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个信息可靠吗?”赵东林再次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眼睛,一股压力感上升到他的心头,无数难言的情绪在他的内心延续着,这些信息和线索如同无数跟缠绕在一起得锁链一样,死死的缠绕着他的心头。
其实他问这句话不是说出于怀疑,而是出于对于眼前景象的怀疑和迷茫,因为他刚刚从死者的父亲那里听到了一个其他版本的故事,可是在这一刻,他无法辨别哪一个人说的是真的。
烟雾缠绕着他的脸,狠狠的吸了一口,他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小郑的声音。
“虽然我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怎么说呢...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大的错误或者问题,而且要是以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应该就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说?”
“头儿,你忘了那本日记了吗?你给我发的第三页的内容。”
“好像...是啊。”
“所以我觉得啊,应该没什么错误。”
“小郑,你知道我刚刚见了谁不?”
“见了谁啊?咱们局长?还是嫂子?”
“都不是,我刚刚去找死者父亲了,就是那个孙国庆。”
“你去找他了?怎么样?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没?”
“我听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另一个版本?故事?”
“我把它叫做故事,我说给你听听..... ”
赵东林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开始慢慢的将刚刚听到的故事再一次的讲述出来。
等到赵东林讲完刚刚所听到的事情后,他又深吸了一口烟,把快烧完的烟屁股扔出车窗外,脸上的表情变的再次带上了一丝愤怒,只是却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多了。
“现在,你觉得谁的线索是真的?”赵东林揉了揉眼角,有些无力的说着,僵局的局面和现在所掌握的线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感,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相仿佛就在你的眼前,又好像又在无数米开外。
那种无奈的感觉就像便秘一样,既让人难受,又让人别无选择。
“你觉得谁说谎了?头儿。”小郑没有回话,只是反问了赵东林一句。
“怎么说呢,到现在为止,我无法妄下定论,但是从逻辑方面和故事的结构性上来说,我更倾向于那个孙国庆说的是真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如果相信了孙国庆所讲的,那死者得日记本上的第三页内容该怎么解释呢?我觉得死者不是写着玩的吧?”
“这也是我想说的,所以我只是说倾向于孙父的那个事情是真的,现在的局面...很明显陷入了僵局,小郑,你去查查孙父从一五年到现在的事情,还有,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事情里面说的那个老板。”
“这没问题,只是头儿,我有一个思考方向...”
“你说。”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们把两个线索里的共同点做一个整合就会发现,死者确实在十岁那年被性.qin,而且可以确定是一位大概三四十岁的男人,那么或许我们只剩下一个需要确定的事情..”
“谁是那个性.qin了死者的人。”
“对,可是我觉得如果我们去调查这个事情或许会对本案的进程产生一定影响...”
“你是觉得这是一个独立于案件之外的另一个案件?”
“是的,头儿,我们现在或许根本没有必要围绕着这个事情去做深入调查。”
“小郑,你知不知道这个案件什么时候发生的?”
“四月三十号。”
“那拟订的死亡时间和死者消失在学校里的时间?”
“第一个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第二个是三点左右。”
“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星期五,市二高的放假前一天,而且那个时间段是....”
“上课时间。”赵东林替小郑说了出来,他又点燃一根烟说道“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因为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是如果现在不确定案件的破解道路的话,可能就晚了,嗯...这个案件或许是熟人作案。”
吸了一口烟,他继续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分析“死者是一位在学校里学习很好的少女,而且我知道的是,死者消失的那节课是数学课,正好死者是理科,还有就是,我问过那个数学课的老师,那节课是一节公开课,数学老师早就找死者说过,要在公开课上点名让死者回答问题,她也答应了数学老师,而且就连题都确定好了。
那么,如果在这么一个情况下,除非是遇到了特别特殊的情况,比如家里出现重大事故,死者会逃掉这节本来就准备好的公开课,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了。”
赵东林再次吸了一口烟,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死者在课间遇到了非常熟悉的人,而且还是无法摆脱得熟人。”
“确实...有这么个可能...”
“而且,我觉得,如果真的是熟人作案,凶手或许就是这两个线索中其中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头儿?”
“直觉。”
“直觉?”
“对,就是直觉,因为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去试试。”
那边的小郑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了,头儿。”
“唉,对了,小郑,怎么感觉你今天说话有点肾虚的样子,心不在焉的。”
“没...没吧...”
“也可能是我得错觉吧,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难免有些感官上的错乱。”
“说的也是哈,头儿。”
“没什么事我挂了,你去查一下我说的,还有,替我向小诗问个好。”
“哦...哦...好...”
挂断了电话,赵东林再次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眼睛里一股发胀的刺痛感一直在缠绕着他,脑子里也还是无法摆脱的压抑感和一些轻微的眩晕感。
其实还有很多猜想,他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些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想,说出来与不说出来的意义都是一样的没有多大得用处,而且那些猜想在他看来,有些过于黑暗了。
他把身子靠着座椅,看向车镜,里面的自己脸上是一股疲惫的神情,手中的烟腾起的雾慢慢的覆盖着他的脸,眼睛旁边是一圈明显的黑眼圈,下巴上的胡渣也早就长的跟野草一样,四处生长。
用手糊了把脸,他紧皱了一下眉头,再次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他的眼神看向前方得车窗外,神情里是一股疑惑。
因为他的车前,一辆警车停在了那里,而从里面下来的警员正在朝着他慢慢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