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抢铃铛任务之后,桃依和松谷健两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暂且不表,森川幸子这边却是要想办法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了。
她首先是找到了长谷川太一,这个傻孩子在离开训练场之后也不敢回家,就随便找了个训练场里的角落躺着发呆。
森川幸子找到他之后,也没有和他多废话什么,只是一个瞬身术出现在他旁边,问了一句:“长谷川同学,你的想法是什么?”
“啊!森川老师!我……我不知道。”长谷川太一被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怯懦地抬头看了森川幸子一眼,然后就低头不语了。
“长谷川同学,根据你之前的表现,我认为你并不太适合成为一名忍者,你并不具备在战场上为了保护村子而奋勇杀敌和为村子牺牲自己性命的决心。对于我这个判断,你有什么异议吗?”
森川幸子盯着长谷川太一说道,她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锋利,直指人心。
“没……没有……”长谷川太一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那么你也不必回忍者学校浪费村子的资源了。你把你的护额交给我,我现在就替你注销掉你的忍者档案。”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木叶隐村的忍者了,而是一个受到村子保护的平民。你回家去吧,不要让你的爸爸妈妈担心。”森川幸子向长谷川太一伸出了手。
“好……好的……”长谷川太一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但他还是顺从地伸手解下了头上的护额,递给了森川幸子。
森川幸子接过护额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离开了。
森川幸子离开之后,长谷川太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抹了抹眼泪,如释重负般地长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低头离开了这里。
而躲在暗处的森川幸子也是失望地长叹一声,转身离开这里,前往火影办公室汇报情况了。
……
“这样吗……也就是说,宇智波桃依是个一直在忍者学校中藏拙的天才,她的能力和天赋丝毫不逊色于旗木卡卡西;而长谷川太一则缺乏作为一名忍者的觉悟。第四班,在组建的第一天,就失去了一名成员是吗?”
听完了森川幸子对今天上午第四班的情况所作的汇报之后,三代目火影一边嘬着嘴里的烟斗,一边眯着眼睛说道。
“是的,三代目大人。”森川幸子点点头。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想放弃长谷川同学,但是听了桃依同学的话之后,我觉得确实有必要让长谷川同学自己做出选择。三代目大人,您觉得,我做的对吗?”
“森川,告诉我,何为火之意志?”三代目火影微笑着问道。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森川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么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呢?”三代目火影继续追问。
“这句话的意思是,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老一辈的人要信任并守护着他们。老一辈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而是会激励年轻人,成为担负未来的栋梁。”森川幸子流利地答道。
“所以,如果没有燃烧自己的觉悟,那么就不配成为我们木叶的忍者。森川,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吧。”三代目火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明白了,三代目大人。那么,第四班是否要补充一个新成员呢?”森川幸子向三代目火影鞠躬,说道。
“暂时先不必了。你们今天先休整一天,明天开始我会给你们安排任务。”三代目摇摇头说道。
“那么我就告辞了,三代目大人。”
森川幸子离开之后,三代目火影又看了一遍她递交的有关木叶第四班的情报,重点关注了宇智波桃依的资料。
“天资卓绝、少年老成”,这是森川幸子给宇智波桃依的评语,而三代目火影则看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为什么在学校里一直藏拙,出了学校之后却立刻展露了自己的真实能力?仅仅是不愿意出风头?不,没那么简单……也许我应该亲自去见见这位宇智波家的新芽。”
三代目火影放下了手里的情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决定亲自去和这位宇智波家的小姑娘谈一谈。
此时,宇智波桃依正在第三训练场的一处空地进行着修炼。马上就要上战场了,现在的她恨不得把1秒钟掰成2秒来用,抓紧一切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虽然她在今天上午轻取了森川幸子这个特别上忍,但她并没有觉得得意——森川幸子算哪根葱?不过是一个和她一样名不见经传的龙套角色罢了,区区特别上忍,灭族之鼬杀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自己还差得远呢!
就在桃依修炼地热火朝天的时候,她突然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股极其隐晦的查克拉波动出现在了她的感知范围内,并且正在高速向她这边移动。
尽管这股查克拉波动把自己压抑的很深,但桃依还是产生了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危机感——这是一个能轻松秒掉自己的强者。
“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大驾光临?还请现身一见!”桃依停下修炼,向着查克拉波动出现的方向说道。
“啊,我还真是老了啊……小姑娘,原来你是感知型的忍者啊。”三代目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宇智波桃依的感知能力居然如此敏锐,自己已经尽可能压抑气息了,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这孩子的天赋,比森川幸子说的还要强!
“三代目大人!”桃依一看这火影斗笠和御神袍就知道来者是何许人也了,赶紧诚惶诚恐地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啊,孩子,不必多礼。”三代目火影笑眯眯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宇智波桃依的肩膀,宇智波桃依乖巧的直起腰,低着头聆听三代目火影的训话。
“孩子,你叫宇智波桃依是吧?我今天早上刚刚听你的带队老师森川幸子说了你的事,以9岁稚龄速败森川这样的特别上忍,你的天赋在木叶村建立以来都是首屈一指的。我想知道,在学校里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呢?你的想法是什么?”三代目火影直奔主题。
“因为我不想太早从忍者学校毕业,三代目大人。”宇智波桃依回答。
“哦,为什么?是不想上战场吗?”三代目火影眉毛一挑,问道。
“这倒没有,事实上我很希望能够在战场上为村子杀敌建功。只不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研究一个术,这个术如果能够研究成功的话,一方面我在战场上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另一方面对于村子来说,这个术也能丰富村子的储备。”
“只不过这个术的研究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如果早早毕业的话,我就要把大部分精力用在战斗和执行任务上了。”宇智波桃依半真半假地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现在你已经做好了为村子而战的准备是吗?你的术研究成功了?是什么术呢?”三代目火影问道。
“是的,研究成功了。三代目大人,请允许我向您展示我这几年来的研究成果。”宇智波桃依恭敬地说道。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吧,小姑娘。”三代目火影点了点头,他越来越好奇了,这个宇智波家的天才小姑娘能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遵命!”宇智波桃依半跪着领命,然后退开几部步,结了一个“午”印。
“沸遁·巧雾之术!”
只见一股白色的灼热雾气被宇智波桃依吐出,直接喷在了面前的一棵大树上。
连须佐能乎都能融化的酸雾转瞬间就把大树的一大片树干腐蚀的干干净净,接着失去了支撑的树冠就从空中掉落下来。
“这是……沸遁的血继限界吗?”三代目火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宇智波桃依,居然以9岁稚龄独自研究出了一种血继限界忍术……
考虑到她本就是开启了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现在的桃依已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双血继忍者了。这样的才能……
“是的,三代目大人。关于这个术的研究资料,我已经全部写在这只卷轴里了,迄今为止还没有第二个人见到过。”
“我本来想过段日子等我在战场上为村子建功立业了再找机会给您送去,不过现在您既然亲自来了,那就不必这么麻烦……”
宇智波桃依从怀里掏出一只卷轴,恭恭敬敬地递给三代目火影。
这算是她交给村子高层的投名状,自从成功研究出沸遁之后她就有这个打算,因此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卷轴。
当然,这只卷轴里所记录的,仅仅是她自身研究的冰山一角,不过也足够让一个同时具备火属性和水属性天赋的人学会“沸遁·巧雾之术”了。
“这可真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呢……不过,桃依啊,你为什么不把这份研究资料交给你们宇智波家族的族长呢?你应该知道这份资料能给宇智波一族带来多大的帮助……”三代目火影笑眯眯地试探道。
“三代目大人,宇智波永远是木叶的宇智波,这份资料如果被一族垄断的话,给村子带来的帮助恐怕并不大。现在大战在即,我觉得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宇智波桃依回答道。
“可是你知道的,桃依,如果我大张旗鼓地嘉奖你的话,你在族内恐怕会受到排挤……”三代目火影继续试探着。
“三代目大人,藏于暗处默默奉献本就是忍者的宿命,我并不是因为贪图三代目大人的嘉奖才献出自己的心血。”
宇智波桃依感觉自己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像她这样忠火影爱木叶的人如果还得不到信任的话那天理何在?
就连二代目这种极端敌视宇智波的家伙都有个叫宇智波镜的弟子,自己表现出的忠心和诚意难道还不如那个宇智波镜吗?
“看样子我这次来还真是来对了啊。如果我这次没来,真等到你在战场上建功之后再来找我,你拥有沸遁血继限界的事就必然会被众人所知晓,而如果你那时候再把这个卷轴交给村子的话,你在族内恐怕就会受不少委屈了……”三代目火影点点头说道。
“那么,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就必须做出回应。宇智波桃依,你愿意加入暗部吗?”
“我愿意!”宇智波桃依大喜过望,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摆脱炮灰的宿命了,这步棋果然就应该这么走。“那么,三代目大人,还请您收下这个卷轴……”
“这个卷轴,还有沸遁的血继限界,就由你来替木叶负责保管。等到什么时候你发现了适合传承它的人,你就把这个术教授给他就可以了。我相信你!”三代目火影摆摆手说道。
“……愿为三代目大人效死!”这结果倒是出乎桃依的预料,猿飞日斩这老头儿还真是个有格局的人,怪不得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愿意向他效忠,也难怪千手扉间最终选择由他来继承火影之位。
志村团藏跟他比,胸怀气度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三代目大人,我记得您本身就精通五行遁术,要不,您先试试看?我怕万一我这东西别人学不会的话,那乐子可就大了……”
信任这个东西本就是投桃报李,既然猿飞日斩表现出了这样的气度胸怀,桃依认为自己就应该显露一下自己的诚意,至少要让猿飞日斩验一验自己的货。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到了这个岁数还能碰到一个教我东西的师傅啊!桃依,不是我不想学,你要知道我今天来见你可是推掉了不少工作的。”
“血继限界这种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术,我要是跟你在这学起来的话,得耽误多少工作啊!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明天来找我,到暗部报到。”三代目火影面露苦笑,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三代大人,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这东西其实非常简单,以您的能力来说,一听就能明白。”宇智波桃依还是坚持说道。
“唉,好吧好吧,难为你一片真心了,那我就洗耳恭听了。”三代目火影无奈地说道。
“三代目大人,要解释沸遁的原理,首先还是要从查克拉的性质变化说起……”宇智波桃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开始陈述自己这些年来研究的一部分成果。
事实上,桃依的研究在一开始是进入了一个误区的。
桃依在一开始施展火遁、水遁、雷遁这类遁术的时候,其性质变化的过程并不是由她自主完成,而是通过结印完成,术的内核对她而言是处于黑箱状态。
她一度试图通过从林青的记忆中获得的物理化学知识来解释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后来发现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
在经过了若干次提出假设和证伪的过程之后,她终于找到了一种能够比较靠谱地解释查克拉性质变化本质的假说。
所谓的查克拉性质变化,事实上就是通过用查克拉模拟某种自然现象的某些特质,从而再现出这种自然现象。
但这种再现出来的自然现象与真正的自然现象相比只能说是徒具其型而未有其神,似是而非罢了。
这一点,桃依通过实验证实过,比如用查克拉性质变化制作出来的水就无法长久存在,而是会随着查克拉的消散慢慢消失,也许只有注入了阴阳遁之后,才能让查克拉创造出的物质真正长久地存在。
这一点实际上也可以通过轮回眼的饿鬼道能力列出旁证。
轮回眼的饿鬼道有吸收忍术攻击和查克拉的效果,在林青的记忆中,五代水影照美冥和四代雷影艾联合施展的雷水龙弹就被秽土斑用饿鬼道吸收过,但是饿鬼道能力能直接把自然界的水吸收掉吗?
显然不能。
这足以证明查克拉制造的物质与自然界存在的物质在本质上存在不同了。
从这个基点上继续往下深究,沸遁血继限界的秘密就逐渐浮出水面了。
沸遁血继限界所谓的融合水与火两种不同属性查克拉性质变化,事实上就是在综合水与火两者之间的特质,从而诞生出新的属性来。
经过一系列的穷举试错之后,桃依终于找到了水与火两种属性对应的特质,并且找到了进行融合的方法。
火的特质,是“热量”和“侵蚀”,而水的特质则是“实体”和“流动”。
如果让两者自然混合,“侵蚀”和“实体”就会相互抵消,最后只剩下“流动”和“热量”,这样一来诞生的就是正常情况下水遁和火遁忍术相互碰撞后产生的蒸汽云雾了。
但这种简单的对消并不能够达到沸遁血继限界的高度,真正的沸遁血继限界事实上是具备了水与火两个属性变化四种特质中的三种,因此才能具备凌驾于普通水遁和火遁之上的性能。
考虑到侵蚀和实体无法共存,因此可选的组合就只剩下两种——“热量+侵蚀+流动”和“热量+实体+流动”。
最后,桃依从第一种组合中得到了“沸遁·巧雾之术”这种具备极高杀伤力的腐蚀性烟雾,从第二种组合中得到了“沸遁·怪力无双”这种利用高压蒸汽进行高速瞬身和提升体术威力的特殊忍体术技巧,假说最终经受住了实践的检验。
而这种假说同样也揭示了,为什么有时候同样是两种查克拉属性变化的融合,最终却诞生出了不同性质的血继限界这一问题——这一点在沸遁和熔遁上都有所体现。
当然,桃依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搞出来的假说对三代目火影和盘托出。
一份投名状而已,根本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她给出的只是研究出来的成品,而且只是一部分成品,也就是“热量+侵蚀+流动”组合出的腐蚀性烟雾,即“沸遁·巧雾之术”这个术的资料,而且是直接给出了最后的答案,对于研究过程和整个假说的内容只字不提,仅仅是拿出了一个像一般的忍术一样“封装”好的“黑箱”。
即使如此,这份投名状的分量也远远超过了三代目火影的心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