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庆看着表情由吊儿郎当变成严肃认真的赵东林，手中的菜刀动了动，放在了按板之上，他自带书生气息的眼镜框里反射着赵东林那高大的身躯，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冷淡。
“找我有什么事么？”他拿起放在按板下的毛巾，擦了擦沾染着血水的手掌，眼神看着赵东林，声音平缓的说道。
赵东林又续上一根烟，把夹包放入口袋里，有些发胀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因为被革职的关系，他得警察证其实是被没收了的，但是还好有小郑临时给他做了一个假证，这才让他可以“自证身份”。
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他声音平静的说道“孙晴晴，认识吧？”
孙国庆的表情微妙的变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道“认识，怎么了？我女儿。”
“那么她死了你知道不？”
“......”
赵东林再次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表情开始慢慢的松懈下那股严肃。
“不用沉默，你回答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就行。”
“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赵东林的表情有些疑惑，他连续问了三遍，但是答复是相同的三个字，此刻的他不再提问，手中的烟悬在嘴边，眼神里是一股无言的疑惑和不信任。
把悬在空中的烟放进嘴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突然笑了一下，这个笑容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又像是自嘲一般。
但是下一刻，他就改变了情绪。
“四月二十七号你找孙晴晴干嘛去了？”赵东林一改原来平稳的问话方式，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猎豹一样，询问的话从他嘴里猛烈的蹦出来，两只手撑着摊子的边上，眼神带着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孙国庆。
“我找我女儿关你什么事？”孙国庆也在脸上放出了一股冰冷的气息，此刻的话语带着冲气，眼神与赵东林的眼神对视着。
“孙国庆同志，我再问你一遍，四月二十七号你找孙晴晴干嘛去了？”赵东林忽视掉孙国庆带着冲气的话语，声音冰冷的说着。
“我还是那句话，我找我女儿关你什么屁事？”孙国庆突然拿起放在按板上得菜刀，手上猛的一用力把手中得菜刀狠狠的插.jin他面前的猪肉里。
“我也就纳闷了？赵警官，有案子你去查啊，你去冲凶手吼去啊，你搁这找我做什么？哦，难不成我是凶手？我把自己女儿杀了？”
“孙国庆同志，我现在是查案，你听好了，你作为死者的亲生父亲，你有权利和义务把事情告诉我，而且，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怀疑你就是杀死孙晴晴的凶手。”赵东林的眼神里满是冰冷，夹着烟的手指着孙国庆，话里的语气是异常的认真与冰冷。
“你tm放屁呢？我杀我自己女儿？我特么吃饱了没事干撑着了？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跑过来找死者父亲，还指着名带着姓的说死者父亲是杀人凶手？”
“那你告诉我四月二十七号你去找孙晴晴干嘛去了？”赵东林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冰冷的眼神怒目的蹬着眼前的孙国庆。
“我说过了，我找我女儿关你屁事？”
“不回答是吧？”赵东林的脸上还是紧绷的冰冷意味，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很好。”
他突然笑了笑“那我们换个问题。”
“你的那根擀面杖是怎么坏的？”
他的笑容是刻意展现出来的，那虚假的笑容下，是他对于真相的渴望以及有些压抑且愤怒的心灵。
“先别急着怼我，我现在说的，你可要好好听清楚，”还未等孙国庆说话，他带着笑容的面孔又转换成了严肃无比的表情，话语缓缓的继续说道“孙晴晴，也就是死者，死前受到异物暴力性.qin，双手双脚被砍下来，两只手和一只脚被扔在案发现场，唉说来也奇怪，那砍下来的痕迹，就像是钝器砍下来的，而且刚才我看了一下你的刀法，啧，不得不说，像得很，唉唉唉，先别急着放屁，听我继续说，还有就是，死者的下体发现了木头碎屑。
然后你猜怎么着，案发现场就发现了一个擀面杖，和你按板上那个一模一样，你也别跟我说这个擀面杖这么多人用凭什么就拿我当凶手这种话，你就看法院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就好了，那么现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赵东林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孙国庆，这段半真半假的话还在进行着。
“现在的情况就以意味着，只要我想，你就可以被现在我所发现的线索给弄进监狱，而且你知道吗，我快要晋升了，只要破了这个案子，我就可以升官，你也应该知道吧，做我们这一行嘛，多少有点黑料，而且多少都得有点小小的权利。
只要我大手一挥，咬死了你就是凶手，把你抓进警局，到时候，即使你是诸葛亮在世，都得给我进监狱，而且没人会听你说话，因为我会让你没办法见到我的人之外的人，没办法，我有这个权利。
哎呦，这个案子的罪可大着呢，又是强.jian，又是故意杀人，又是侮辱尸体，啧啧啧，这要是进去了，二三十年出不来啊。”
赵东林不明所以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又吸了一口手中得香烟，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孙国庆。
而此刻的孙国庆像是真的被唬住了一样，带着敌意的眼神已经僵在了眼里，脸上的表情也是由原来的冲气十足变成了现在的有些发怵，微微张开的嘴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发出声音。
“哦对了，还有就是，你不用在心里猜测我敢不敢这样干，你要知道，我只要说出来了，就一定敢做，而且这可是连带着我的升官梦呢。”
赵东林又加大了力度，那种为了升官什么也不顾的表情和语气被他所表演的淋漓尽致。
弹了一下烟灰，他又吸了一口烟“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四月二十七号那天去找死者干嘛去了？”
其实赵东林已经在脑海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孙国庆依旧保持现在的状态，一个字也不说，那样，他只能就此作罢，从其他的方面来寻找这个线索的真相，而关于上面所说的为了升官而结假案，那只能等下辈子的他才能干出来了。
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他冷静的眼神看着孙国庆，空气中像是结冰了一样，降到了冰点，两人就这样保持了一种沉默的气氛。
身旁，是人声嘈杂的叫卖声和讲价声，数不清的人从他们这里经过又走过，全然不知道这个摊子前的两人在谈论些什么。
“...我找她...道歉去了...”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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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里出来后就一直在写，差不多七点多吧，一直到现在，一直是左手一只手慢慢的打字，可把我累死了....
医生说没啥大事，抹点药静养两天就行...
痛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