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
自家孩子身上的红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些地方,红点已经开始开裂,流出黄水了。
这让母亲十分担心,不过,这已经是中南洲里最好的医院了,应该可以治好吧。
虽然医院里面已经给她打了几针,但是……一开始,自己的孩子刚来那会,身体还能动,还能走得了路;但现在,因为红点长到了脚底板上,孩子一走路就喊痛……还有,今天早上,母亲再给自己孩子梳理头发时,刚放下梳子,自己的孩子就痛着哭了出来。
血,从梳过得地方缓缓的流了出来,再一看梳子,自己惊了一跳。
只见那红的血,黄的脓,黑的发交织在一起,连着一大块头皮粘在了梳子上。
“医生!”她惊慌的喊道,“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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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那位老母亲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医生,他的手里有着一叠厚厚的化验结果,“我孩子的病……”
“这个……”医生放下了手中那厚厚的一叠,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从我这儿汇总的资料来看呢,我初步判断是由两种病因共同作用引发的。”
说着他翻了翻那一叠纸质资料,从中抽出了一张,指着一处,对老母亲分析道:“看看这里。”
他在那处画了个圈,用藏在白手套里的修长手指点着一片数字,说:“这里的数字,表明的是到底你的孩子是受到病毒感染、细菌侵染还是寄生虫的寄生问题。”
“那我的孩子是……”老母亲那里看得懂那些数字,又哪里分得清病毒细菌和寄生虫的关系。她只知道,这三个词没有一个是好的。
“是细菌感染。”医生抛出了这个答案,放下了手中的纸。
“哦——哦哦……”老母亲茫然的点点头,但又急忙问道,“那医生,我的孩子……”。
医生摆摆手,“先听我解释完,这是规定,要让顾客知道自己的医药费花在哪里。”
老母亲焦急的跺了下脚,“医生,就算你和我讲了,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开这种那种的药啊。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讲了,我就想知道怎么救治我的孩子!”
“这——”医生犹豫了一下,“不符合规定啊。”
“医生……”
“好吧,我长话短说,你女儿的病呢,能治,但是花费不会小,有几种药需要从中央洲特供过来。”医生简洁明了的概括道。
“这是我和我的同事们一起分析后做出来的药单,一共六种药,分三期共六个月吃。”
说着,他撕下了一张纸,递给老母亲,“先吃一个疗程试试,应该会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的话,再来医院看看。”
“去吧。”医生摆摆手。
“但医生,我的孩子,今天早上她……”
“我知道,”医生提了提自己的大口罩,闷声道:“这是正常情况,而且你也看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如果先买一个疗程的话,再加上住院费的话,费用一共是128银币416铜币。”
“啊——”老母亲吃了一惊,“怎么要这么多啊?”
“你看看,我本来要讲明为什么要这种药,你说不需要,现在又来怪我了。”
“不是……医生,”老母亲急忙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药是不是太贵了……”
“我都说有几种特供药了,特供药总是贵的,懂吗?还有,这费用里还包括一个住院费用的。”
“那……”老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我们只买药的话……”
“这位家属,我作为医生,还是建议先至少住一个月再说。”医生解释道:“毕竟对于一个皮肤病来说,长期的观察是有需要的,但是就算不算上住院的费用,也不能省下多少,大数还是药的钱。”
“那医生,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药啊?”
“这位家属,如果有的话,我一定会给你找便宜的药的,但是……”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啊。”
“这样吧,如果暂时付不出的话,那你就先买一个月,也就是半个量程的药吃吃吧。毕竟这病,就算现在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但医生,我们家一下子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那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啊。”医生又拿起桌子上的那一堆纸,递给老母亲说:“药,总是要自己买的,总不能我帮你买吧,我的工资也不是风刮来的。”
“把这些纸拿上,如果你不信我开的药,就把这些结果拿给其他医生看看,也可以省下一笔再检测的钱。”
“如果家里实在是有困难的话,医院的西边有一个轮法寺,里面的老主持还会一点奇巧淫技,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医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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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大师!救救我女儿吧!”老母亲跪在一位年迈的主持面前。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寺庙,三层四方,已经有些破败了。它房顶的黄瓦,已经有些发黑,而且在边缘的地方,也有些脱落了,露出参差的木质结构。
里面的和尚也不多,莫约有差不多十来人。
主持坐在一个红木椅子上,软软的靠着。白色的眉毛长长的垂下来,耷拉在脸上。
“哎……”过了一会,主持叹了口气,“把她放在这边,让我感受一下。”
“谢谢方丈!谢谢方丈!”老母亲急忙将裹在背后的女儿小心翼翼的放下。
“这位施主,请先出门去,让我感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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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主持便颤颤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它的边缘刻有两只凤凰。
这枚铜镜的这任主人便是他的妻子,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自己的妻子却是早早离世,只留下了一件铜镜作为回忆。
不过,到底铜镜是干什么用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铜镜里,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让污秽闭退。
而在那位老母亲将其女儿被来时,他就已经感知到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就来自于这个小娃娃身上。
小娃娃的皮肤已经彻底溃烂,几乎看不到好的地方,黄褐色的脓水几乎覆盖了她的全身。
他将这枚铜镜放在这个女娃娃的胸口之上,便静静地等待铜镜的作用。
顿时,铜镜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刹那间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将这个女娃娃紧紧的包裹住,缠绕成一个白茧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白光消退,铜镜缓缓落下,重新回到小娃娃的胸口上。
主持咳嗽了几声,然后将铜镜再次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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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施主,你亲人的病十分严重,恐怕并不是一时就可以好的,所以我建议施主可以将你女儿留在寺中静养一段时间。”主持闭着眼睛,低着头说道。
“那……”
“施主不必担心,您的亲人一定会得到照顾的。只是我刚刚才把她体内的邪气抽走,回去的话,恐生变化。”主持劝导道。
之后,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女娃就一直留在了这座寺庙里。
最后,因为辈分与性别关系,便取法名为“圆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