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策拱手抱拳回应道:“回前辈,在下师尊乃是神雷长老,并非那金光婆婆。”
“哦,神雷长老?真的从未听说过,哈哈哈。”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罗青天开口大笑给自己自顾自的斟了一杯美酒,随后抬头看向梁策:“可能是我了解的时候,那神雷长老还没有出头吧,那个时候的风雷宗金光婆婆可当真是风头无二,整个人界唯她马首是瞻。”
“犹记得,当初也是风雷宗的金光婆婆带头以诛魔之名追杀我。哈哈哈,也正是因为追杀我才令我认识了娟儿,说到底我还要谢谢她。”
“爹爹!”
罗青天扭头看了看拽着自己衣角眉尖微翘的罗倩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不提当年,事情都过去了,我与风雷宗的恩怨与你这个后辈也没有任何关系,大可放心就好了,哦对了,我罗刹门现在面对除魔坛正是急缺人手,在座的几位愿不愿意为我罗刹门效力?届时权力实力,仙器、丹药,应有尽有,要什么有什么。”
罗青天一开口,林宝玉和飞天鼠圣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加入罗刹门,那可是整个魔界都趋之若鹜的幸事,要知道魔界罗刹门招收弟子的标准十分严格,甚至可以称得上百千个能进一个就已经相当不错。
不过林宝玉很快就神光黯淡下来,毕竟他作为一届人界修士,岂能为了些许功名利禄就叛变阵营来到魔界宗门之中?如果后人与魔界大战,他又将有何颜面去面对整个北国林家,更有什么脸面去继承林家?
而飞天鼠圣却是抓住了机会,立马走上前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激动无比地说道:“小的愿为魔尊大人罗刹门效力,肝脑涂地,荣辱与共!”
罗青天看起来也十分高兴:“好!我罗刹门能拥有像飞天鼠这样的远古一族,实在是幸事,你放心,你进了罗刹门便是我罗刹门的人,这罗刹门一切的资源都随你调动,你要尽快提升到仙元境,这样你在以后才有可能光复你远古飞天鼠一脉的辉煌。”
“啊!”飞天鼠圣更是激动得颤抖着身子捧起酒杯,跪在地上,“小的敬大人一杯!”
两人举首,同时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罗青天就将目光看向梁策。
“你又是最后一个,我没想错的话,你的想法也应该与其他两人不同,但是没关系,你说吧。”
罗青天目光炯炯的看着梁策身旁的罗倩儿,她用敢看又不敢看的眼神偷瞄,手心里还捏出了汗,小脸蛋上似乎有一些紧张。
“多谢前辈的好意,罗刹门乃魔界第一宗门,想必人才济济,不缺小的这一个。”
“果真吗……”罗倩儿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原本激动的神情也瞬间坍塌,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听到梁策那铿锵有力的回答,罗青天眉头一挑似乎并不意外,但撇眼看到自己女儿那失望的神情,顿时眉头紧皱。
他低头俯视着梁策,声音低沉,但是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怒气:“不入?呵呵,小伙子你当真是有胆量,莫非是瞧不起我罗刹门了?如果连我罗刹门你都不入,我倒想看看这三界之中还有哪一个宗门你能入!”
见到罗青天竟然给梁策戴了这么大一个帽子,林宝玉和飞天鼠圣两人不禁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
若是梁策再冲动一番,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毕竟现在罗青天对他们的说说笑笑,更多的情面是都看在了罗倩儿的身上。若非如此,恐怕哪怕说错一个字,就直接被斩首当场。
不要冲动啊,公子!
飞天鼠圣在一旁拼命的给梁策打着眼神。
然而梁策却是视而不见,依旧是双手拱拳,恭恭敬敬地答道:“小的并非这个意思,正是因为罗刹门为魔界乃至三界第一,实力顶天,人才济济,睥睨天下,所以小的才不愿加入罗刹门。如果前辈您非要小的说出自己的原因的话,我认为有两点。”
“噢?我倒想听听是哪两点。”
“第一,是因小的已有师尊,乃是风雷宗神雷长老,如果我再加入罗刹门,那就是背叛风雷宗,这是不忠;其次也是背叛神雷长老的教诲,这是不孝,如果我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徒,背上了这个骂名,就算给我再多的仙器,再强悍的实力和拳头,除非杀尽天下人,否则我一辈子就是一个小人。”
“小人又如何?小人又如何!”罗青天闻言,脸色一冷,似乎感觉梁策意有所指,但又捉不住其中的关键点来责问梁策。
“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不留情面,如果我连一只蚂蚁一头猪或者一个人都不敢杀的话,那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我,就像你也一样,你既然说你不想成为不忠不孝者,但是你进入魔界杀了不少魔界的人,那魔界的人就不是生命吗?你就仁义了吗?你同样是不仁的!”
罗青天一字一句,字字珠玑,说话语调如涨潮的潮水一般由低到高、此起彼伏,令人心中难以抑制与其共鸣。
见到梁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罗青天心中微微得意。
哼,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还敢跟他去辩论这残酷的世道?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真是不知好歹,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然而整个宫殿中气氛凝滞许久,终于看见梁策嘴唇微动,似有愈发之言,罗青天不由得正襟危坐,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好了无数个应对的话术。
“对!对!前辈说的对!”
不过听到梁策所说之言,罗青天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敷衍!敷衍得太明显了!
尽管知道梁策是敷衍之语,但罗青天又不能去反驳什么,如果自己反驳了他也就相当于反驳了自己。
“但仁义与不仁义,这就好比生或死,无论什么时候这都是一个难题,不管是古时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前辈与我,若前辈要杀我,我抵抗不了您杀了我,那您是仁义的吗?您自然是不仁义的,因为你没有理由要杀我。”
梁策一言,四座皆惊。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梁策会突然之间说出如此放荡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