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那边怎么了?”电话那头,是小郑急切的问候声音,此刻的赵东林已经坐在自己的车上,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脑海里满是一些颤抖的激动感和一些疲惫的感觉。
“没事,小事。”赵东林平静了一下情绪,轻声的回了句,以往这种情况虽然说很少见,但是对于他们夫妻俩,还是经历过好几次,他本能的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觉得过段时间好好安慰一下梁月就好了。
“又跟嫂子吵架了吧?”赵东林想要隐瞒得话语被小郑一语道破,那边的声音也带着一些困意,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赵东林点燃叼在嘴里的那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含着烟雾的嘴发出一声含糊的认同声“嗯。”,他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不能说很坏,但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以往发生这种情况,他的心里还不会这么的烦闷,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种烦闷感格外强烈。
“哎呀,头儿啊,不是我说你,好好的,跟嫂子吵什么架呢?”小郑在电话那头声音轻轻的说着
“啧,多什么嘴,我俩的事不用你过问。”而赵东林此刻因为还没有从那股烦闷里走出来,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冲劲。
“不是我多嘴啊,头儿,嫂子这么好的人,吵啥啊,我要是有嫂子这样的媳妇,晚上睡觉都能笑醒。”小郑的语气还是轻轻的,虽然是在说赵东林,却没有一丝教训的语气。
“嘿,你这小子给我打电话为了说这的?”赵东林再次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股轻微的烦闷。
“没有没有,这不是听到您那边的动静了嘛,就简单说一下嘛。”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我俩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不用劝我了。”赵东林不耐烦的声音说着,心里的那股烦闷感此刻已经悄悄地消散了一些。
“好嘞,头儿,你俩的事我就再多嘴一句哈。”
“你...”
“给嫂子好好道个谦,别太大男子主义了,况且嫂子对你这么好,头儿啊,你就知足吧!”
“你个小兔崽子,我能不知道这些?”
“唉唉唉,打住,头儿,这话题不说了,该说点正事了哈!”
“你这兔崽子,看我见面再收拾你...”赵东林的语气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一些,嘴里小声的嘟囔着。
“嘿嘿嘿,等着您见面收拾我哈。”小郑在电话那头轻轻的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
“说正事,别磨叽了!”赵东林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缓缓的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好嘞,好嘞,那我说了啊,头儿,嗯,从今天我们在死者的朋友中得到的信息,死者死前前几天,她的父亲来学校看过她,只不过死者好像很抗拒见到她父亲。
然后就是死者的人际关系了,死者生前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只有几个朋友,而且都是女性朋友,家里亲友啥的,好像也没太多人联系她们母女俩了,只有死者的外婆有时候会看看他们母女俩,然后就是死者父亲每个月都会按时发给死者一些生活费,其他像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啊,很早之前就没跟她们联系过了。
然后就是我们在死者班主任那里得到的一些信息,说是死者再生前一个月之内,跟代理他们班级的体育老师走的很近,而且时常会见到他们两个走在校外。
哦,对了,那只脚化验完毕了,就是死者残缺的那只脚,从死者的脚面发现了福尔马林的成分,还有一些白石灰的粉末,疑似是被寖泡在福尔马林里后又被裹上了白石灰。
最后,头儿,什么时候来给你死者家里的钥匙?上头同意了。”
听完电话那头小郑得话语,赵东林打开车窗扔掉了手中快要吸完的烟头,从嘴里吐出最后一口淡蓝色的烟雾,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有些发酸的眼睛,脑袋里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围绕着他,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用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道“嗯,我大致知道了,现在还在队里不?我去找你拿钥匙。”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充满血丝的眼睛眨了眨,最后睁大继续说着“死者的父亲可以去查一下,然后我去查一下那个体育老师。”
“哦,好嘞,我现在还在队里,刚才上边领到又开了个会,巴拉巴拉一大堆,说了一堆屁话,差点把我念叨睡着了,你啥时候到?我这就下去。”
“马上,你先下来吧,一会到。”
“好嘞。”
赵东林挂断了电话,把手中有些发烫的手机扔在副驾驶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愁苦的意味,眼睛里充满着血丝。
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用自己的双手糊了把脸,心中一股无处发泄的郁闷感,脑袋里因为疲惫所出现的刺痛感还在肆意发散着,仿佛在他的脑子里爆炸了一颗炸弹一样。
伸出头看向自己家的窗户,他的心里有些无法描述的苦闷感,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把那股苦闷感给压在内心深处。
收回目光,他启动了车子,再次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燃。
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他驾驶着车子开出了小区,在黑夜中,他快速的向刑警队大楼驶去。
车内,赵东林慢慢的吸着手中的烟,脸上的表情终于缓缓的平静了下来,车里是云雾缭绕的烟雾,他的内心里是微微的躁动感,他无法发泄出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烦闷感,只能靠手中的烟,一口一口的压下去。
车窗外,是空无一人的街道,黑夜的颜色淹没街道上的每一个地方,时不时刮来的一阵冷风吹动路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切都安宁无比,却又感觉诡异无比。
赵东林看了看路边的景象,又加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