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眼睛盯着屏幕突然有一块看不见了，吓死个人。】
3.
待我提问告一段落，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人一龙定格在画面当中，大眼瞪小眼。
“好了，说说来意吧，人类。”
“......”
“人类，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仰着头发呆，瞅啥呢？”
“我在想啊，你现在这么大一坨是怎么压成人类大小的？”我绕着它盘踞的那片区域参观了一圈，“我可以摸摸看吗？”
“哼，无知的人类，魔力无所不能...喂，不要乱动我的尾巴！”
嗯，挺沉的，是实心。
我重新抬起头，却只能看见它硕大的鼻孔：“你少唬我，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上次说什么了？”
“你架子不端啦？”
“不端了，感觉怪怪的，太多吐槽用那种句式不方便表达...不要转移话题，我上次说什么了？”
“你就不能跟着我扯远点？我也好多水几百字啊......”感受到脊背一凉，遂话题回正，“那个啥，你上次说‘魔法不是万能的’。哎你可以再变成人类形态吗？我喊累了。”
“没发现差别吗？”它那对大鼻孔像蒸汽阀一般喷出一股鼻息，我感受到了嗤笑的情绪。
不过它还是按我说的变成了方才的长发御姐形态。
嗯，这样顺眼多了，去特喵龙是异世界的浪漫，果然养眼的皮囊才是第一生产力好伐！【你问生产什么？这里不好解释，差不多就是群聊发出来按尺度标准有一定概率被管理撤回的东西】
待变身特效一散，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左手掂量起来：“和艾尔的差不多重啊...果然质量守恒不守异世界的么...”【别看我，这个人的娇羞点我也摸不准】
她虽然没有立刻反抗，但我的结论一出，她还是抽回了左手，与右手一道环抱在胸前：“守恒还是守恒，但质量不再是独自守恒。”
怎么说的我们那边质量像个独守空房的姑娘一样...
“你刚才说‘发现差别’，什么差别？”
“你也有猜测了吧，不妨说出来试试。”
“魔法不万能，魔力万能？”我尝试着作答。
可以的话还是希望龙老师直接公布答案啊......
我不喜欢说出没有亲自查证的“结论”——自身如此，他人亦然。
“进一步解释解释？”
这人...啊不，这头龙教师play上瘾了。
唉，做都做了...我索性就着手头的线索胡乱编起设定来：“既然这个世界的质量没有独守空房，那么她房间里一定有别人...嗯...跟她一起守，既然房间有两个人，那就可以做一些交换体液的事。从刚才初步观察来看，这人应该是魔力，魔力是既存物质，魔法是转换途径，前者是客观存在，后者靠人为发掘，所以有万能不万能之别。”【这破路都能开车？】
“......”她表情微妙。
觉得回答妙得不行适当夸奖两句也是没问题的噢，我可以保证不当面骄傲！
或许是想不出合适的赞美之词，她叹了口气：“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但我有个疑问。”
“问吧。”
“既然魔力与质量，也就是魔力与物质可以相互转化，那么你现在变成了人类形态，质量减小，魔力的量是增加了对吧？”
“没错。”
“那是不是说你人类形态比龙形态更强的意思？”
“并不，变成人形受一定限制，量更多不代表更强。”
“那如果你一口气用光魔力，是不是暂时变不回龙了？那这期间你究竟算是龙还是人呢？”
“嘶——你问这些干什么？”
“不干什么，问着玩儿的！”
“滚！没试过，不知道！”她背过身去。
啊，生气了。
呵，让你扮老师~【这人心眼忒小】
4.
对了，我是来干嘛的来着？
淦，这气氛不适合请求帮助啊，浪过头了，还得重新刷好感度......
嗯，是时候舍弃脸皮了。
我捏出一脸谄媚，靠近她背后，伸出右手给她顺毛：“龙龙不气，龙龙不气......”
“*&……%￥#@！丫到底干什么来的？！”卧槽，给顺炸了...
“艾尔他们村长让我给你问好来着——明明住的那么近（小声逼逼），嘿嘿嘿...”
“对那里的生活不满意？”
“满意，满意的很，问题在我，受不住长久平白无故的招待。”
“自力更生强迫症？”
“不全是，但也勉强算是吧。”
“离开精灵谷走这个方向不只是来打招呼吧？要去东边那座城？”
“没错，问题来了，我现在身无长物，进城之前还有段路挺危险的，您看方便稍我一程不？”
“要我亲自陪你走一趟？”
“最好载我过去，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赶路嘛，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关键的是，骑着龙进城，啧，想想就拉风！”
“你确定这是该当面对我说的理由？”
“你也知道，我朋友很少的。”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惹恼我呢？”她眉头一皱，发现了事情不对。
“我哪敢呐？您想多了。要不这样吧，您要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从龙的收藏宝库里随便挑件极品装备保我先过这关，往后有机会我再还你？”
“收藏库？我没那个癖好，人类的东西我拿着有什么用？”
“一件都没有？”
“一件都没有。”
“你堂堂龙族不至于这么穷吧？”
“你小子今天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是吧？”她一头长发无风而动。
这，就是强者的气场么？
“咕...”我很是懂得配合现场气氛，猛地咽了口唾沫，“那要不...您给我这身新手装备加个牛逼点的buff？”
“你会用魔力了？”
“没呢。”
“那你又催动不了，要buff顶个屁用？”姐姐您说的这话不符合这样貌的气质啊，注意形象，不要随便崩掉人设好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看着给吧，反正我就这点儿底子，我要求也不高，怎么死不了怎么来就成！”我盘起双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有不给糖就耍赖的架势。
“哎不对啊，怎么好像我欠你似的？你不是自力更生强迫症吗？”她满头黑线。
“嘿，咱俩谁跟谁啊！我跟你客气个啥？”
“我tm...谁跟你谁跟谁了？”
“那你说，你是人是龙？”
玩笑欢乐气氛骤然消散。
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沉没一阵，忽地叹了口气：“行了，你起开些。”
“哦。”多少能推理出些许东西，但先前也说了，胡乱点破这类东西过于傲慢，我不大喜欢。
我起身走开挺长一段距离，它在类似浴室场景里的圣光一样的特效中变回了龙身。
而后，在我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中抬起前爪在身上挠来挠去，抓下许多鳞片来。
龟龟，龙姐少熬夜了啊，下次见面可别秃了，至少不美观不是吗？
“你挑一片带走吧，上面带着我的气息，虽然你不会催动其中真正的效果，但也足够你走到龙城了。”说罢，它挪到这片空地的角落盘起身子打起了瞌睡。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搓起手手，这不得有多少拿多少？
......
还真不行，这玩意儿又大又沉，拿起两块是上限，别提还得赶路。
最终，我挑了片纹理相对美观的，即便看不懂，掌握的第三门语言告诉我，地上大大小小的鳞片里，这块纹理蕴含的东西最为完整。
没去打扰它装睡，我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几十步之后，若有若无听见了些什么：
『曾经...算是...从那...不再...』
【我摊牌，我在搬自己的存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