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站立在走廊上的夏蝉静静看着这幽森绿光闪烁的场面,心底的兴奋之意更加浓烈。
“这趟鬼屋之行肯定好玩极了!”
“就让我看看这些房间里都藏着什么吧。”
少女自言自语,朝前迈了几步,一个转身便用力推开走廊左侧的第一个病房。
刚刚走进病房的就紧皱眉头。
让人觉得不适的消毒水气味,
久病的年迈老者身上那股浓烈的像是猪肉腐烂的臭味,
以及在走廊上就一直飘散着的腥味……
这几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一直憋着气的夏蝉,面色逐渐变得有些铁青,终于在憋了一分多钟的气后,大口大口喘着气。
病房之中摆放着四张病床,头顶发着微弱昏暗黄色光的节能灯照亮着漆黑的病房。
两米长的病床上的棉被枕头都是统一的样式,蓝白二色的线条纹路,隐隐给人以一种沉默而压抑的感觉。
棉被叠的整齐,犹如方块豆腐,棱角分明。
床单干净平整,像是刚刚换上的。
病床之上空无一人,可床头上的制氧机却在运作着,咕噜咕噜冒着泡。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突然又在病房之中响起。
不一会儿,四道不同节奏,不同声调的咳嗽声交互飘入少女的耳中。
忽而急促,忽而虚荣。
像是老人重病死前的挣扎,无力再发出痛苦的呻吟,只好用断断续续地咳嗽声来宣泄着自己的痛楚。
滋滋。
一阵电流声响起,病房中的咳嗽声忽的一停,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一般,几台制氧机的功率一下就自动调成最大,瓶中的液体内快速产生着气泡。
而天花板上的灯光也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刺眼,夏蝉眼前一白,下意识地闭上眼了。
待到她再次睁眼,病房中场景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整洁干净的病房不是何时变得凌乱至极。
四张病床的床单上是大片大片的风干后发黑的血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套也在四处散落在地面。
四周的墙壁,包括天花,也由原先的雪白变得满是被大火侵蚀过后的焦黑。
“咦……”
看着发生了如此大变化的病房,夏蝉并不觉得恐惧,双眼之中的兴奋就要溢了出来。
“那么……”
“接下来,该什么猛鬼护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了吧……”
少女站在原地,期待地等着即将出现的工作人员。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救命,救命!”
“有鬼!”
“杀人了,杀人了啊!”
病房外突然响起一阵一阵的尖叫声,接着就是高分贝的求教声。
“就这么些胆子,还来玩什么鬼屋啊。”
少女心中吐槽着,继续专注着寻找即将出现的鬼屋角色,然后准备狠狠吓他一跳。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
直到走廊外的尖叫声完全平息,人群行走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夏蝉仍未等到预想之中的什么诡异声音。
“就这?”
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少女,晃晃脑袋,头顶上的呆毛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趣,软踏踏的。
“唉……”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出病房,准备沿着走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惊喜的场景。
“走廊的场景也全变了吗?”
夏蝉看着走廊上到处丢着白色硅胶手套、手术刀、镊子之类的医院用具,惊讶道。
原本铺着白色反光瓷砖的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满是积水。
天花板上是一排的暗红色灯泡。
两侧的墙壁之上,大片墙灰脱落,满是狰狞的划痕,七只手指的手印,从上至下的爪痕……
以及,用鲜血写着的潦草字体。
“救救我……”
“救我……”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看着这些有些恐怖的场景布置,少女心中一惊,随即又灿烂一笑,“除了场景布置得有一手,其他的完全没什么水准嘛,就凭这些,咋可能吓得到我夏蝉。”
夏蝉骄哼一声,大迈起了步伐,路过一间一间大门敞开的病房,走走停停。
其余的病房之中的场景也和少女所待的那间想相差无几。
若说真有什么区别的话,这些病房显得更加凌乱。
地上满是红色的脚印,密密麻麻,像是几十上百号人在这遭遇到极为恐怖的存在。
“是那些人踩到暗藏的机关了?这鬼物把血包藏在地下?”
夏蝉皱着眉头,不是为何,她莫名觉得走廊之中的腥味越发浓重起来了。
而这些气味的来源,则是每一间敞开的病房。
嘀嗒。
嘀嗒。
只有少女脚步声的走廊中,之前那种水滴声又重新响起。
但比之前清晰许多,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
夏蝉有些好奇,便顺着声音的来源,继续朝前走去。
几分钟后,她停下脚步,站在一间手术室前。
门口上方的显示器上,亮着猩红的光芒。
“手术中?”
嘀嗒,嘀嗒。
就是这里了。
“咳咳……”
一阵腐臭味散去。
夏蝉看向里头,眼瞳一缩。
宽敞的手术室中,几具身穿绿色手术服的枯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发丝模样的长虫,在枯骨的眼眶口鼻间来回缠绕。
而手术台上,是一具还未完全腐朽的尸体。
尸体青紫色的左手腕上,连着高挂的吊瓶,仍在输着液。
吊瓶中的液体,却是顺着尸体的手指骨滴落在地。
嘀嗒嘀嗒。
红色的液体,坠落在瓷砖之上,绽放如花。
嗒嗒嗒。
“原来水滴声就是这里传来的吗?”
少女朝着手速台靠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整破风声。
她身体灵活的一个闪躲,迅速闪到一旁,看着出现在她身前的高大身影,面露惊喜之色。
一身洗得发亮的白大褂,没有丝毫的褶皱,胸前却是沾染了大片的血迹。
他的身型极为高大孔武,双手中持着消防斧,提着一袋血浆。
身材魁梧的身影,比起医生,更倒像是个屠夫,像个刽子手。
“不错嘛,这种身材来扮演屠夫医生,到时候适合的很。”
夏蝉点着头,在一旁评头论足,可下一瞬,她的眼神一变。
那个魁梧身影高高举起,那一柄红黄相间的斧头,直直朝她劈下,寒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