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丽神社。
天子糊弄完衣玖到进入幻想乡的这段时间内,神耀正在灵梦的监视下做着营养极为不均衡的午饭。
虽然灵梦的确是饿了一天的时间,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没精神的样子,犹其是在对食材的要求方面。
「菜还没做好吗?饿死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马上,接下来只要放入青椒…」
「青椒?!不行,不许放!」刚才还说这没力气的灵梦一下子从椅子上撑了起来。
「青椒肉丝不放青椒怎么行,拜托,不要再捣乱了…」
「不行就是不行,讨厌吃青椒,只要肉就好!」
「啊啊!!早知道一开始就把你赶出去,味噌汤都已经被你弄成肉汤了,还要怎样……再说,要吃肉的话……」神耀用手指了下旁边饭桌上大量的没有任何绿色元素的饭菜。
「真是啰嗦呢,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还有,再不铲起来就要糊掉了哦……」灵梦指向正冒着黑烟的炒锅。
「哈……真的要糊了!到底是谁一直在旁边乱指挥的啊。」神耀一边将锅下的火焰熄灭,一边把颜色稍显黯淡的没有青椒的青椒肉丝铲到盘子里。
「这下就完成了,可以吃了哟。」神耀把几道菜摆放在了餐桌上。
「终于好了啊,那、我开动了!」
「不过这次居然没有偷吃,真是难得呢…」
神耀坐在了灵梦的对面,但并没有和巫女一起开动的意思,因为在她的前方的桌上,根本没有碗和筷子之类的工具,两人份的饭菜也尽可能放置在了灵梦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要在意这些奇怪的地方啦。倒是你,今天也不吃吗?」
「啊、你自己吃吧,等到我有食欲的时候会想办法的。」
「五天了,这么长时间不进食还能活蹦乱跳。神耀,难不成你是妖怪?」
灵梦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神耀来到幻想乡的五天内,根本没有把任何能够称之为食物的东西放到嘴里过。
但即使如此,本人却没有出现虚弱的情况,行动力和精神状态和最初相比也没有变化,这一点和妖怪没有半分的区别。
「我是妖怪……才怪啊!用你碗里的东西把这些不符合实际的话全部给我塞进去!」
「…切~」
「………」
在灵梦发出表示不屑的鼻音之后产生了短暂的沉默。在此期间,灵梦也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夹菜,虽然只有肉。
神耀则一直盯着巫女,眼神有些迷离,像发呆一样。
——博丽灵梦,幻想乡的守护者么?再怎么看也不像吧。神经大条,毫无防备,办事又不果断,明明看出来有些东西我在瞒着她,也还是会装作不知道,这样懒散的巫女要怎样保护幻想乡啊…
「再来一碗~」灵梦把空了的饭碗递到了神耀的眼前。
——嘛、的确作为博丽巫女再怎么不像话,但作为普通人的话,这家伙随性的样子就会让人温暖起来,可取之处倒也不是没有。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难道有动作?」
「很可惜,没有。」
「为什么说很可惜啊,奇怪的家伙。
哦,对了,待会记着把院子打扫一下,一天的时间可是飘了不少樱花下来」灵梦对神耀下着命令一样的东西。
「知道了,那洗碗的任务就拜托给你了」
「不要,洗碗和打扫院子都是你的工作!」巫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的人没资格吃饭,晚餐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晚饭………………那个无所谓了。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晚上、能不能陪我……」
「诶?!」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神耀触不及防。
「去森林一趟,要拿你做个实验。」
「哈?!做实验……开什么玩笑!」
「放心,会好好保护你的,还不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说,只好自己动手了。」
「万分抱歉,打扫院子和洗碗还有做饭都包在我身上,所以请务必饶我一命!」
「都说了会保护你的,好好听人说话啊!总之,就算是强拉着也要把你带过去。」
「也就是说,我只有答应这个选项了?」
「没错!」
「好吧,就相信你一次。不过,至少要把『实验』………咳、行动的目的告诉我吧」
「大概是找出你能够吸引天狼主动攻击的原因」
「吸引力之类的,灵梦你不是有说过吗。还有,为什么是「大概」啊?」
「那个只是猜想,呜……说白了今晚的行动就是为了验证它而已」
「明白了,在能够活命的前提下,我会试着尽量配合你的。」
「……………」
灵梦把再次空掉的饭碗放到了桌上,脸色有些难看,并没有对神耀的话做出回应。
「怎么了,不说话,是要添饭吗?」
「肉、好腻……」
「………」
这次沉默的人转换了角色,神耀稍微叹了一口气,端起灵梦没怎么动过的两盘菜。
「都叫你别捣乱了……嘛,等一下,我去弄些清淡的,这次可不能抱怨没有肉了」
「嗯…」
灵梦罕见的老实做出了回答,接着一个仰身,躺到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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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丽神社,傍晚。
和平时没有差别,神社直到入夜前都风平浪静。
吃过午饭的灵梦也是悠闲的挨到了现在,经过之前的教训,在神耀准备晚餐时灵梦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餐厅里。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在发呆,但实际上是在考虑着今晚的行动需要注意的地方。
因为灵梦已经确认神耀除了有一点特别外,在战斗方面只是一般人类的程度,若真的引过来一堆奇怪的东西,那么它们的目标绝不会是自己,神耀会首当其冲。
如果不能考虑到各个方面的因素,其所导致的结果,都不会是巫女想看见的。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神耀的声音突然出现:
「不要发呆了,还是说一点也感觉不到饿?」
「怎么会,早就饿了」
「既然这样那就快吃完,之后直接去森林」
「不行,深夜的时候再去,那个时候妖兽的活动能力会有所提升,数量上也会有很大的增加」
「这样不就更糟糕了么,情况会变得更加危险」
「想要快速得出结论,数量上是不能减少的。
还有,别小看我啊,像是天狼那种低等级的,来再多我也能清理掉。」
「咳、『天狼那种低等级的』是什么意思,感觉我被完全鄙视了啊」
「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接下来只要安静的月亮就来就行了,神耀,你洗完碗之后最好也休息一下吧,今晚可全都是体力劳动哦。」
「知道了…」
对话结束后,神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至深夜。
■■■
没有云层阻拦的月光洒在了博丽神社的屋顶,黑色的瓦片反射出黯色的光芒,外界稀少到几乎不可视的繁星,在幻想乡却是如此的泛滥。
以此为背景,早就来到幻想的天子现在正不紧不慢地向神社靠近。
如衣玖预料的一样,调皮的天子根本不可能乖乖的完成任务返回天界。
如同惯例一般,天子来到幻想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太阳花海,想着和幽香来一发热身战,但是结果却连幽香的影子都没见着。
之后像串通好了一样,在妖怪山同样没有见到射命丸文。接着天子又连续造访了几个地方,得到的也差不多是相同的结果。
当天子正式决定放弃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冒着被衣玖惩罚的下,不明不白的渡过了一整天,为了避免情况继续恶化,于是天子不得不连夜赶往博丽神社。
等到她慢悠悠的到达目的地时,距离灵梦和神耀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按照外界的时间计算,现在大概是凌晨一点。
到达目的地后,周围安静的环境使得天子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脚步落地的声音。
「呼——接下来就把那只巫女叫醒就可以结束这次的任务了!」
如果现在灵梦仍然在神社里睡觉,那么叫醒她的方法就算是用头发思考也应该用嘴去喊,但是天子却直接抽出了她随身携带的绯想之剑,以双手持剑柄,剑尖朝下的姿势放在胸前:
「哼哼,贪睡的巫女现在就给我醒过来吧!」
这样说了以后,天子便用力的把能引发地震的绯想之剑插入了她脚下的地面。
由此导致的结果自然是位于天子正前方的博丽神社的倒塌。
数分钟之后,伴随着建筑物的倒塌声消失的还有各种虫鸣,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天子预料中灵梦满脸怒气的冲出来的场景并没有成为现实。
「这个情况,是被压死了,还是说那个白痴巫女会在这么晚的时间外出?」
天人少女没有半分闯祸了的自觉,也没有考虑过当灵梦回来之后应该怎样道歉,与之相反,天子在纠结的是她到底应不应该在这里等待灵梦回来。
最终,在经过几次来回跺步后,怀着比起寻找行踪不定的间隙妖怪还是待在这里比较轻松的想法,天子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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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丽神社——后山森林。
在灵梦把神耀丢在森林中央的树上之前,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有的模样,但是渐渐地,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以神耀为中心的树下便聚集满了各色妖兽,正向着树上的猎物发出怒号。
灵梦此时则安心的漂浮在半空中,观察地上的情况,当妖兽的数量增加到一定程度后,计划也就进行到了下一阶段。
首先是使用低伤害的弹幕进行威慑攻击,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只是使成群的妖兽更加暴怒。
「喂!灵梦,差不多该结束了吧!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神耀指着身下快被刨断的树干。
「有耐心一点,实验才刚刚开始。不过话说回来,神耀你的诱惑力还真是大呢。」
「不要这样说啊,好恶心。
还要做什么实验就赶快吧,时间不多了。」
「啊,知道了。」
这之后,巫女降到了地面,将符卡收好,摆出了近身格斗的姿势。
「接下来要做的测试,就是造成点实质伤害,看看它们的极限承受力在哪了…」
白色的光芒覆盖在灵梦的身体上,若隐若现。
使用灵力覆盖了全身后,现在的灵梦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在战斗时既可以保证不杀死它们,又能使自己不受到伤害。
「这家伙,虽然平时不怎么样,但是,果然强得惊人啊…」看着身下极速消散的兽潮,神耀发出感慨。
灵梦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在这一刻完全体现了出来,无论是踢击还是拳击都能完美的命中要害,导致妖兽的数量不断减少。
但即使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梦的破绽也由于数量上的差异而逐渐显露出来。
当灵梦一拳击飞了一头天狼之后,跟随而来的是数只天狼的围攻。
狼群是善于配合的物种,位于灵梦正前方的几只仅仅是在佯攻,真正发起致命攻击的天狼现在正潜伏在她的背后,蓄势待发。
「不好!」
灵梦战斗的场地距离神耀并不远,在时不时升起的弹幕光芒中,神耀清楚的看见了狼群的布局。
虽然在还没出发的时候就被灵梦提醒过『你只要安静的待在树上就行,绝对不能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但是神耀仍然从树上扑向了已经发动进攻的狼群。
无视灵梦提醒的行动自然是不妙的,其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偷袭的天狼被神耀加上自身重量的一拳打至昏厥,而自己却被灵梦反身的一脚踢飞。
「咳——」少量的鲜血伴随着闷哼被排出。
「神耀?」
神耀在空中的运动被一根树干拦下,随后,在她周围的妖兽像打了兴奋剂般,瞬间跳了过去,不,并不是跳,但是妖兽在一瞬间完成的爆发式突进就只能用跳来形容了。
「真是,尽给我添麻烦…」
灵梦宣言了符卡名,之后在她的周围出现了八个追尾的光弹,然后快速追上神耀,在其四周炸开,而灵梦利用这一瞬间的空隙,在弹幕的光芒消失之前,把她带到了相对安全的空中。
「神耀?没事吧,别死掉啊。」
「放心,还死不了,不过还真痛啊」
「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差点你就死掉了啊知不知道」
「啊,抱歉。只是、有点担心,总之对不起……下次不会无视你的提醒了」
「嘛,没事就好了,记住教训吧……」神耀老老实实的道了歉,因此灵梦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需要换个地方继续么?」
「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你胡来的动作,今天再继续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那推测出来什么了吗?」
这时,大概只是短暂的一瞬,少女的神色有了变化,那是一种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特殊的表情。
「虽然是有,但是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只是确认了『吸引力』这种东西的存在,其他方面没有进展」
「明明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收获只有这个么。。」
「就收获而言或许是有点差劲吧,不过多亏了今晚,下一个目标已经确认了」
「…?」
「神耀,『吸引力』的源头,能请你告诉我么?」
「………我」
「不能说不知道啊,我说过你的演技只能骗过魔理沙那种笨蛋的吧」
「不能说…抱歉…」少女低下了仰着的头,将视线从灵梦那里移开。
「啊、果然没这么简单就能让你开口,先回神社吧,怎么样?」
「………」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于是,灵梦就这样拽着神耀,赶往已经成为了废墟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