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雁菱!喂!!!!”
燃烧着赤红色气息,付天晴的身躯瞬间魁梧了一圈,敏锐百倍的嗅觉捕捉到了房间内浓郁的血腥气,那只附着了赤炎虎王力量的手臂抓住面前阻碍自己的木门,轻而易举的将之一把抓烂。
破开房间门,入眼看到的是狼藉遍地的房间,以及倒在地上,艰难喘息着的杭雁菱。
“你受伤了!?”
少年付天晴一个箭步冲到了倒在地上的杭雁菱身边,抬起了右手,防御着可能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同时查看着杭雁菱的伤势。
看来藏在莲华宫,一直想要暗算她的那个人终于还是得手了。
杭雁菱一只手捂着肚子,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不过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窗户边上有一滩显眼的血迹,却不知道是谁的。
“刚才早让你开门你不开门,真是的——喂,杭雁菱,还活着吗?”
付天晴皱着眉头抓着杭雁菱的肩膀摇晃了两下,手掌不自觉的用力让杭雁菱痛苦的哼了一声,她捂着肚子,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别,别碰我……疼……”
“你哪里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袭击者呢?”
看不出来外伤,难不成是骨折?还是说脏腑器官受到了冲击之类的……
看着杭雁菱一直捂着肚子痛苦的在地上蜷缩,付天晴有些着急的说到:“我先把你送到你师姐那里,你挺住!!”
说罢他单手抓住了杭雁菱的肩膀,虽然虎王的力量让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单臂承担一个女孩儿的体重,但考虑到杭雁菱的伤势,付天晴还是双手抱住了杭雁菱护在怀里,周身真红色的气息猛烈燃烧着。
杭雁菱不安的挣扎了起来:“你先……放我下来……疼……我就是岔——”
“吵死了,命要紧!!”
卯足了全身力气,付天晴抱着杭雁菱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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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杭雁菱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床边站着一脸焦急的言秋雨和付天晴。
这气氛简直就差白被单一盖,脸上白布一蒙,喇叭唢呐吹奏起来当场开席下葬了。
吞了一口唾沫,杭雁菱还是决定阻止事情进一步发展的不可收拾下去:“那个……我,真的只是……”
“菱儿!!菱儿!!!!!!”
杭雁菱的话还没说完,净水仙子从门外一路烟尘的狂奔过来。
别说什么门派长老的矜持了,就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净水仙子是赶来奔丧的。
闯进门的净水仙子扑到了床上,双手捧住了杭雁菱的脑袋按在胸口,哇哇的大哭起来:“吓死师父了 ,吓死师父了,我的好菱儿,你没事吧。”
……
老实说。
净水仙子确实是有料的,整张脸被比脸还大的柔软包裹住的感觉确实令人沉迷,但是……
“师父,松手,肚子好痛……”
听到徒儿的哀鸣,净水仙子急忙松开了手,晃着杭雁菱的肩膀:“孩子,你怎么了,肚子痛?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喊大姐来给你瞧瞧?不,不行……我这就把你背去子午神针谷!!”
“我求求你们安分点儿吧,我就是岔气儿了。”
捂着痛苦不堪的侧腹,杭雁菱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被那个长着杭雁菱模样的憨批女人气的岔了气,刚想躺下歇一会儿,付天晴这个憨批就闯了进来,不由分说的抱起她来进行一个千米狂奔,这**崽子上辈子漫画看多了还给整了个公主抱,一路上净他妈喝风了。
上辈子我都没这么折腾过杭雁菱啊!
“哎呦,菱儿,躺下躺下,师父给你揉揉。”
净水仙子扶着杭雁菱躺下,揉搓着杭雁菱的侧腹,同时回头看着身后的言秋雨:“小秋雨,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毕竟她今天一大早就让紫水仙子给拍蒙了,也是这才刚醒。
言秋雨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今早杭雁菱给雅轩治疗伤势,并且跑到紫水仙子那边的事情,后续她一直留在药房帮忙熬药,一直到一脸慌乱的付天晴找上她来说杭雁菱快不行了为止。
杭雁菱无奈的看着付天晴,实在忍不住吐槽:“我说兄弟,人都说关怀则乱,按理说咱俩这仇深似海的也不过这个,所以你是生怕我没死在你手里吗?”
少年付天晴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我是看你从你们掌门殿里出来就一脸阴沉才跟上去的,你那屋子里一地的血,岔气的人谁会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啊!?”
屋子里的确是有一地的血。
但那的确不是我的。
杭雁菱颇为头疼,不过万幸的是少年付天晴只顾着把自己带出来,没有理会那个憨批小姑娘,估计这会儿功夫那个憨批小姑娘应该已经跑出莲华宫了吧。
身体里被下了阴尸饵,短时间内应当构不成威胁,只要别被其他弟子目击到还有另一个杭雁菱存在就好。
“血?怎么回事?”
净水仙子皱着眉头询问,而杭雁菱也早就准备好了她的一套说辞:“雅轩师妹昨夜被歹人出手重伤,她说是看见从我房间出来的人,徒儿推测可能跟打算暗杀我的是同一个,于是前去查看,却不巧看到那歹人。”
“什么!菱儿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
净水仙子吓了一跳,杭雁菱摇摇头,接着说道:“万幸,徒儿看到他时,他已然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徒儿本想结果了他,却不想看他化作一滩漆黑的水淌落在地,随着一股黑气挥散无形。”
说罢,杭雁菱观察着净水仙子的反应,净水仙子先是眉头一皱,喃喃低语:“黑水……黑气……阴灵气……这是冥河教的……”
听到师父说出冥河教这三个字,杭雁菱终于松了一口气。
算起来,冥河教是她上辈子比较早期遇到的魔教,教主是个实力为聚神后期的男人,修着一身阴灵气。
早年间曾经也是个大教,只不过被江湖正道打没了气候,前代教主和四大长老死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些不成气候的小杂碎混在一起散兵游勇。
如今真的不能让莲华宫继续追查这个杭雁菱模样的女孩儿了,虽然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长相跟杭雁菱一模一样,以及为何会追杀杭雁菱,但让莲华宫继续调查下去说不定反而也会查出自己这个冒牌货的身份。
反正不久之后也会被付天晴一窝端掉,这口黑锅甩给他们正合适。
想到这里,杭雁菱故意装傻的问道:“冥河教是什么……徒儿为何从未听过?”
“一些不成气候的败类罢了,当年没把他们赶尽杀绝,如今却想要拿我的徒儿开刀,好啊,好!!”
净水仙子气的咬牙切齿,撸起了袖子:“菱儿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他们全灭了!”
说罢净水仙子拔腿就走,按照前世的经验,这个护犊子到极点的女人说不定真的会做出来灭门整个冥河教这件事——只要她找得到他们。
最大的压力走了,杭雁菱松了一口气,捂着肚子坐在床上。
言秋雨神色复杂:“雁菱师妹,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什么不喊着我?你虽然已是凝元后期,可是我毕竟是你师姐……你怎呜哇呃——”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却被杭雁菱一把捏住了。
杭雁菱笑嘻嘻的回答道:“就算师姐没来,这不是还有师姐夫呢嘛?”
说罢,她冲着一边的付天晴努了一下嘴,言秋雨轻轻拍开了杭雁菱的手,红着脸:“你!师妹,别胡说……”
“脸红啦?我这师妹还担心,今天付少爷把我一路抱回来,你会不会吃师妹我的飞醋呢~”
“雁菱师妹!你……我,我去给你拿药汤来。”
红着脸的言秋雨不敢抬头,抵着脑袋从付天晴旁边哒哒的小跑了出去。
好……
第二个压力也走了。
微笑这目送言秋雨的离去,杭雁菱躺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消化着肋骨的不适。
付天晴嗯等了半天,指着自己:“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啊?没啊,你在女孩子的闺房里做什么,去去去,找我师姐玩儿去。”
唯独对付天晴,杭雁菱简单地挥了挥手打发着。
犹豫了一会儿,付天晴低声道:“……你刚才的说辞,是撒谎吧?”
“害,然您给猜着了嘿。”
杭雁菱才懒得理会这个害自己灌了半天风的憨货。
付天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分明跟那人交战过一番,却为何要包庇那个人?”
“因为啥啊……”
杭雁菱眯着眼,很随便的编了个合适的谎:“我看那杀手还挺帅的,一见钟情心生不忍,给放跑了。”
“一见钟……”
“满意了吧,滚吧滚吧,看见你就来气,哎呦我这个肋……”
杭雁菱侧过身去,身后传来付天晴更低声的嘟囔:“那你……那时候……说什么……亲了一口……什么初吻……也……也是对他……说,说,说……”
“嗯?你说啥?”
杭雁菱扭过头,发现付天晴低着头捂着他自己的胃。
“没事儿吧?你咋了,胃疼?”
付天晴没回复,只是面色阴沉的低声问道:“……那人是冥河宗的是吧。”
“是啊,是冥河宗……哦,现在的你应该还没遇见他吧。”
杭雁菱掏了掏耳朵,闭着眼打了个哈欠:“我劝你现在先别打主意啊,你可比他差远了(指修为)这种事(指跟冥河宗为敌)对你来说还早点。”
“什——这种事对我来说还早点!?!!杭雁菱,你,你,你你你你你以为谁谁谁谁谁稀罕啊!!!”
“哎,有自知之明是对的,多大点儿事嘛,不急,反正早晚都要经历的(指跟冥河宗为敌),会有轮得到你的一天的啊(指跟冥河宗为敌)。”
付天晴气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忽然非常小学生的跺脚骂街:“你这个恶女!恶女!恶女!!杭雁菱你这个不折不扣十恶不赦的大恶女!!!”
说罢扭头就跑出了房间。
杭雁菱转过头,看着付天晴的背影,有点纳闷,古怪的嘟囔着:
“我是打算稍微让你巩固一下对我恶女的印象的……但今天我也没搞你啊?刚才不还帮你撮合小秋雨来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