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出于治疗方便的考虑，在净水仙子把杭雁菱扛到医馆后，反手一巴掌将杭雁菱打昏了过去。
等杭雁菱在只有自己的病房里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杭雁菱无力的靠在床头。
等到后天，三百年前的自己就会带着一身杀气来到莲华宫，点名单挑杭雁菱，并且穷尽他那时候得到的一切外挂和资源打出极尽羞辱的伤害，并且在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净水仙子一剑穿心。
“这可怎么办啊……”
杭雁菱发愁的脑壳有些痛，三百年前过来退婚的时候，自己的实力差不多已经到凝元后期了。
按照这个世界的实力划分，从入门修炼开始算，依次经过炼体，练气，凝元，聚神，结丹，金丹，以及以后的诸多境界。
付天晴在第三阶段的大后期，而自己这个杭雁菱……粗略感知了一下，顶多也就是练气瓶颈，摸着凝元的门槛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可要是明天硬撑着让那个“付天晴”打一顿撒气，净水仙子肯定会像之前一样，舍弃长辈的尊严给付天晴穿心一剑。
梁子还会结下，一切还会按照相同的轨迹发展。
“除了想办法让那个付天晴撒了气之外，还得想办法不触发净水仙子的怒火，两头都难……”
盘腿坐在床上，杭雁菱开始盘算着对策，他低头扒拉着自己柔白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计算着三百年前的自己这次带了多少准备来闹事。
境界的差距，底牌的差距，对这个身体的不适应，道德上的理亏……
以及就算附身在杭雁菱身上，他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让这个恶女被明天的付天晴打一顿是件好事。
“赤炎虎王，雷法，烈风翼……当时好像还会几招高阶战技……就算能摆平付天晴，给他干晕了，戒指里的那老头又会接管身体来把场子找回来……嗯……”
……
……
算了，倒不是没解。
时间还剩下整整一天，对方还是三百年前的自己……足够安排一场让付家和莲华宫都面子十足的收场的好戏了。
杭雁菱从床上起身，无意间瞥到了病床一旁的镜子，在被镜子里自己的脸再度吓了一跳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得了，要抓紧时间了。”
十分钟后，整理好衣物的杭雁菱穿上衣服，离开了病房。
天亮后，有人看见莲华宫的内门弟子杭雁菱一反常态的在竹林子里练剑，从身上的露珠来看，像是已经练了整整一个晚上。
日上三竿，从不吃堂食的杭雁菱在门派食堂里吓了所有弟子一跳，并且有个格外倒霉的弟子被杭雁菱塞了钱，似乎被委托了什么事情。
下午，杭雁菱又跑到了后山林子里，不少弟子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傍晚，杭雁菱真的疯了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因为大伙儿都目击到了这人从厨房抱着一坛子臭鸡蛋出来，脸上笑的像个纯真的孩子。
晚上，因为徒儿发了疯而忧虑难眠的净水仙子决定出门看看徒儿，刚一开门，就发现杭雁菱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她身后还有一大口缸，里面满当当的液体散发出来了极其浓郁的酒香。
“师父，晚上好啊！”
“晚上好……菱儿，你这是……？”
“徒儿最近有些知心的话想跟师父说。”
“好，好好好，菱儿，进屋来。”
净水仙子满怀喜悦的招呼徒儿进门，杭雁菱拖着那口有她半个身子高的酒缸走进了净水仙子的居所，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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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艳阳高照。
付家和莲华宫相约的五年退婚之期已到，不少门派都派了代表前来。
毕竟，一个是江湖上最近声名鹊起，突然从废人变成超级天才的付天晴，一个是靠着莲花四仙子在江湖上赫赫扬名的女子门派。不管谁赢谁输，这总归是江湖上罕见的大热闹。
生怕折了门派面子的澄水仙子忙碌的招呼着各派代表，明知道他们是来看戏的，可表面功夫都得做足。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各大门派代表的座位，澄水仙子擦了把汗，一个莲华宫的小姑娘小跑步过来，告诉了她今天听到的一个好消息。
“二长老，事情不好了，净水长老在房间里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喊都喊不醒！”
“什么？！太棒了！”
澄水仙子差点攥着拳头叫好，连忙吩咐弟子回头把净水仙子的卧室多上几把锁。
太阳渐渐的升高，莲华宫宽广的门派广场被太阳整个照亮，泱泱数千人都围在广场的四周，等待见证这一场五年之约。
坐在一起的其他门派的几个代表也在等待的功夫交头接耳。
“付家那个小子真的会来吗？”
“你看，那两个女孩儿……那个白裙子的是言秋雨，付家小子今天就是冲她来的。看她的气息，应当已经是凝元期的实力了。”
“看来莲华宫也是花了大资源培养这位弟子啊，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不太认识，怎么灰头土脸的……”
“诶！这不是净水仙子的徒弟杭雁菱吗！？就是当初去付家闹事儿的那个……”
“哦哦，她啊！”
“啧，要我说今天的事儿，还不就是因为她起的，莲华宫真是把这个孩子给宠坏了。”
一时间，诸多视线集中到了广场上站着的杭雁菱身上。
这位净水仙姑真传弟子今天打扮的可是相当不像样，除了一身淡蓝色的修身长裙外，袜子，护手都满是泥泞，头发也没好好梳理，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肩头，无精打采的把佩剑杵在地上依靠着，看这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杭雁菱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些门派代表满含讥讽的视线，她拄着剑，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天空。
站在杭雁菱身旁的言秋雨从一开始就紧紧捏着拳头，身体僵硬，脸上满是忧虑，她低声的询问身边的师妹：“阿菱师妹……你说付哥哥他真的会来吗……”
“会来。”
杭雁菱的回应十分笃定，她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身边的言秋雨：“这五年来，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想着在今天怎么发泄胸中的那口恶气，修炼也是，睡觉也是，战斗也是，一切都倾注在了今天的这一战。”
杭雁菱的话让言秋雨紧张了起来，她拉了一下师妹的袖子，还想在说什么，杭雁菱却先一步开口道：“你瞧，这不是来了。”
天空的光随着杭雁菱的话语变得昏暗下去，言秋雨抬起头来，发现太阳被一团巨大的黑云所遮蔽……
不，那不是黑云，而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黑鹰。
张开的双翅自天空投下一块巨大的黑影在地面上，翅膀扇动的风卷扬着地面的臣尘土，一个少年人的身影渐渐从黑鹰的背上浮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鹰背上的少年人满含的愤怒，冰冷而狂躁。
正位于黑影下方的杭雁菱更是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冰寒，那是毫不遮掩的针对她的杀气。
言秋雨慌了神，莲华宫的几位仙子们也面色铁青，她们隐约察觉到了鹰背上的少年人与五年前的不同，也明白这少年人的敌意。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本不该有这么纯粹的杀意的。
巨鹰徐徐降落，在距离地面还有五米的位置时，少年人翻身从黑鹰上跳落。他穿着黑色的披风，披风下的躯体裹在血红色的轻甲里面，腰间配着一把古怪的细刀，暗光流转。
少年人剑眉紧皱，黑眸吐凶，在落地后，目光锁在了前方不远的杭雁菱身上，缓缓说道：
“付家二子，付天晴，前来应约了。”
言秋雨看到扩别多年的青梅竹马，犹豫着向前迈出了一步：“付哥哥……”
“得了，回去吧，小秋秋，他现在最在意的可不是你，是惦记着要我的小命呢。”
杭雁菱抬手拦住了言秋雨，提起剑，主动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对面的少年，语气不由得带了些怀念：“呀，好久不见了。”
“杭·雁·菱！”
少年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气，他一字一句的念出了杭雁菱的名字。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当年的杭雁菱在付家不光一脚踹在了付天晴的身上，将当时还无缘修炼的他踹到吐血，并且大声嘲笑付天晴的父亲养出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讥讽了整个付家的无能。
“我在这儿。”
虽然如今的杭雁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但现在的她也只能接受这份来自过去自己的怒火，缓缓提剑走上前，拱手言道：“当年你跟我立下誓约，五年后你来我莲华宫上门挑战任意一个同龄弟子，生死各有天命，若是你赢了，我给你磕头道歉任你发落，言师姐的婚事也全听付家安排。”
“……不错。”
“现在我跟言师姐都在这里，不过你想要打的人是我，我应战就是了。”
少年付天晴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抬头看向站在观台上的澄水仙子，冷声道：“我要挑战的是这个杭雁菱，可以吧？”
澄水仙子轻踏莲步，周身被彩色的荷花瓣所簇拥，移到了广场的中央，在杭雁菱和付天晴的中间降落，今日的她穿着盛装，神情严肃，但还是有些许迟疑的看向付天晴：“当年的约定如此，付家少爷挑战菱儿当然可以，只是，当年之事不过是菱儿年少气……”
“好，开始吧，生死各有天命。”
少年付天晴打断了澄水仙子的话，抽出了腰间的暗红色细刀，将刀尖指向了杭雁菱：“当日之辱，我要百倍奉还。”
“我知道，理所应当的嘛。”
杭雁菱点点头，澄水仙子也扭头看向杭雁菱：“菱儿，你要当心，莫轻敌大意，若是不敌，师伯们也不会怪你……”
“二师伯带着言师姐走就是了，恶有恶报，我罪有应得嘛。”
杭雁菱说的坦荡，澄水仙子点点头，一手捏住了言秋雨的肩膀，二人的身形被层层的莲花瓣包裹，在片刻后自广场中央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杀意凛然的少年，和一个自称罪有应得的少女。
金色的花瓣徐徐从空中飘落，在第一枚花瓣接触地面时，少年付天晴一步踏出，提刀奔着杭雁菱的面门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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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战正式开始了，少年付天晴的这一刀并非任何的战技，只是纯粹的裹挟着他五年来的怒火刺过，杭雁菱轻轻歪头躲过了这破绽百出的一刀，抓住付天晴的破绽抬手反击时，付天晴的身影却从她眼前消失。
果然我没记错，一开始是用了罗烟步。
杭雁菱看到付天晴的身影消失，心里头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脑子还好使。旋即她拎着剑，露出了张皇的模样左顾右盼：“哪里去了！？”
“在这里！”
暗红色的细刀从少女身后刺出，鬼魅般从视线的死角闪出来的付天晴一剑刺来，杭雁菱躲了一下没躲开，被血刀刺穿了肩膀。
“呜哇！好痛！”
杭雁菱八成的力气用在了这次的惨叫上，肩膀被刺穿当然疼的要死，不过为了让对面感觉解气点，她还是努力加了点演技的成分。
被刺穿左肩的杭雁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回头抬手，用手里的细剑格挡住了少年付天晴的第二次挥砍。
“乒！”
杭雁菱的细剑在触碰到付天晴红刀的刹那间被斩断，剑尖飞了出去，少年的刀尖也从杭雁菱的胸口划了过去，嗤啦一声，斩开了少女胸前的衣物。
好在多穿了两层护胸啊……
杭雁菱计算好了距离，往后推了一下，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付天晴。
从这个角度看，当年的我还挺帅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杭雁菱惊恐的大喊一声，不过还是从储物戒里掏出来了第二把剑，格挡开了付天晴的攻击，可剑又再度被斩断了。
少年付天晴的这把细刀有着食铁的特性，是把邪刀，能在一段时间的蓄力后破坏对手的武器，不过反正杭雁菱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断了两把剑后，杭雁菱面露绝望的神色，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放弃了抵抗，喃喃的说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
少年付天晴见到杭雁菱这么快就放弃抵抗，愣了一下，刀停住了，他用刀指着杭雁菱的鼻尖，怒斥道：“站起来！”
……
嘿。
这就是年轻时候自己的好处了，再怎么上火也还有点原则，哪怕对手是杭雁菱，也不会真的对失去抵抗能力的女孩子下杀手。
接下来就是挨一顿打的事情了，反正自己这么快放弃抵抗，少年付天晴也没必要掏出那些稀奇古怪的异兽雷法出来。
站起来？
站起来就他娘是个死！
杭雁菱脸上露出恐惧，眼泪从眼角流下：“你，你为什么会这么强……我，我，我……”
付天晴冷声道：“杭雁菱，我让你站起来！”
“不要，不要杀我……”
一边惨叫，杭雁菱一边戏感十足的往后挪着屁股，肩膀上的血已经流满了整条胳膊。已经能感受到看台上的澄水仙子朝这边打过来的，让杭雁菱主动投降的信号了。
不过这时候投降也没用，得让付天晴把火儿撒干净了再说。
坐在地上，杭雁菱开始背诵昨晚早就准备好的稿子：“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厉害……你，你一定是骗我的，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随手抄起了地上的小石子朝着付天晴砸过去，这当然会被对方打开，不过少年时候的付天晴看到这样的杭雁菱，多半心中已经开始产生轻蔑的心情了。
他这五年来修炼的目标就是看到杭雁菱跪地求饶的样子，现在杭雁菱狼狈到这种地步，蔑视的心情和复仇的**就会渐渐压过心理的怒火。
等到年轻的自己彻底对杭雁菱失望后离场就算成功。
“别啊！求求你！别过来！”
惨叫，哀嚎
求饶。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不是吧……付家那小子真的变得这么强了！？”
“杭雁菱完全无法还手啊……当年那般羞辱付家，现在倒也是自食恶果。”
“瞧瞧她的样子，真不知道为什么莲华宫为什么要收这个弟子。”
杭雁菱听到这些不加掩饰的非议，心中无奈的也跟着感慨。
我当年也想知道莲华宫为什么要收杭雁菱这个恶女啊。
不过观众能给出如此响应，演出也算收获了效果。
就算练气跟凝元在实力差距上犹如天堑，但三百年的人生经历差距，让这场战斗变成了一个老人哄小孩的演出。
看着年轻时的自己露出的迟疑和不屑的表情，狼狈的惨叫着的杭雁菱在心中倒数着付天晴平息愤怒所需要的时间。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对恶女的批判和讥讽，对少年人复仇的称赞和欣赏，通通涌入了耳朵，视野中的少年人同着那些观众一起在泪花中模糊。
对，这不就结了。
大家都心满意足就——
忽然，杭雁菱眯起来的眼睛疑惑的睁开。
她的视野捕捉到了观众席上亮起的一道不自然的闪光。
等等，那是什么——
“不对！你躲开点！！！”
杭雁菱意识到不妙，大喊出声提醒，但时机太晚了，观众席上的那点闪光倏忽一下飞闪了过来，一支暗箭刺穿了付天晴的肩头。
滚烫的鲜血溅在了杭雁菱的脸上，少年付天晴一个趔趄，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贯穿了自己肩头的箭矢。
旋即，空气变得灼热。
付天晴原本已经显露轻蔑的脸瞬间被阴霾所覆盖，他低头看着杭雁菱，抓住了肩膀上的箭矢，原本被转化掉的怒意再度燃烧了起来。
杭雁菱能从少年付天晴的眼神中读出他的想法。
莲华宫在他眼里又变成了跟三百年前一样，为包庇恶女不择手段的该死门派。
杭雁菱在他眼里也成了假哭求饶，暗箭伤人的恶女。
刚才的演戏被这一件箭射穿，功亏一篑。
“到底哪个缺德玩意儿射的冷箭啊！！！”
坐在地上的杭雁菱心态比付天晴崩多了。
什么玩意儿！？
哪来的冷箭！？
我明明用能麻十头牛的麻药放倒了净水仙子，这怎么还有场外因素的！？
记忆里完全没有这种事啊？
不……
难不成……
杭雁菱的思考没能持续太久，只看到身前面沉似水的付天晴一声怒喝，丢掉了短刀，双手掐出了一个熟悉的指印，朵朵乌云从天空的周围缓缓集中了过来。
雷弧在云朵之间翻滚，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闷响。
“杭雁菱……你跟你的莲华宫……都不可救药……”
少年冰冷的掷下了一句话，天空也同时炸响了一道白光。
还是跟三百年前一样……他打算跟杭雁菱，以及整个莲华宫撕破脸，大闹一场，不死不休。
最后也会跟三百年前一样，让付家彻底跟莲华宫为敌，最终被付天晴所牵累，覆灭。
……
雷霆自天空砸下，白光吞没了坐在地上的杭雁菱。
凝元后期的雷法诛杀一个练气期的女子实在太过轻而易举。
年少气盛的付天晴并不会顾及到杀死杭雁菱的后果，他现在已经红了眼，决定大开杀戒。
……
……
这可不行。
“菱儿！！！”
在观众席上的澄水仙子神色大变，惊呼出声来，她正要冲过去拯救杭雁菱，胳膊却被坐在一旁的另一人伸过来的手稳稳握住。
“大姐，再不去菱儿可能就会——”
澄水仙子急切的冲着阻止自己的紫水仙子嚷道，紫水仙子缓慢的嘟囔了一句：
“这几天咱们的菱儿，是真把头磕坏啦？”
“这时候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喏，你看那边。”
她抬起纤指，指向了被雷霆轰砸的广场。
在她所指着的，少年付天晴的身前，站着刚才被雷霆吞没的杭雁菱。
本该被凝元期的雷法劈成焦炭的少女举起左臂，手里握着一把造型诡异的无刃方形兵器，整条胳膊变得焦黑，还缠绕着迸溅的电弧，
杭雁菱看着少年付天晴，脸上的表情不复刚才的狼狈。她只是无奈的盯着付天晴，耸了一下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确实急了眼，可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再是报复的范畴了，不好意思啊——在你冷静下来之前，咱俩可不能让这件事情真闹得不可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