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林看着眼前那只已经腐烂了的脚,以及手里林岸塞给自己的那朵染血的玫瑰,此刻他的心里早就没有刚刚的那股愤怒,有的只有无数的沉重感。
那些沉重感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压在赵东林的心里,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了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林岸刚刚走之前那平静的如同水面的声音“如果这就是你们侦查现场的能力的话,那么就认输吧。”
如同挑衅一般的话语还在赵东林的脑海里回想着,他对于林岸的话没有刚开始的那股子愤怒,只有一些疲惫的无力感,而且就连反驳的话,他都无法说出来。
一股眩晕感再次涌上他的脑海里,他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腰,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有着一股忧愁,有着一股无能为力的神态。
那只拿着玫瑰的手像是一个不安的孩子,一会抬起在赵东林的眼前,一会又像是失望似的垂下。
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丝不真切的感觉,如同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虚假的泡沫一样,他仰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微微的眯起眼,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给董诗。
电话不用多久就接通了。
“喂,小诗,过来取证。”
赵东林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眼神里的感情不知道是平静还是无助。
……
林岸看着眼前的路,此刻来上学的学生已经不算很多了,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或跑或走的朝学校去着,他平静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大脑里开始飞速的思考着他的发现。
无需验证调查,他以直觉确定,那朵玫瑰花上的血就是用孙晴晴的血给染红的。
那么第一个关于线索的猜想展开了,那个凶手在行凶过程中收集了死者的血和两只脚,而且从那个脚的断面上来看,那是斧头一类的凶器砍下来的痕迹。
但是土里只有一只脚,而且可以从红绳那里确定是左脚,现在只剩下一个右脚还没确定在哪里。
是凶手藏起来了,还是被他用另一种方式扔在了案发现场附近?
林岸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猜想,如果说凶手是一个足控,他(她)砍下孙晴晴的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奇怪癖好,那么一切或许明亮了一些,但是为什么凶手要以一种奇异恶心的方式来处理那只左脚?
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且为什么凶手要把死者的双手砍下扔在家属楼的楼顶上,难道,这一切只是凶手的恶意?
林岸平静的眸子里不带有任何情绪波动,脑海里还在飞速的旋转着。
在林岸的眼前,他看到一位正在打着哈欠的少女正在他的前方不远处走着,少女的脸上满是困意,眼睛几乎都要闭上,看上去像是快要睡着了似的。
停止了案件的思考,他的眼睛看着那个少女,自己的脚步慢下来一些,他的脑海里清晰的想起了这个少女的面容。
眼前那个带着丝困意的少女是孙晴晴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算是玩的好的一个朋友,在林岸观察的那些天里,他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眼前得少女与孙晴晴一起去吃饭或者干些什么事情。
他平静的眸子里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眼神平静的看着那个少女与自己慢慢的走近。
林岸已经想好了如何从眼前的少女口中获得一些信息。离林岸越来越近的少女没有发现他正在自己的眼前,此刻那慢悠悠的步伐还在一步步的走向学校。
在林岸的眼里,他已经计算好了在什么地方与少女的擦肩而过,而且,他们两个重叠的位置旁有一条小巷,那个位置可以说,刚刚好。
他平静的眼神里没有显现出任何情绪,就这样一步步的接近了那个带着困意的少女。
直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林岸猛地转过身一把捂住少女的口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小刀,他快速的把少女拉到一旁的小巷里,平静的眼神里此刻浮现出一丝冷意,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少女因为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困意被林岸控制住后在林岸怀里疯狂的挣扎,因为被林岸捂住了口鼻,此刻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呜呜”声,无法发出其他声音。
恐惧的感情瞬间袭上了少女的脸上,她知道就在前几天自己的朋友发生了那样的事,本来就有些害怕,而现在突然从背后被人控制住了,她恐惧的神情立刻被激发出来,此刻可什么都不想只想快速的挣脱掉那双捂住自己口鼻的手。
瞳孔里已经因为害怕急剧的放大,两只手疯狂的狠挠着控制住自己口鼻的手,想要让那个控制她的人因为疼痛而松手。
林岸可不会因为这些根本没有感觉的抓挠而松手,而且本身他就已经被麻痹了痛感神经,此刻的他只是感觉像是有人在抚摸他的手掌一样。
林岸的手已经被少女抓破了皮,此刻在流着血,只是这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林岸把那把小刀抵在少女的腰间,他把头移向少女的耳朵旁边。
“别动,动了这把刀就进去了。”
少女已经感受到了一个冰冷尖锐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腰间,此刻瞬间就清醒,她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不再抓挠林岸的手,脑袋拼命的点着,像是告诉林岸自己绝地不会动一样。
“我不想伤害你,只是想问一些事情。”林岸平静的声音对着少女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只要你不乱叫,那么你绝对不会有事。”
少女拼命的点着脑袋,像是保证绝对不会乱叫一样。
林岸轻微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慢慢移开,另一只手上的小刀在轻轻的刺向少女的腰间,给人一种只要稍微一用力那把小刀就能狠狠的捅破少女的腰间的感觉。
少女感受到那把小刀的触感正在轻轻的用力刺着自己的腰,此刻脸上满是因为害怕而激动的神情,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紧绷着,不敢乱动一下,只是身体本能的轻微颤抖着。
林岸知道自己在学校里的名声是败坏的,这样就注定了林岸不能像赵东林那样用一个比较正常的方式来对死者的朋友来进行一些审问。
所以他采用了一种比较激进的方式。
他在心里说过,他才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样的方式获取了线索,他只在乎自己获没获取线索。
如果和平的方式行不通,他不介意自己化身成为一个冰冷的恶人。
“那么,可别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