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全此刻的脑海里充满了空白,话语从他有气无力的嘴巴里慢慢的道来,无端的压抑感让他无法喘过气来,一种无能为力的情绪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侵袭着,蔓延着,如同有着剧毒的眼镜蛇慢慢的缠绕着他的全身一样。
视频电话的那头,是林岸带着冷意的脸,他其实不是太在乎林岸的表情,他最在意的,还是董诗那静美飒爽的脸上那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和那把插入她锁骨之下的软肉处的刀,以及她脸上那股痛苦的反应。
他对于董诗的喜爱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消沉了他的意志和冷静思考的能力,无端的痛苦感和无力感就这样轻轻的缠绕着他的身心和思想。
他的脑海里早就在林岸手起刀落的那一瞬间给完全清空,无法独立思考的脑袋里除了空白,只剩下无数的负面情绪在飞扬着。
“那么,郑全警官,我来说一下我们交易得内容,”林岸平静的声音通过视频电话说着“首先,我需要你们所持有的全部线索,然后,在这起案件没有完全真相前,董诗警官都会在我这里度过,还有,你们所获得全部最新消息都需要第一时间给我汇报,哦,对了郑全警官,不要想着向你的同僚们暴露任何信息,你可以相信你的同僚们的能力,那么也别怀疑我的反侦察能力和手段。”
郑全空白的大脑里早就成为了一片空白的情景,他双眸里早就失去了神色,手里的动作呆呆的拿着手机,呆泄的眼神里就那样与林岸对视着。
林岸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如同一阵阵嘈杂的杂音,但是那阵杂音却让他一字不漏的全部听了清楚,这种奇幻的感觉让他脑海里再次升起一阵无端的眩晕感,潜意识里早就没有了刚刚的那股愤怒。
“好,我答应你...”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说话。
身体在不听话的颤抖着,脑海里无数的负面情绪早就让他忘记了自己是一名刑警,也早就让他忘记了如何冷静的思考和面对现在得处境。
“很好,郑全警官,那么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等我的信息然后给我我想要的,哦,还有还有,别想着用假信息赖敷衍我,我还是有一些比较有用的证据和方法来确定信息的正确性呢。”林岸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微笑,诡异至极又温柔至极,眼神里,就像怀揣着四月暖阳一样,满怀着柔情。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眼神和神情,却显得如此诡异和嘲讽。
电话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挂断了,手机页面返回到了董诗的对话框,郑全还能看到自己发给董诗的那几个字“怎么样了?”只不过在此刻,这几个字就像是在嘲讽他郑全的无能和大意轻心一样,一遍一遍的粉碎着他内心的那层防护膜。
眼神里满是呆泄,疲惫的感觉,压抑的感觉,无能为力的感觉以及责怪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同时涌进他的脑海和心灵,这些负面情绪交融汇合在一起,终于引起了他内心里无端的愤怒。
脸上的表情开始了无端的扭曲,就像是有火焰要从他的脸上喷涌而出一样,疯狂的散发着,眼眶里已经开始渐渐的模糊,头发像是炸毛了一样完全的竖立。
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关,上齿和下齿狠狠的摩擦着,发出“吱吱”的声音,握着手机的手紧紧的捏着,仿佛要把手中的手机给要捏碎一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他在沉默中爆发了,猛地将手中的手机砸向地面,“腾”的一声从沙发上坐起来,两条手臂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把面前桌子上的物品一扫而空,全部扫落在地上,桌子上物品掉落的声音如同乒乒乓乓的响着,无数的东西都散落在桌子的四周,水果,钥匙,餐盘,瓜子花生,以及一些小零食和杯子,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散落。
脸上的表情是扭曲,也是悲愤。
在面对关于董诗的事情得时候,他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也根本无法去保持冷静,就算是他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也没有多大的效果,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毛病,也是他喜欢董诗太过激烈的情绪,但是就算他明知道这些,却也无法改正。
不是他不想改正,而是无法改正,荷尔蒙在刺激他不让他改正,多巴胺在刺激他无法改正,就连他的大脑和心灵都在阻止他不让他改正这个“毛病”。
以至于他在刚才,忘了自己是一名刑警,自己的背后是整个刑警队,也忘了自己的背后有着正义与法律。
而且他这一忘,就是无数个难熬与自责的日夜。
今后的日子里,他会忘记这些,也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选择性的忽略掉这些,直至案件结束那一天。
……
林岸收起自己脸上那股冷淡的表情,脸上慢慢恢复了那种平常的平静神情,深邃的瞳孔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无由来的他叹口气,眼神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董诗,没有任何情绪显漏。
董诗的脸上还是在流着鲜红的血液,那一道道恐怖的血痕还在慢慢的伸长着,有几滴鲜红的血迹已经从她的脸上蔓延到脖颈处。
他拿开那把插在董诗锁骨下软肉处的刀,这时,才可以看到,董诗的那处根本没有刀所刺入的伤口,因为林岸此刻的手上是一把不是伸缩刀的伸缩刀。
说它不是伸缩刀是因为那个刀的刃上还有这董诗脸上的鲜血痕迹,而说它是伸缩刀是因为董诗的锁骨下根本没有被捅进的伤口。
这是一把他定制的小刀,如果用以切菜和划什么东西就会锋利无比,可是如果用来捅东西,就会展现它作为伸缩刀的作用。
扔掉手中的小刀,他平静的眼神看向董诗那副极具诱惑感的身体,眼神里还是如水般的平静。
这里是他家里的书房,他把董诗绑在这里是因为在过度的表演后,他需要用书籍来平静一下心灵,无他,只是他的个人习惯罢了。
眼神又看了看董诗脸上那些鲜明的血迹,他站在原地停了一会,之后走向客厅,在客厅里的桌子下把那个医疗箱给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