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打嗝持续两天了，止嗝方法用了又用，也只能止住几分钟。现在码字的时候唱歌会被打断，思路会被打断，兴致会被打断...还有，脖子疼。
是不是很久没看见小剧场了？有没有想我啊？
嗝儿～】
4.
画面切回到我们的汉语课堂。
“时间差不多了，把你们店里的菜单放下，休息一下吧。”说完我迫不及待伸了个懒腰。
阿和同学一边活动着脖子，一边伸手摸了摸桌上趴着那只小家伙的头。
那是前几天与和也签订了契约的使魔，长着鼬鼠的外形，体态娇小，眼睛很大，毛色为深蓝底白条纹，名叫吉吉，最初和也提案的“暗夜盗宝者”被我一票否决了。
使魔学名库啵儿（古精灵语，在这片大陆的语言系统地位类似咱们那边的拉丁文），小家伙儿自身毫无战斗力，但能近乎完美拟态出记录下的环境和物种，包括声音、气味甚至气场。野生的库啵儿会混迹在群居的强大捕食者之中，逢群体捕猎就摸鱼，逢交配季节就装病...或者干脆换个种群混。
和也花高价买了只来签订契约当复读机学外语用。
看着这一人一兽的小和谐画面，我又忍不住泛起少许不对味儿，不是代表着嫉妒的酸味，而像是代表着不安的......还真没听过怎么用味觉形容这种情绪。我试着开口问道：“现在这么问可能晚了点，你不是对应召唤师的体质，一生就一这么次契约兽的机会，你一听我给定的初步教学规划就拍板决定签这个物种，会不会太草率了？”
“不会啊，我觉得你那天在餐馆说得挺对的。”
“我说什么了？人活着就是为了静可爱？”
“这句说得也对，但不是这句，你手就这么一挥，接着表情迷离：‘人生苦短，若为那一瞬砰然，哪怕粉身碎骨’，这话超帅的，我当时就......就......”原谅这哥们儿词汇量太窄，一时加载不出合适的形容语句。
“就什么？我怎么不记得当时说过这么羞耻的话？一定是你记错了，要么就是我喝多了。”
“你当时喝的是苹果汁......”他一脸委屈地碎碎念。
“那就是你喝多了。”我转念那么一想，“这不重要，而且这话要真是从我嘴里出来的，那说的还真不一定和你理解的是一回事儿。”
至少不会仅限物种繁衍领域。
“不懂。”他摇摇头。
“没事，这里不会考。”
“哦。”
正乖乖被顺着毛的吉吉睁着双大眼睛，一脸疑惑。
感觉手痒痒了：“来，借它给我盘盘。”
和也让吉吉爬到我这边：“不考虑签一只吗？”
“不，签也得签别的，我这人物属性数值不是很好看，估计得签只能打一点的。”
“多拉贡？”
“差不多。”
改天有空带个能打的保镖一块儿去问问瞌睡龙愿不愿意吧。她应该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考虑拿我加餐，大概。
吉吉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在我面前露出前腹白色的毛皮，小小的前肢缩在身前，任由我挠着那片柔软的区域。
感觉...怪怪的。
“哎，你家吉吉是男是女啊？”我问出了古怪感觉的来源。
“卖家说它是雌性。”他如此答道，随后吉吉开口“叽”地叫了一声，他随之补充，“它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随他去吧，人与使魔进行这种程度的互动应该不构成骚扰。
空气中弥漫了几秒钟的沉默。
“介意我讲句真心话吗？”我打破了那一丢丢沉默。
“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孩子瞎扯风格越来越接近我了。
没有按剧本说的吐他个槽，我顺着自己的台词往下陈述：“我当时说的‘投其所好’可不是指的让你按这种进度跟我学中文。”
和也挑了挑那张大叔脸上的浓眉：“教不动了？”
“我是很乐意教的，你这家伙也挺对我节奏。”我以平淡而真挚的语气叙述着事实，“但我算了算进度，以我的水平，短期内这个课程对你的目标可能...肯定起不到真正的作用。”
“没关系，我不急。按她的人设短期内我应该不会有竞争对手。”
你这要是让当事人听到这话她不得扒了你的皮？
“是我急，龙城给的低保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一定还会考虑呆在龙城。”
“你打算白piao完后提起裤子就走人？”
“呃......不太准确，客观情感上来说我不是那种人。”
“但主观形象上很像？”
“确实。”我让吉吉翻了个面，托着它的两只小爪爪让它两腿直立。“不觉得龙城的生活有点...波澜不惊吗？”
“这就腻了？”
“目前的话，还没有，一个月后...保不齐。我打算注册成为冒险者，方便在其他有人烟的地方落脚。”
他略微皱起眉头：“你在追求什么？”
“素材。”我回答得很快，“至少我现在能看到的答案是这个。”
我试着松开一只小爪爪，提着另外一只引导吉吉转圈圈，像交际舞那样。
“笃、笃、笃.......”
和也的食指尖轻轻叩着桌面，看样子是在思考我的真实意图，又像是在想这堂课该怎么接着上下去。
后者好办，我说“上课”，他说“起立”，师生问好，然后我们继续赶进程。至于前者，我自己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敲击声停了下来，我也释放吉吉让它得以四肢着地。
“我知道了。”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说说看。”我也很好奇他的脑回路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你寻求刺激。”
唔...接近，但不准确。
“差不多。”给孩子个及格分吧。
“你有你的节奏，我理解。”让人紧张的发言。
“课能接着上吗？”
“当然。”
谢天谢地，他没有哭着喊着抱怨我对他的事根本不上心，我心里没有他云云。他要真这么做，我该如何自证取向？
最后再确认一个小问题：“还能做朋友？”
“当然，前提是你出去还能保持我认识的样子回来。”
什么嘛，一通实操下来，要做到求同存异还蛮简单的，简直就是有嘴就行。
我拍了一掌他放在桌上的手臂：“看不起我噢？”
“外面的世界，真实如此。”和也抿起嘴，润了润嘴唇。
吉吉休息足够，找上了我的右手，与她玩得不亦乐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