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候目光越过葱葱郁郁的树木,锁定那只大白天不睡觉的猫头鹰,将拿扇的右手背到身后,冷哼一声。
“凝气为丝。”
回头确认的猫头鹰撞上一根肉眼难辨的细丝。顷刻间,附近所有的丝线全部弹射而来,将猫头鹰紧紧缠绕,勒进羽毛重,划开皮肤。
鲜血染红丝线,猫头鹰这才看到自己殒命的原因,被无数收紧的丝线,切割成一地的碎块。
“御兽仙门也被渗透了啊,看来魔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玄策候思索着,不屑一笑:“魔族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谋了?不过既然你想玩,我乐意奉陪!
这次离开玄天秘境,看来不会无聊了。”
山下,陆爻收回刀剑,回到师妹身边,双拳紧握,忍受着浑身上下的刺痛,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把魔氛排出体外。
与此同时,四女的争吵还没结束。
一块风月候令还不足以让少女放人。
白芷拉着陆爻的衣袖,不满的丢出一块玉牌:“这个该够了吧?”
少女接住玉牌,上面是一只站在枝头的画眉,很豪气的以玉为枝、以宝石为叶、以黄金为羽、以白银为鸟眉,突出一个‘壕’字的同时,却又不失档次。
这么壕的令牌,不做他想。
“嘶~涤墨公令!”
大夏帝国一共才三公七候十六伯,今天这是怎么了?
“涤墨公远在东域,你在中原用她的令,你这让我怎么说呐?”少女继续嘴硬到:“有些难办啊?”
能在天穹仙门山脚下开城的侯爵,能是一般候吗?
更何况,涤墨公这个公爵位,世人道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家的财力。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白芷哪里受过这委屈,搬祖宗都不给面子。
“冷静。”东潇拉住她,站到队伍最前方,丢出自己这边第三块牌子:“来,你看看这个够不够。”
“还有?”
少女接住牌子,放眼一看:“卧槽!大夏帝令!”
原本扣押歹人的士兵因为歹人都挂了,刚回到少女身边,就听见这样一声,整齐的吓了一哆嗦。
自家小姐之前随口说的君王圣皇仙帝六家,居然还真蹦出来一个,还是自家城主的顶头上司。
那块铭刻着大雁龙雀的牌子,确实是皇室的标志。
少女老实的从马上下来,小碎步跑到东潇身边,把三块牌子递交回去:“抱歉,一场误会。你也懂得,这事关系到白石城的脸面,我怎么也得维护一下。”
东潇收回牌子,也没多计较。
大夏是分封制,并不是天家一家之言说了算。
三公七候十六伯,每一个都是一方霸主,外带还有君儒、武王、圣佛、道皇、仙帝五方势力,能不要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理解。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们的难处,仙门任务,耽误了就不好了。”
“懂。”
交还牌子,少女就像丢掉了几块烫手的山芋般,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们的车坏了,到下一个城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不要我派人护送……”说到这里,少女有些疑惑:“你们……就没人保护吗?”
“咳咳。”
一名身穿铠甲的妇女出现在少女身边,低声到:“小姐,我刚被王都来的特使给叫住了,她让我们……别惹麻烦。”
这就很尴尬了。
白芷愤愤的收回自家牌子:“不用你做人情,我们的教程未必比马车慢。到了下一个城市,自然会有新的马车,师兄,我们走?”
她在东域哪里受过这种气。
陆爻也考虑过要不要让人护送,听到那位将军的话时,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护送的人,自己不是有吗?
“也是,我们走吧。刚好可以一边赶路一边锻炼,我想你们几个在马车里也待闷了,不如好好欣赏沿途风景。
我想仙门发布给各宗门任务考核弟子,也不是让我们只放眼任务本身,路途的遭遇也是悟道的一环。”
陆爻话说的很漂亮,他早就想走了。
带头向少女和将军微微欠身行礼,转身告辞。
东潇很坦然,少女给了她面子,但另外两人就没什么好脸了。
“哼!不就是个候吗?神气什么,不要让我在东域看到你。”
“哼!”徐臻也不知该说点什么,于是又‘哼’了一遍。
少女目送几人走远,没当她们的狠话当回事。
家住白石城,旁边就是天穹仙门,她什么天骄没见过,什么样的狠话没听过。
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
只不过今天的天骄格外的……骄。
“赶紧的,把尸体集中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辆马车,给我拖到路边去处理掉。
今天是怎么了?好好的路,炸这么大个坑,回去记得提醒我叫人来修。”
就在她指点江山的时候,玄策候从空中飘下,落在她面前。
这……
刚走一个帅哥,又来一个。
而且,他旁边三个女人……怎么跟刚刚那群有点像。
尤其是那个大胸的。
这次少女学乖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
将军捅捅自家少主,提醒到:“后面那个就是王都特使。”
王都特使,还走后面?
金湘玉飘到少女背后,把手搭在她肩上,从长袖里伸出的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我的风月候令,就那么上不了台面吗?”
“卧槽!本尊!”
少女怂了。
只是一块牌子,她当然可以无视,谁让她妈也是个候。
“那个……我说我其实是嫉妒她胸大,你会不会原谅我。”
玄策候为少女打援到:“你就别为难她了。”
帅哥帮自己说话了?
他是不是看上……
玄策候摊开手:“拿来吧。”
“什么?”
“丰台伯令。”
少女拿出令牌,疑问到:“敢问阁下是?”
“运筹帷幄,天元点落决胜果。世事如棋,玄策谋尽算千里。”
“玄策……候!嘶!”
少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吸了多少口凉气了。
“给。”
玄策候接过令牌,礼貌说了声谢谢,转身将令牌交给王都特使,也就是东潇的保镖。
“劳烦你拿上令牌,跑一趟丰州。问问丰台伯,她的令牌什么时候丢的。顺便,探探丰州发生了什么?”
“玄策候,你的意思是说……丰州有变?”
“我也希望丰州一如既往。小心使得万年船,去吧。”
“诶。”
特使刚想转身,旁边白家保镖犹豫片刻,开口到:“要不我也跟着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
少女在一边欣赏着玄策候的美颜,恍然大悟:那个帅哥……是玄策候的后人?怪得不那么帅。回去跟城里的姐妹好好吹吹,自己今天的遭遇,不吹吹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