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还有些承重,但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现实器上显示的生物进化进程,我的困意一扫而空。
打理好卧室,我迫不及待地出了家门,门外此时已经是一片乔木林,动物种类已经非常繁多。各种鸟类,哺乳类。经过我的一番寻找,我带了两只颜值高的小狼崽和小野猫回了家,小猫崽取名叫白围巾,因为脖子上的毛是白色的,小狼崽叫黑围巾,因为脖子上的毛是黑的。
好了,两个小家伙,你们以后就是我的家人了,不许打架哦。
可惜动物的天性就是不信任同类,两个小家伙正相互呲牙呢。
刚来我家,他们挺怕生的,在我的卧室里各找了一个角落蜷缩着,我怕他们冷,给他们每人一个垫子。不得不说野生动物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在我喂了他们两顿饭后,他们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黑围巾爬上了床,睡在了我的身侧。白围巾更过分,直接趴在了我的胸口,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虽然压的我有些难受,但我还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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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一年过去了,两个小家伙一直陪着我,相互之间偶尔也会打架,他们慢慢地长大了。现在,黑围巾站起来快跟我一样高了,白围巾长到了一定的长度之后就开始横向发展,但看上去更可爱了。黑围巾体型实在是太大了,我开始不让他上床了,他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乖乖地听了我的话。白围巾因为体重超标,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便不继续放任她趴在我的胸口睡觉,但任然让她上床,可惜野猫天然地以自我为中心,每次等我睡着了就偷偷地爬上我胸口,开始呼噜呼噜,直到把我压醒被赶下去。被赶下去的此数多了,她便也不再坚持,只不过和我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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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黑围巾和白围巾一直陪伴着我。已经不知道孤独了多久的我终于又一次感受到了拥有家人的幸福。我躺在沙发上睡午觉时,黑围巾就趴在沙发边让我帮他顺毛。我熬夜工作时,白围巾就趴在我的腿上睡觉,偶尔舔舔我的脖子,舌头刺刺的,痒得我有些受不了,但我从没制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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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是十多年,慢慢地,黑围巾下巴上的毛变成了白色,白围巾趴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动物的寿命终究是有极限的,我知道它们老了。我连续几天废寝忘食,寻找着他们关于寿命的参数,并将他们肉体和灵魂的寿命改为了无穷大。做完这一切,我才安心地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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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慢慢地,我忽然发现黑围巾变得不理人了,每天只是在屋内来回走动,并在固定时间进食、睡觉,白围巾希望通过攻击引起他的注意也没有反应。我觉得不对劲,用手摸着他的额头,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得到的结果令我脊背发凉,肉体寿命仍为无限,但灵魂死了。我赶紧摸着白围巾的额头,白围巾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但还是乖乖地让我摸着。肉体寿命无限,灵魂已经很衰老,随时可能死去。我明白了,我没有延续老死灵魂的权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和白围巾聊天,她偶尔会喵喵地回应我,但多数时间她会嫌弃我烦,扭过头不理我。晚上,我让她趴在我的胸口睡觉,关于这点,她非常高兴。
没有任何意外地,慢慢白围巾的灵魂也死了,也变成了一只僵尸猫,黑围巾终于又有个伴了。
我当时没有特别难过,黑围巾和白围巾仍然陪在我的身边,我说的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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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年过去了,忽然有一天晚上,我莫名地觉得孤单。
“黑围巾,白围巾,能上床和我一起睡吗?”
没有动静,他们趴在地板上,没有回应我。
“喂,你们应该听的见吧?赶紧回应我啊。”
“你们为什么不回应我?”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对了,你们已经死了。”
我终究还是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泪,不住地从脸颊滚落。
枕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