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瞬间侵湿林岸的全身。
他的瞳孔也瞬间睁大,那种疯狂的痛苦顷刻间贯穿林岸的身体内。
热气在他身体上慢慢的上升,如同幻觉的仙境一般。
因为他是被热水强制开机,痛觉没有让他大喊大叫出来,林岸发誓,那种钻心的痛苦会让他一辈子铭记。
他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慵懒的眼神还是那般模样,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两个字。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不仅是他死,还有那个温柔如玉的男子。
挣扎着,他咬紧牙关,被锁住的双手疯狂的扭动着,口水顺着牙缝慢慢的滴落在他的大腿上。
全身扎心般的痛觉一股股的显现着,这种生不如死般的感觉,让他无法言语。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只见那微笑着的男子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那男子的微笑已然不是微笑,而是来自地狱使者的狰狞,至少在林岸眼里便是如此。
“林岸先生,审讯还没结束呢。”男子眯起眼,微笑的脸如同降世的撒旦微笑一般。
他随意的从地上拿起一根铁质的棍子,眯起来的眼睛中散发着恶魔般的光彩。
只见他狠狠的一棍,实打实的敲到林岸的身体上。
本身身体痛苦已经接近极限的林岸在被敲了这一棍后泪水瞬间滴落在地上,他拼命的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声音,眼里已然没了慵懒,取而代之的,便是痛苦。
“林岸先生,还有问题没问哦。”男子温柔的笑着说道。
又是狠狠的一棍,打在他的手臂上。
有那么一瞬间,林岸觉得自己的手臂已经断裂了。
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太丢脸了,在恶魔面前痛哭什么的。
“那么继续审问吧。”男子微微的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
“请问,你是否知道关于第七集团的任何事情呢。”
“不...”
男子微笑着看着林岸,手中的铁棍再次举高。
“不...知道...”
又是狠狠的一棍。
林岸感觉他的眼球要脱离眼袋,他紧憋着痛苦的表情流露出来,痛感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他的意志。
他已经觉得痛感已经被无数放大,自己的抵抗力就快要崩溃,就连精神也开始慢慢溃散,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脱离身体的控制权。
男子微笑着扔掉手中的铁棍,又从地上看了看,直到他的目光锁定到一件物品上。
好似有什么奇艺的光从他眼里散发出来。
那是一个带满着小小尖刺的皮鞭。
他拿起来舞动了两下,眯起的眼睛散发着奇艺的光,自言自语的说着,真是太趁手了呢。
男子看着林岸痛苦的表情,笑着说道“林岸先生,谁让你是那苦命之人呢?”
“奥奥奥,不对,不对,林岸险胜不能说是苦命呢,毕竟一个间谍,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存在呢。”
男子温柔的语气说着,那奇妙的违和感,充斥着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漫步走到录像机旁边“林岸先生,坚持住哦,审讯马上就结束了呢。”
他按下关机键。
而此刻的林岸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状态,痛觉也已经快要到了接受值的顶峰,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的模糊,可他却还有意识,脑子里只剩下断断念念的思绪,痛苦,痛苦,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我...”林岸使出全身的力气,说着。
“林岸先生,声音太小了哦。”
“我...”
“还需要再大点声哦。”
“我...不是...”
男子脸上的温柔和微笑已经在短短的一两秒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带在他脸上的,换上了一副冷到可以把气温降低到零下的脸。
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岸,如同看一个渣宰一般。
“我...不是...间谍。”
他举起了满是尖刺的皮鞭。
林岸再也忍受不了痛苦带来的折磨,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溃散,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的变黑。
他感受到了那尖刺抚摸着自己的皮肤,但是他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
眼前的黑色占满了他的眼,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其实,死了也很好吧。
他想着,再一次闭上了眼。
思绪已经完全分散。
如同进入了天堂一般,他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侵满他的身体,好好的睡一觉吧。
终于他昏了过去。
而等他再次醒来时,他躺在自己的家的门口。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报废状态,他那普通的脸上带着深沉的疲惫感,而这次,他那疲惫的眼神再也不用装了,而是真正的疲惫无力。
大脑还在昏沉状态,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被注满了水一般,只是轻微的动一下便感觉头痛不已。
而当他慢慢反应过来时,身体各处的疼痛感官瞬间开始工作,那无比的疼痛感,让他立刻呲牙咧嘴。
他靠着门,轻微的翻了个身,就算只是轻微的翻身,那无比的疼痛感依旧深深的折磨着他。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了,他的衣服从来不用自己换,而且完全不用洗。
因为每个星期都会有人“专门”给他换衣服,而且不能脱掉。
他艰难的爬起来,一手扶着门,一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尽管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疲惫慵懒的眼神不知道充满着什么。
从兜里掏出恶魔们准备好的钥匙,他发现,他的手在止不住的抖动,如同帕金森患者一般,无法正常的使用自己的手。
疼痛感一直持续着。
就连一个简单的开门动作,他都用了三分钟。
艰难的走进房门,他的两条腿像是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无比,而且还会伴随着阵阵钻心的疼痛感。
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他关上门,倒在了玄关,全身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
疼痛感一直存在着,折磨着他,像是一万根针在紧紧的拥抱他。
他疲惫慵懒的眼神最终还是充满了水雾,一层厚厚的水雾。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承受这一切。
他心里想道。
平心而论,他只有十七岁,他也一个人生活了七年,七年里,每个星期都会有这么一天,去见恶魔,他可以装的很不在意,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无法欺骗自己这些都是小事。
疼痛感一阵阵的袭上他的全身时,他终是发现,他还是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过年,上学,无论什么节日,每一幕快速闪烁到他的面前,他还是无法明白,他还是无法忍受。
为什么会这样。
水雾终是凝结成了水滴,滴落在地板上,滴落在他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