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尝到我的血，娜娜琳的眼睛就发出红光。她被本能驱使着与我深吻，之后抓起我的手腕，用力地吸吮起来。细小的利齿刺入皮肤，又痒又痛，令人难以忍受。
不到五分钟，娜娜琳就抬起头来。
“结痂了……”她喃喃地说道，“弗洛伊德……我还要……”
“我知道了。”
我脱下外套，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和颈侧。她看到之后迟疑了一下，但仍无法控制地逐渐靠近上来。
“没关系，咬吧。”我说。
像是得到了允许和命令一般，娜娜琳抱住我，一口咬了上来。
“呃……！”
这一下力道很猛，差点让我丧失理智。
要忍住……在娜娜琳彻底接受我之前，我一定不要对她出手……
我抱着她，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只要能让她幸福，就算牺牲我的一切我也愿意。
“我爱你……娜娜琳……”我在她耳畔轻声。
她没有反应。
果然，和平常一样听不到。
我摸着她的头，看不见的寂寥与伤叹，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对不起弗洛伊德，我又对你……”
“呵，我已经习惯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枕在娜娜琳的腿上，而她在一脸自责地看着我。
“我把你养那么大，真的不是为了随时随地吸血……”
她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我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的。”
“以后只要我固定时段进食，这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
“嗯。”
“……”
娜娜琳的脸上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怎么了？”我起身坐起来。
“弗洛伊德，我们还是解除母子关系吧。”她说。
“好啊。”
“回答得好快……！”
“反正我早就已经忍受不了了。”
“是呢，本来妮妮应该是弗洛伊德的恋爱对象，结果却被我……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养母，连这么点责任都尽不到。”
娜娜琳看上去很难过。
“要是没有我的话，说不定你早就找到结婚对象了。”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娜娜琳。”
“欸……？”
“我之所以想和你解除母子关系，是因为我爱你。”
我握住她的肩膀。
“我也爱你啊，弗洛伊德。”她用纯净的眼神看着我。
“不，我的爱是那种，怎么说呢，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费劲地向她解释。
“我也想啊，弗洛伊德，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你要谈恋爱，结婚，组建家庭，以后还会生小宝宝，我在你身边早晚是个累赘啊我的孩子。”
“不累赘，一点都不累赘，跟你比组建家庭什么的才是累赘好吧？！”
“弗洛伊德……”
“如果结婚的前提是你要离开我，那我宁愿一辈子也不结婚！”
“弗洛伊德~！”
听我说出这样的话，娜娜琳用力拍了下我的头。
“都二十四岁了还说出这么幼稚的话，妈咪打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就不能理解一下妈咪这么多年来的苦心嘛~！”
“不理解的人明明是你！啊……真是的……！”
为什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心情越来越焦躁了，我到底要如何解释你才会明白。
“……其实从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我跟你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因为妈咪是怪物，弗洛伊德是人类，所以你很苦恼。”娜娜琳回答，“但妈咪对你的爱是真的，和人类母亲一样。”
“不……不一样……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讲完……”
我苦恼地捂住脸。
哎，越说离主题越远了，怎么办……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她挑明了。
“娜娜琳！”
我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的双眼。
“什……什么？”
她被我镇住了。
“我要跟你睡觉！”
我一下将她压倒在床上。
“睡觉？好啊好啊，乖宝宝想跟妈咪一起睡了吗？”
娜娜琳微笑着搂住我的脖子。
“那妈咪今晚就留下来陪你~”
“不，是男人和女人那样的一起睡！”我恼火地说。
“男人和女人？”
“对！”
“交、交配那种？”
“没错！”
“哇啊啊~！什么没错啊~？！等、弗洛伊德~！”
我已经开始亲吻她的脖颈。
“不要啊~！别跟妈咪开这种玩笑~！”她挣扎。
“我没开玩笑，娜娜琳！”我认真道，“我爱你，今晚就要让你做我的女人！”
“我也爱你~！可、可是感觉不是这个意思呀……呀啊~！”
她慌乱地按住被我扯开的衣领。
“你干吗脱我衣服~？！”
“我在帮你。”
“竟然对妈咪做这种事，太过分了~！”
“别再拿你的母爱说事了，娜娜，这跟我对你的爱根本是两码事！”
我按住她的两腕。
“住手啊，弗洛伊德……！我叫你……住手……！！”
她一巴掌按在我的脸上，还给我推出去老远。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你今天到底怎么啦~？！叛逆期到了嘛~？！”
除了不怕阳光和爱吃大蒜以外，娜娜琳还是个无敌怪力女。
“要交配的话去跟人类交配！我不是人类！”娜娜琳大声，“而且养母也是母亲，无论是人类母亲还是吸血鬼母亲，都不会和自己的儿子交配！”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过母亲。”我说，“从相遇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追求对象。”
“证据就是这里。”我指向自己的两腿之间。
“你干吗让我看那……啊……！！”
娜娜琳目瞪口呆。
“你那个东西是怎么回事？！竟然对自己妈咪起那种反应！！！”
瞬间震惊转变成泪如雨下。
“呜……妈咪好伤心……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弗洛伊德……”
捂着脸的娜娜琳化为一只脖子上系着红丝带的小蝙蝠，扑棱棱飞走了。
……居然让她给逃了，明明就差最后一步。
我怅然地坐回到床上。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呢？娜娜琳。
明明只有你……才能做我的结婚对象啊……
我用手捂住脸。
然而就是无法传达到，无论如何也不行……
明明你就在我身边，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沟渠，阻隔在我们俩个之间。
这种感觉，真的好痛苦。
而且，无能为力。
感觉胸口那个地方很难受，只能发出无声的叹息，在惟有我一人的房间里独自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