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第二轮中,叶之鸣败给了本次比武大会中的一匹黑马,所以所有人的讨论点全部放在了晋级到第三轮决赛的陆子孰身上。
舆论的压力十分巨大,此时的陆子孰也是十分后悔,他为什么没有听从老师的建议,不论如何都要隐藏好自己的实力呢?
眼下,所有人都开始注意起了他,就连掌门户玄宗与二长老霍真都在私下找到了他,要收他做关门弟子。
“怎么办,要在这一轮输掉比赛吗?”
“可是,神魂丹如此珍贵,怎能放弃?”
“老师……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做?”
陆子孰走神的同时,第三轮决赛也正式开始。
监考者站在全新的比武台上,大声宣读出两名弟子的名字,并和所有人一样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此次最大的黑马,陆子孰。
“第三轮第一场比试,陆子孰,夬牛毕上场!”
话音落下,比武台的另一边,一名牛妖化形的男子毫不犹豫的踩上了比武台,但反观陆子孰这边,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不知低头思考着什么。
监考者再次呼唤了陆子孰的名字,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场下彻底乱了起来。
“什么啊,打败了叶师叔的,居然是个怂货吗?”
“我看不是怂吧,人家说不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在乎这场严谨的比试了。”
“想想也是,我要是能在私下得到长老们的争抢,还有什么心思继续在比武台上卖力?”
“竟有这种事?师兄消息挺灵通啊。”
“师弟抬举了,我只是在茅厕碰巧听到的。”
场下的唏嘘声终于吵醒了陆子孰,他疑惑着抬起头来,被人群的声音淹没,内心更加慌乱。
“现在认输也没有用了吧,只怪我被热血冲昏了头才得到这样的结果……”
“既然没有退路,那便一战到底吧。”
最终陆子孰定下心来,在万众瞩目之下轻松一跃落在了比武台上,与自己的对手恭敬行礼。
抬头看看面前的牛妖,遵循谨慎的他还是不敢相信,能成为他在决赛第三轮对手的,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弟子?
但不管他再怎么观察,对方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个面向老实憨厚的牛妖男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憨厚老实?
陆子孰眼前一亮,再一次恭敬行礼,向对方自报了修为。
“在下陆子孰,金丹初期修为,未请教阁下是?”
比武无需各报修为,陆子孰这么问,全是为了试探对方是不是真的老实,又或者实力究竟是不是人人皆知的炼气十级。
果然,作为陆子孰对手的夬牛毕挠了一阵牛角,忽然反应过来若是不回应,会有失礼数,于是急忙学着陆子孰的样子,恭敬回道。
“俺叫夬牛毕,炼气十级,师兄待会儿让着点儿俺,俺可打不过恁。”
“嘿嘿嘿……”
对方,真的很老实……
不对!
谨慎,使得陆子孰内心怀疑的心思更加沉重了许多。
应该说,他根本就不需要问对方,猜也要能猜出个大概来。
要知道,能够进入到决赛的弟子,实力最低也要在结丹期,并且有许多绝技在身,而这夬牛毕即使是侥幸进入到了决赛,能到第三轮比试,也是要打败两名结丹期的弟子的。
这头牛绝对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老实!
“来来来,下注了!”
“本场陆子孰对夬牛毕的赔率为,二比一!”
碰巧,听到了场下赌盘上属于自己的赔率,使得陆子孰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吗?不然其他人为何会认为对方胜的可能要比我高?
场上场下的各种因素影响,导致了陆子孰与夬牛毕保持安全距离迟迟都没有动手的状况。
甚至如果有人足够细心,都可以看到陆子孰脸上,竟然因为一个只有炼气十级的对手而惊落了一滴冷汗。
“老兄,你这赔率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陆子孰可是打败了叶师叔的人,赔率怎么能是一赔二?”
“是啊,那夬牛毕才炼气十级,即使有化形天劫将至,赔率也不该是一赔一吧,该不会又有人操盘?”
场下赌徒到现在还处于对操盘的恐惧当中,就赔率比较问题,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开盘者的回答却理所当然。
“这很不合理吗?”
“陆子孰虽然是匹黑马,但与叶师叔的那场对决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叶师叔留手了吧。”
“这还是看在陆子孰有金丹期修为的情况,多为他增添了一些胜算。”
“再看那位夬牛毕,经过了前两轮决赛你们要是还认为他只是个不要命的憨憨,可就大错特错了!”
“那夬牛毕可是堂堂正正战胜了两名结丹后期参赛者的人。”
“而且,每一场他都毫发无伤,对手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开盘者的分析十分到位,场上的陆子孰也听在耳中,那些也正是他心中的猜疑。
这夬牛毕的每一个对手,都是被用最简单的招式击败的。
那一招是……
“蛮牛冲撞!”
场上夬牛毕的一声叫喊,瞬间将陆子孰的注意全部收回了比试当中。
他定睛之后只见对方弯下腰来,以头顶一对坚硬的牛角作为武器,笔直的朝着他冲撞而来。
陆子孰的反应也是迅速,由于之前夬牛毕的对手留下的教训,他不敢硬接这一头槌,而是转身躲闪到了侧面,与对方擦肩而过。
金丹期修士他也敢直撞?这该不会是头疯牛吧!
陆子孰惊叹的同时,本能的回身抬起了一脚,却在即将扫中对方的翘臀时,骇色瞬间充满了他的眼神。
砰!
一道电光转瞬即逝,陆子孰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而后盯着那夬牛毕身后那个被雷电劈出的一片焦黑,久久不能回神。
乖乖,终于明白了……
这夬牛毕哪里是化形天劫将至,那时不时落下的雷劫,分明是他的护体雷劫!
“牛兄……”
听到陆子孰的问候,夬牛毕好不容易收住了冲撞的惯性,回头憨厚的挠着脑袋疑惑:“啊?兄弟恁还有啥要说?”
陆子孰不禁开口苦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惊叹,牛兄的先天机缘,可真是吓人……”
“机缘?那是啥?”
陆子孰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在了解到夬牛毕真正的厉害之处之后,更多了几分获胜的信心。
“恁咋又不吭了,不吭气儿俺可要接着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