。
“没想到唐家堡的杀手也会来这里。”女人伸手想点在叶鹄的胸口,却被对方一个侧身闪了过去。
“嘿,这位妹妹这就不知道了吧,杀手可不是个好活儿,天知道今天拿了赏钱明天是不是就被仇家砍断了脖子,有钱自然是要来享受的。”燕长幽露出个自以为英俊的笑容。
“那倒也是,不如,小帅哥你跟姐姐回府,姐姐包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能护你周全,怎样?”女人绕过燕长幽,直勾勾地看着叶鹄露出的半截帅脸。
叶鹄皱起眉头,“不了。”
“小帅哥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女人靠了上来,胸前的柔软挤压在叶鹄的手臂上。
叶鹄正想一把推开女人,楼梯口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柳媚,他不会上套的。”
“少谷主。”柳媚欠身行礼,一点儿也不在意胸前春光乍泄。
听见“少谷主”这三个字,三人如临大敌,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的储物袋,内力缓缓注入,随时都可以抽出武器,战斗,或是逃亡。
面前的男人带来的压力太强了,叶鹄甚至有一种是自己的师傅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
“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温泉馆禁止械斗,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似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柳渊摊开双手。
他全身上下只有腰间系着一件浴袍,身旁的小白也只裹着一身素白的紧身浴衣。
看到对方似乎并没有战斗的欲望,三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你们是星凉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锻刀谷的贵客,我已经和馆主说过了,今晚你们在温泉山庄的消费,全记在我的账上了。”
陆晓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不应该是深入敌后的戏码吗?怎么刚到就让人家发现了,而且还以礼相待。
“师弟,你师傅不会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吧。”燕长幽低声说。
“应该不会吧。”陆晓说。
他心里没什么底气,毕竟面前这个男人身材修长,英俊潇洒,至于气质怎么样,对方穿着浴袍也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是锻刀谷少谷主,要是自己是个女的说不定也会爱上他。
“那不知道柳兄能不能带我们见见泷门主呢?”叶鹄说。
“你们大老远赶过来,就先享受享受吧,明天天我会安排星凉和几位见面的。”柳渊示意小白带路,“我给你们安排了独立的包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三人跟着面前的叫做小白的女人进了独立包间。
几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服侍众人换上了浴袍,三人躺进了包间正中央的温泉里,包间里的泉水泛着乳白色,那是侍者在里面加的新鲜牛乳,整个房间里雾气弥漫,掺杂着牛乳的香气。
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三人仿佛洗去了旅途的劳累。
“啊~爽,这才是人生啊。”燕长幽躺在乳白色的温泉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你们觉得柳渊的话能信几分?”叶鹄问。
“啊?”陆晓躺在温泉里一脸茫然,他现在正在纠结自己师傅和这个小白脸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但至少这个人出手阔绰,第一次见面还带了漂亮妞,”燕长幽眯着眼睛,“不说可以完全信任,至少对我们没有敌意。”
“希望是这样吧。”叶鹄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泷星凉突然失去联络一定是有原因的,他可不相信什么因为爱情这种天方夜谭。
看着躺在温泉里的两个队友,一个脑袋脱线,天真地像个小白兔,一个脑子里只有胸和屁股,叶鹄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