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变得还真的是快啊,”张樵看着远方的军队,感叹道:我第一次来王湾的时候,什么金人,都还没听说,这才过了不到三十年,金国居然已经是如此强大。
“你要是跟咱们东边边陲地区的老人说,说不定他们还不知道金人来了,或者说压根就不知道金国”
“就像我以前看不中的那个小子,如今已经成长成一具庞然大物了啊”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兰檐月默默的听着张樵对自己说话,心里打量着这个老人。
似乎这张樵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起码不是那种在这里待了一辈子的船工
“乔爷,您说这金兵会不会打进来啊”
张樵静默了一小会,道“难说,难说啊,说实在的,我也预料不到,就像金国会在这二十多年成长的如此迅速一样,金兵是强,可你是樵爷,在这王湾待了这么久,也知道王湾这里有大能耐的人不少。
“如果是大家都全力以赴的话,应该成撑住”
“算了不谈了,毕竟就算是金兵打到延都去了,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张樵静默了
兰檐月并不是很理解,为何张樵刚刚还那么关心,现在却又不在意了。
“我先走了啊樵爷,下次没饭吃了再来”兰檐月见樵爷沉思着,便识趣的离开了。
门口的桃花树这几天地上已经落满了花,兰檐月抬头看去,树上桃花只剩稀稀拉拉几朵了,不过倒是有一多开的正艳。
好像是之前自己拿过的那支花。
兰檐月有些诧异,虽然自己让花回春了,可是过了一周多,花也应该又开败了,为何那多桃花依旧如此嫣然?
兰檐月轻轻的摘下来那朵桃花,用心感受着。
一阵轻轻的触动从指尖传来,就像那天刚碰见一般。
时间似乎在花上静止了。
正在回忆往事的张樵看见了感觉着桃花而伫立在原地的兰檐月,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
“你终于发现了啊小伙子,这几天我都在注意那朵桃花,它竟然一直都开着,挺有意思的”
兰檐月用指尖拈着花,看着桃花树“这就是之前那多”
“最近的事情真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先是金兵入境,然后是以前那个伶小子找到了我,呵,完全变了个样子,阔的不得了,然后就是遇到了你”
张樵自顾自的回忆“前两件事况且还在我的认知范围内,你啊,就真是是太奇怪了”
“从一开始服装,说话的语气,然后是你竟然连灵脉都不知道”
“我那时候觉得你是从哪个异国他乡过来的”
[其实兰檐月就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
“后来我见你也不愿意多说,就没有多问了,本来以为你可能只是个从别国逃难过来,最近金国往各国出兵,有逃难的人过来讨饭,你樵爷我也算是结了段善缘”
“可是后来你让桃花重开时,我就觉得有点意思了。”张樵打趣道“还以为是哪个大医馆的学生来体验生活了呢”
“可是又不像,虽说回春需要很强的灵力控制能力,但是回春了的花,不过半个时辰又会枯萎,更不可能重新让他长到树上,毕竟花已经死了”
“可是你却让花不仅过了一个时辰都没枯萎,还让他重新张回了树上,更一直开到了现在”
“小伙子你究竟你什么人呢,我樵爷见过这么多人,也从未见过有你这种能力的”
兰檐月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张樵的问题
“不回答吗,那就算了,毕竟啊,世事无常啊”
出乎兰檐月的意料,张樵没有继续为难蓝颜月了。
“看你也不像什么金国的内奸,再吃顿饭就走吧,不送了”张樵走进了船坊
坐在昏暗的船坊里,兰檐月只听得到张樵大口吃饭的声音,老香了,不过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
张樵为什么就这样让自己走了?兰檐月不明白
“不吃啊,不吃就我吃了”张樵见兰檐月一筷子没动,便把他碗端到了自己面前。
“哦对了,桃花树前有一把剑,想要的话自己去挖”说完张樵给了兰檐月一把铲子。
剑,什么剑?不会是要送我走的吧?兰檐月首先想到的是寒光凛冽的宝剑。
兰檐月拿起撸起袖子拿起铲子,一铲子,两铲子,三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铲去上面的土,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长盒子。
“这张樵竟然还有一把剑,根据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肯定是一把宝剑”兰檐月兴奋擦了擦手,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布满锈迹的长剑。剑鞘放在一旁,兰檐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合上剑鞘。
果然不能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
右手握着锈剑,左手拈着桃花,兰檐月对着船舱里大喊一声:走了樵爷。
张樵望着兰檐月渐渐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真的,旭儿当年也是这样走到。。。”
少年左手桃花右手剑,从此便开始了自己的征途
春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