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这样？！弗洛伊德~！”
娜娜琳气得一把推开我。
“你居然骗我~！”
“没骗你啊，我又没告诉你我光着。”我笑。
“可你说你裤子都脱了！”
“裤子脱了还有短裤了啊。”
“所以说你就是在跟我玩文字诡计，你明知道我最不擅长这个！”她嘟起嘴巴。
“还是说你其实挺期待的？”
我把她挤到墙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期……期待什么……？”她脸红着躲开我的目光。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我笑道。
听我这么讲，她突然抬起眼来看我，水汪汪的蓝眼睛，就像是宝石一样瑰丽。
但和普通的蓝宝石不同，那双眼眸暗含着感情，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捧起她的脸，忍不住吻了上去。
“唔……！等等……给我等一下啦……！”
她挣扎着把我推开。
“……这里面有很浓的血味！”
娜娜琳几步走到浴缸前，看到了里面染血的衬衣和裤子。
“怎么那么多血？！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赶紧回到我身边，察看我的胸口、腹部、胳膊和腿。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是浮士德的。”我说。
“嗯，确实，血迹闻起来很苦，不像弗洛伊德的。”娜娜琳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的血是什么味道的？”我笑着问她。
“甜……甜的……”
像是难以启齿一样，娜娜琳脸红着回答。
“那一会儿等我洗完澡之后你继续进食吧，我看你昨晚根本没吃饱。”
“那个不着急，你得先跟我坦白交代！”
“交代什么？”
看着她认真的脸，我已经有所预感了。
“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嗯，杀了一个。”我承认，“就是那个在马场里袭击你的怪物。”
“果然是因为我……”娜娜琳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不是因为你，是跟我有关系。”
我们两个同时沉默了。
沉默了片刻，娜娜琳开口了。
“莉琪跟我讲了卡尔·霍德的事，她说卡尔·霍德是罪有应得……”
“嗯，她说的没错。”
“……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要跟我说，如果你做的是正确的选择，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只是怕……我只是怕你一个人……什么都不跟我讲，独自面对我不知道的一切……”
“不会的，我只是暂时不能告诉你，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我明白的……其实几个月前你说要去旅行的那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了，因为前阵子你晚上出门回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她说的应该是指我杀掉卡尔·霍德的那天晚上。
那天我回去很晚，在庄园外面看她房间里黑着灯，还以为她已经睡了，原来一直都在等着我。那天我的样子和今天差不多，以为没人察觉，其实她已经看到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啊……
为什么呢？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很让人烦恼，反而是一种难以割舍的牵绊。
“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让你感到困扰，所以就答应你卖掉了庄园和房子……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说实话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
我将食指指尖点在她的唇上，一下令她噤了声。
“我知道。”
下一刻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不想放开。
“弗洛伊德？”
纤细的身躯在怀抱里动弹不得，却没有挣扎离开的意思。
“虽然身上很脏，但能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吗？”
“嗯……”
她答应了。
刚才说的那些话，比什么深情的告白都令我刻骨铭心。
虽然很想这样告诉她，但我终究没有讲出来。
即使听不见你的心跳也没关系，我可以把我的心脏献给你。
奔涌的血流和律动的脉搏，都是因你而继续存续。
所以娜娜琳，你一定要一直璀璨地绽放下去，所有风风雨雨我都会为你遮挡。
你会看到灿烂的星河和金色的朝阳，低压的深夜与血红的阴霾就由我来面对好了。
“那个，弗洛伊德……”
几分钟之后，娜娜琳坚持不住了。
“嗯？”
“我胳膊麻了……”
“好了，你出去吧。”
我把她往卫生间门外推，但她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啊？这就……完了？”她一脸的不敢相信。
“对啊，抱一会儿就完了，难道你想让我没日没夜地宠你？”我坏笑。
“才不要~！”
她赶紧红着脸开门出去了。
哈哈，真可爱……
看着她关上门的模样，我不禁笑了起来。
可才笑了几秒，就感觉肺部一股炽烈之气上涌，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
怎么咳嗽了？难道是最近抽烟闹的？
好像这几天都没怎么水，都是陪着娜娜琳吃甜食喝饮料，昨晚还喝了好多酒。确实在摄入过多碳水化合物和酒精之后会出现肺部发热的症状。
看来这几天得正常饮食了，也得让娜娜琳少吃些甜食，毕竟不好消化。而且如果再从我的血液里摄入蛋白质的话，那可就更加不妙了。
不过娜娜琳能被太阳照射的话，其实从侧面说明她体内的循环系统几乎与正常人类没什么两样，只是有很少的地方不同而已。虽说需要从人血摄入解蛋白酶，但似乎她需要的酶类并不多样。
忽然有一道灵光闪过我的脑际。
这样说的话，只要能搞清楚娜娜琳身体需要的酶的类型，就能制造出适合她的血液替代品了。毕竟血族吸血的本质，就是要补充自己体内缺失和无法制造的营养。
那样的话，她就能像人类一样活着了，也不会再有自己是怪物的心理负担。
不过还是要问问她的意见，毕竟吸食我血液这件事，并不只是日常进食和补充体力这么简单。对于她来说，或许有其他意义。
和娜娜琳生活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对她的吸血行为有如此感悟。
要是她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她。
能被她一直需要着也是我的幸福。
“弗洛伊德，听说旅店有下午茶哦，中午时段的自助餐已经过去了，你挺得到那时候吗？”
娜娜琳在外面问我。
“可以的。”我说。
“那到时候跟我和莉琪一起？”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