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每个月都会去找她,我只想她能原谅我...”疼痛感没有让孙国庆闭嘴,仿佛是自言自语般,他一直念叨着,眼里是赵东林那张愤怒的面容,手里的烟被他紧紧的夹着。
烟还在慢慢的燃烧,腾起来的淡蓝色烟雾慢慢的飘向空中,不一会,他的嘴角已经流出来鲜血,那一抹抹血液慢慢的与他的嘴角和地面汇合。
“你配原谅你m了个b!”赵东此刻内心的愤怒早就控制了他的理智,纵使他是一位刑警,纵使他是一位见过很多反人类案件的刑警,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他同样是一位父亲,同样是一位家里的顶梁柱,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和丈夫,但是他还是无法简单消下去那一股愤怒。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孙国庆的脸颊,每一拳都像是拼尽了全力,每一拳都是带着愤怒与敌意,眼里充满着红色的血丝,眼神里,是无尽的敌意。
他得举动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很多人都看向这里,看向正在奋力击打孙国庆的赵东林,一时间嘈杂的噪音传遍了这原本就热闹的不成样子的菜市场。
很多人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摄像功能拍下了这平常见不到的热烈打击场面。
很多声音就像是交杂在了一起,冲上了无数人的耳中。
“打啊!你tm没吃饭啊!”
“报警啊!报...”
“别打了别打了!”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
“还击啊!这看着多没劲啊...”
群众们在煽风点火之中嚎叫着,热闹引来了他们,也引来了他们那些话语。
无数的话语就像是被狂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嘈杂,琐碎,又向四周飞散。
不明所以的群众们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他们不知道赵东林为什么打孙国庆,他们也不想知道。
没有人上前阻拦,他们都在看着,一动不动,却都在说着话。
他们只是喜欢沉浸在自己所认为的臆想之中,然后自我高潮而已,关于他们打起来的原因?管他们什么屁事?又不是他们打架,又不是他们挨打,他们只是喜欢看而已。
赵东林像是打累了一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愤怒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让他的眼睛变的血红,他的思想开始因为激动而变的空白一片。
他就那样跨坐在孙国庆的腰上,两只有力的手臂抓住孙国庆的衣领,眼神里的愤怒是无法掩盖“孙国庆!你他么给老子听好了!不管用什么罪名,不管用什么方式,老子一定让你进监狱!”
赵东林的眼里,是孙国庆满是血印和已经肿胀的脸颊,他大口得呼吸着空气,无法在第一时间内缓过来。
而此刻的孙国庆就只是那样呆呆的躺在地上,任凭赵东林拽着他的衣领紧紧的不松手,也不放开,他已经没有了什么话语,和赵东林一样,喘着粗气,疼痛感虽然已经侵入他的脸颊,可是却没有让他激起反击的欲望,其实他早就想这样了。
他知道自己的罪恶,他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恶劣,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么得挑战道德底线。
他一直想有一个人狠狠的打自己一顿,他希望通过这样一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眼睛里是赵东林愤怒的脸颊,周围嘈杂得声音一直在涌入他的耳中,眼上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何处,只剩下一个破碎得镜片静静的躺在他的脑袋旁。
天空中的阳光从菜市场上空的遮阳棚的缝隙中照射下来,那一束微微得光芒,照射在孙国庆的脸上,照射在那破碎得眼镜片上。
…………
赵东林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此刻的他坐在自己的车里,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数的平静,脑袋里也没有了因激动而产生的空白感,只剩下一股意难平的惆怅感与压抑感。
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他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刚刚的场景还是能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个不配做父亲的人所讲的事情也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回响着,随着那个事情的面貌在他的脑海里慢慢的成型完整,他的愤怒也再一次直升上脑袋里。
“艹!”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心里那股无法言语的意味早就侵满了他的心神,颤抖的手夹着烟,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嘴边,他又吸了一口。
心里那股愤怒还在他的心头逛游着,随着吐出来那一口混浊的烟雾,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又像是为了让自己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压力。
夹着烟的手再次颤抖的放到自己的嘴边,这一次,他连续狠狠的吸了好几口才满足。
小小得车里充满着烟雾缭绕的气息,无数的淡蓝色烟雾在车内慢慢的飘洋着,飞散着,有些烟雾也在慢慢的覆盖住他的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激动的神情才得以平复下来,这一段时间,他也吸了大概三四根烟,那些烟头被他扔在车窗外的地面上,而车内的烟雾 还是无比的浓厚,烟草带来的味道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赵东林的鼻息和大脑。
没由来的,一阵疼痛感在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耳朵旁是无法言说的耳鸣声,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无比难受。
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脑袋又捣鼓了一下耳朵,他脸上的表情是愁眉苦脸,紧皱在一起得眉毛可以看的出来此刻的他到底有多么的无奈与无力。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大脑,他拿起电话,是小郑打过来的。
“喂,小郑,怎么了?”有些有气无力的说着,他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角。
“头儿,又有新线索了。”
“什么线索?”
“是关于死者孙晴晴的,我们...我..额,就是从死者班级体育老师那里获得的信息,说死者亲口和他说在死者生前很长一段时间被亲生父亲性.qin,而且这种情况是从死者大概十岁开始的....”
还未等小郑说完,赵东林突然振动了一下身子,他有些疑惑的说道“等等,你说死者的父亲从死者十岁开始对其进行性.qin?”
“嗯,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赵东林又点燃一根烟,一股无端的疑惑感开始在他的内心里蔓延。
不对了,有些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