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被凝结,电话一瞬间就像变成了装饰品,我拿着这个烫手山芋,不知道是丢掉,还是继续和电话那端的人说下去。
我知道下午在我昏过去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杀了人,在我梦里的那个自称妹妹的家伙到底做了什么,那把刀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现在顾不上这么多,这是个法治社会,杀了人是肯定要坐牢的,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说谎。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吗,我下午差点就被人杀了,你现在说我杀了人!”
我还是有点紧张,强行解释的时候,还有点结结巴巴。
“呵,苍白的表达,那你告诉我,在那种情况下,现场就只有你们两个人,一个活着,一个被分尸,你觉得我会觉得谁把谁杀了?断界存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人离开的。”
“断界?”
我捕捉到了他话语里一个我听不懂的词语,也在一瞬间意识到,下午我所经历的都是所谓超自然的现象,而不管是手里的手机,还是我现在平安无事的呆在家里,就说明了对面这个家伙不可能是警察,甚至对方可能还帮我处理了一切。
“你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冷静了下来,甚至用一种持棋者的角度和对面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对话。
这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却又是如此熟悉,甚至是惬意。
“很好,你冷静的很快,你应该也意识到了,我绝不可能是警察。的确,我给你打电话并没有要来抓捕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一个连魂都没有觉醒的普通人,是如何在拥有炁的前提下,杀死了一个通缉犯的。”
“你说的我听不懂,下午那个家伙也同样和你说了相似的一番话,他似乎是把我当作了某种粮食,甚至还一度想要杀死我,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隐藏是不太可能的,当然也不可能毫无保留,只能先慢慢套着对面这个家伙的话,在做下一步的决定,至少我知道了一个对我有利的消息,我杀死的,是一个通缉犯。
对面这个家伙沉默的时间超过了我的预想,等待良久之后,他总算开了口。
“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我必须等亲自见面,给你看一些东西,你才能明白,明天晚上你放学等时候,还是用这个手机,在拨号面板上拨下一万号,我会来接你的。”
“好的,那我....”
我还没说完对面那个家伙就把电话给挂了,喵耶,这个逼绝对是在报复我。
事情发生到了这一地步,我也没有心思继续完成接下来的作业了。
摸了摸饿的发瘪肚子,打开了房门,打算下楼弄点东西吃,顺便看一下老妈的情绪如何,我踩着楼梯走到了楼下,楼下安静的一匹,所有灯都关上了,老妈的房门也是紧闭,只不过时不时传出了电视剧的声音。
喵的耶,这是担心我会出事的表现,太难过了。强忍着难过的泪水,走到了冰箱的前面,翻遍了冰箱上下柜,就只找到了一根葱,一瓣大蒜,一个鸡蛋,然后剩下的都是各种口味的冰激凌了。
啊!毫无人权啊!凭什么冰箱里就只能装这种东西,给全家唯一的一个女人吃,啊!!!!
当然,这种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怕是十几个暴扣都是难免的,为了生命和生活来源,我忍!
刚刚好一碗蛋炒饭的食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我只会做蛋炒饭,而且味道是上佳的,只不过我自己已经有点吃腻了,因为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留我一个人的缘故,小小的自己早就已经将做饭变成了必备的技能。
唉!热下锅,倒下油,然后再油热到五分热之前,先把鸡蛋打好,然后放了一点点热水带着味精,再加一点酱油之后,放下蛋液,随意炒了几下之后,就开始放饭,放葱。
当金黄的蛋液包裹上晶莹的剩饭之后,我把火关到掉了,用着余热将饭炒到一种奇异粘连的情况下,就承在了盘子里,摆上一个调羹之后,我就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打算开始食用自己许久没有做过的蛋炒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做蛋炒饭的时候,有一种久违的感动,因为这个蛋炒饭的做法是逝去已久的外婆教我做的,小的时候,外婆家有一个大厨房,我每天就喜欢趁着外婆不注意的时候,然后偷偷的跑到厨房,自己偷偷的做一些什么东西。
后来有一天,外婆被我磨得不行了,就教我做了蛋炒饭,说来也是奇怪,我做别的东西都会变的很奇怪,而第一次做出来的蛋炒饭居然让外婆啧啧称奇,或许是这个菜太简单的原因吧!
不过一想到蛋炒饭,就会想到前几年刚刚去世的外婆,以及还在乡下那个与世无争的外公。
有时间回去看一趟吧!我就这样想着,然后低着头默默吃着蛋炒饭,还有那一瓣蒜。
外面的月亮不知道怎么又是圆的,明明说昨天就是什么超级月亮的,说起这个超级月亮,似乎什么怪事情都是在超级月亮之后发生的,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点什么关联的东西。
吃完剔了个牙,我关了灯就躺在了床上,默默的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道在我睡后的多久时间,背上的那个红色的刀纹身开始一闪一闪的发起了光,一个童稚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响起来,
“诶呀呀,哥哥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呢!嘻嘻嘻!”
黑暗重归黑暗。
第二天早,我吃完了早饭之后,就一如既往的去上学了,今天是语文早自修,我就不敢睡觉了,语文老师葛艳格外关照我,每次上课都会紧紧地观察着我,我只要一旦眼睛闭上大概超过了十秒,她就一定会叫我站起来,然后和蔼地叫我念一下课文之后,就滚到教室后面去听课,而我的那个女神同桌自然也是喜闻乐见。
不过今天的课堂气氛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似乎没有在认真的听课,甚至连语文老师都没有认真的在讲课,大家都像中了邪一样的齐刷刷地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样,只有同桌童谣用一种另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语文老师不知道为啥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当她看着我的时候,而我这才意识到,我似乎好像基本变了一个模样。
“emmmmmm,老师,我是王不白啊!”
“哗!”
教室一下子就乱了,大家都开始发疯式的开始讨论,而身为话题中心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的淡定。
语文老师一看就是个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为了维护班级秩序,张口大声的说道,“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王不白同学的变化的确很大,不过没什么好惊讶的,王不白同学,我希望你能知道,化妆是违反校规的,哪怕你是男孩子也不例外,还有,今天记得偷偷告诉我,你用了那个牌子的素颜霜还是bb霜。
wtf!老子像是会化妆的人吗?你看看老夫这娇嫩的皮肤,是化妆可以画出来的?
当老师强行用老师的权力压下了这一波的躁动后,教室里总算是恢复了平静,而真正热闹的是在早自修结束之后。
“哗”
早自修一下,伴随着老师离去的时候那一眼意味深长,这个班莫名的充满了活力,大家一下子都凑到了我的面前,而当头的就是邱星,他扯过了一把椅子就直接坐在了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由于了一秒之后,下一秒就像是烈士就义一样伸出手开始揪我的脸。
“我透死你的喵,你他喵要干嘛?”
他这一揪,在我白嫩的皮肤上就留下了一个红色印子,痛的老子龇牙咧嘴。
邱星在做完这一切后,表情落寞,神色凝重。
“是真的,没化妆。”
他好像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功成身退,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我,因为我的身边留下了一群眼睛正在大放异彩的女生们。
“啊喂,你们别过来,唔#¥‘/”##“,你们“”#’的“啊“¥8#‘,别#说”@’¥“#“说”,我他喵#s'@l#”¥“#”
这一整天,老师就变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只有他们才能在关键的十分钟,挺身而出,救我一命。
吃中饭的时候,我和邱星坐在一起,他史无前例的没有持续的开始说话,而我则是仍在了饱受屈辱的痛苦余波之中。
“老白,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两天真的好奇怪,今天更奇怪。”
邱星心不在焉,一边吃饭一边对我说,我则是露出了愁眉苦脸目的模样。
“你他喵都不知道我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差点命都没了,每天都在被摧残和忍气吞声之中。”
邱星犹豫了很久,总算是支支吾吾开了口,“昨天放学,其实我什么都看见了!”
!!!!
“什么!”
我惊讶的叫出声来,表情更是变得异常凝重,低下声音来问他,“你真的什么都看见了?”
他勉强的露出了个微笑,“我吐了一地,回头再看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脸色苍白,看着邱星那个勉强的微笑,我自然知道,他看见我杀人了。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不仅代表了我杀人的事实,更麻烦的是可能在现场看到全部的不仅只有邱星。
“但是不对啊,明明那个时候不是....”
“所有人都静止下来了吗?是啊,我也的确是好奇,当时我的身上突然冒起了一阵黑色的光芒,一种温暖的感觉充斥了全身,然后就能动了。”
我仔细思考了一番,想必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炁了,但是这种炁是怎么来的,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而且,当时在教学楼里面,我发现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动....有几个人当时都出来了,而当时刚刚好是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发现了你在楼下,结果就......”
“你知道昨天我们在楼上的几个人吐的有多厉害吗?等我吐完之后,发现你已经不见了,而有几个黑衣在那个家伙的身边处理了一番,一会所有人就都能动了。我甚至一度以为是我的幻想,但是看见地上的东西,以及别的同学,我才意识到不是。”
邱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几次险些呕吐出来,我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但是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昏过去了,所以经历感少了一点,才能做到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
“我早上一开始还以为你没来,居然还开始担心起了你,但是当你说自己是王不白的时候,我都傻了,我看着你好像是没事的样子,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才敢冒死揪一下你的脸,昨天后来那个到底是不是你
麻烦了,事情已经发生到了最差的预期,我头皮一阵发麻,但是还是重新审视了一番现在的大局。
我决定对邱星说出我目前所知道的,并且想让昨天晚上那个神秘的家伙一起带上邱星。
“昨天下午那个不是我,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了,至于另外那个家伙是个通缉犯。”
“通缉犯?”
“是的,像我们这样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所谓元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好像是可以被掠夺的,昨天那个穿着连帽衫的家伙,似乎就是想要掠夺我身上的元炁,所以在校门口才会发生那么一幕。”
“你说他是想掠夺你身上的元炁?”
“是的,我猜想这个人应该是已经杀过好几个人了,你还记得昨天下午体育课之后我就变得有点奇怪吗?就是因为昨天体育课上的时候,我看见这个人在学校边上的桥上窥视着我们。”
邱星像是总算从某种紧张上突然懈怠下来,我想应该是我对他的倾诉,总算让他对我这个最熟悉的杀人犯,施以了某种信任。
“那是不是可以假设,昨天如果没有你,或者是你没有杀掉那个家伙,我们在教学楼,或者说是我们这样的一类人都可能会被杀掉?”
我严肃的点了点头,邱星的表情有点悲伤,“凭什么我们就只能这样被人杀掉,你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昨天那样,也....”
邱星话说到后半节突然有点激动起来,但是说到了一半却是截然而至,带着某种强烈色彩的暗示感。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你说我杀人我是完全没有印象的,我甚至连我是怎么回家都不清楚
邱星的眼里像是有某种火焰被突然熄灭了一般,不过我接下来的话,像是给他的一剂安心药。
“但是我晚上的时候约了一个人,他应该可以知道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