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没什么灵感…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刚睡醒,做了一大堆可以说和不可以说的梦,头昏昏沉沉的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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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下的软垫仿佛有种特殊的吸引力,所以即便正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脑后的压迫感和不适感正是来自于它,也无法促使自己从上面离开。
柔和的红光扫过我的胸膛,一直扫到眼颊。到了眼前,自然变得刺眼,即使透过眼皮,也令人想要侧身躲避开它的照射。
试着动了动身体,失败了。
“第一七七二次测试,测试完毕…请用户离开体验舱,系统将在三十秒后关闭并开始自检…”
从头顶传来的女声柔和而甜美,却带有提前录制特有的生硬,一听就是某种恶趣味的产物。
感觉并非是靠着头脑,而是依靠着头皮之外的某种痛感,我先是直起了上半身,然后才费力地睁开紧闭着的双眼。
亮度不强不弱的不大房间内,与现在平民家居所用并无不同的光滑一体材质同时充当了墙壁和天花板。房间内并无任何外通的孔洞,装饰性的窗口在面前倒是有一个,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窗口后面是人造的流动色彩。
光源来自头顶——紧密排列的三排管状物牢牢镶嵌在看不出一丝颗粒感的天花板上,均匀的白光从灯管表面的每一微米上发出。
我爬起身,赤脚跨过足有半米高的舱缘,长年未运动的关节在跳到地面上时仿佛发出了一声老旧铜栓转动式的噪音。
扶住膝盖停了两秒,然后身体未动,将头向后扭去,看着身后舱盖正缓缓闭合的棺材样器具,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该说失败了一千七百七十二次还是不久后还要做第一千七百七十三次哪个更令人想要自嘲呢,或者不如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最令人想要自嘲的呢。
毕竟,用仿真体验舱玩恋爱养成游戏,即使是在已经快到二十二世纪的现在,也是一件挺离谱的事情。
……
城市的道口上没有路灯,所有的车辆都遵循着自己的程序运行,就连自行车也是如此。当然,确切地讲,虽然在外观上仍与几十年前的那种老古董相同,但在驱动力上,它们已完全可归于另一个种类。
至于为什么不叫电动车,或者摩托车,纯粹是因为某次对自然田园的文化复兴运动罢了。
有自行车,自然也有行人,比如我。走在光栅隔开的人行道上,我与身后和对面走来的无数人擦肩而过。刚刚过了春分的天气并不是很适合穿短袖,但我也并没有在乎那么多。有一些比较有闲心的人好奇或诧异地看了看我的上半身,身后不远处还能隐约听到几声比较年轻的女性笑声。也有一些目光落在我下身蓝色的牛仔裤和纯白的运动鞋上,这两部分倒是并没有什么特殊,所以那些目光也就很快转开了。
我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地向前走着,一只手还放在后脑勺上,时不时挠一下脑后凌乱的头发。我知道,目的地离我现在的位置并不远,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应付无聊目光的时段也快要到尽头了。
并没有转弯,行过几十步远后,一面闪着简单红绿蓝三色的荧光牌子出现在右手侧的一间小店上面。这一段正好没什么闲逛的行人,我提前转向,穿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斜着踏上小店门前的台阶,懒洋洋地推开了纤维玻璃制的店门。
小店里面并没有花花绿绿的灯光,白中透黄的干净空间内,一张并不宽阔却相当长的吧台一直从门口延伸到最里面。明亮而单纯的光芒使得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一间浮夸的酒吧,反倒如同不知哪里的学习室一样寡淡。
坐进唯一一座吧台偏里的一张小号旋椅上,不消片刻,老板兼侍者便隔着桌面走到我跟前。双方的眼神交汇了一瞬间,然后默契地各自转开,因果链上的产物就是一杯淡绿色的液体在不久后被推到了我面前。
我趴在台子上,用胳膊垫住脑袋,侧过脸去望有细渣漂浮的酒杯。
“干杯。”我轻轻嘟囔道。却并没有伸手去够那只杯子,而是轻轻地阖上了双眼。
……
我打开双眼,外面的亮光使它们有些刺痛,于是又很快地合上了。
“第一七七三次测试即将开始,请用户尽快进入舱内并做好准备,测试将于60秒后启动…”
无声甚至无动作地叹了口气。哪怕我已经在这逼仄的小空间内四平八稳地躺好,甚至把两只手都非常慈祥地握在了胸前,这不知道是录的哪位美少女的AI声音还是在像之前一千多遍一样乏味地提醒着我:“赶快进棺材,我们要盖盖子了…”
当脑袋内不知想什么却又无法放空的时候,对于时空的感受似乎总是迟缓的。我闭着眼,感受明亮灯光透过眼皮烧灼着我眼球边的神经,觉得天堂或者手术间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60秒后,舱盖从下至上缓缓闭合。
……
一间没有什么特色的阶梯教室,据说是参考世纪初的样式还原的。
外面的阳光虽然明亮,但却并不富有侵略性,令我恍惚觉得自己大概是还在那个小房间里。但是透过大开着窗户的不仅有日光,还有飒飒的春风,神清气爽,让我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进入场景——第一七七三次。
“坐窗边的那位同学,麻烦把窗户关一下!”
我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是开春的季节,却总有人贪恋暖气的温暖。一点凉风都经受不住的话,还怎么通过将来课业和工作的考验?
但是这时候,唯一的选择很明显。我伸出手,稍有些吃力地将窗户向一边拉上。因为阶梯教室很大的缘故,这里的窗户面积自然也不会小,拉的时候便会感觉不太容易,却绝非是因为现在我的身体细胳膊细腿缺乏锻炼的原因。
拉好之后,重新将视线投回前方的荧幕。一抹明亮的细小眸光如同错觉般地一闪而过,等我完全转回身后,留给我的就只有一具围着一只小旋勾匀了发丝的后脑勺。
都经过了这么多次,自然,我知道,那不可能是错觉。
安飒,一个光听名字很难判断男女的家伙,但是是院里当之无愧的美少女,而且和我一样都是大一。据说上半年被表白的次数并不算很多,统共也就五次左右,集中在入学第二天——然后便再没有人敢去尝试了。
听说,第一天的入学典礼我没去,安飒也没去。
她的座位边没有其他人,只有孤高的美少女自己盛开在偏角落的长桌一边,背影看上去很是冷傲,除了抬头看荧幕和低头看书以外,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所以刚才那回头一瞥,倒更可能是某种幻觉也说不定。
我习惯性地将两只胳膊放在桌面上,然后侧头搭了上去。之所以是侧着,因为这样不会被透骨的手臂硌到。因为有一些角度差的原因,从这个方向,倒是能正好看到那位正安静地低头看着课本的美少女。
当然我知道,现在在她手里捧着的,其实应该是一本推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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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三四天吧,还是没动笔写完,剧情倒是大概在第二天第三天构思完毕了,但是到了这一段,我想取材的那个人现在没有办法向她取材,所以就放在这里了
有待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