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苹果吗？”
白云捡起地上红彤彤的苹果。
鬼少女点点头。
“真的可以吃这个吗？”
白云拿着这圆润的苹果，举在自己的面前，来回转着，端详着。
“#很好吃，真的。”
鬼少女期待的看着白云。
“可是……他们说，这个东西我们不能吃。”
白云摇摇头，想放下。
“#可是按常理来说，人还看不到鬼呢。”
白云愣住。
“是呀……”
她笑了，甜甜的，看起来和鬼少女嘴里的苹果一样甜。
白云抓着苹果，用袖子擦了擦，放在了唇边，嗅了嗅香味，才慢慢的开口咬上。
“好甜……”
鬼少女忍不住笑，那可是她送给白云的，白云好像很喜欢。
“那……”
白云一只胳膊抱着腿，另一只放在地上，用指尖在地上画圈圈。脑袋歪斜着，搭在暖气上，瞳孔中，除了落寞和孤独，还多出了一份温柔。
“以后，我给你苹果，你多来陪陪我，可以吗？”
鬼少女怔住，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改变着。
“#你不怕我……多在你身边呆着，会给你带来厄运吗？”
白云再次笑。
“哪来的厄运？我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了吧？”
“#如果……我说你会死呢？和我在一起。”
白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鬼少女屏住了呼吸，她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脏好像又开始跳动了。“砰砰”“砰砰”这种情绪……是紧张吗？
“嘿嘿~”
傻笑声。
白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抬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鬼少女。
“那，你快点来带我走呀。”
“#嗯？”
“我说，那你快点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呀。”
“砰”
心脏随着天空中的烟花，发出一声剧烈的响。
“对于我来说呀……活着，就等于浪费身边的东西呀。”
鬼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那你……为什么不死呢？”
糟糕！一股后悔和自责的情绪一瞬间爬满了鬼少女的心头，她怎么什么都说呢？
“我……”
颤抖。
“我……”
颤抖。
“可是……”
又在哭。
“我不敢啊……”
通红的眼眶，揉皱的桃花。滚落的泪珠，碎了的玻璃。抿紧的红唇，紧闭的心门。
“我怕痛……我怕被人指指点点……”
“#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残？”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觉得，好舒服……感觉惩罚自己好舒服……感觉自己好像是死了一样……”
白云语无伦次，她也不清楚，可能是看着鲜血喷薄的瞬间，感觉自己惩罚了那个惹其他人和自己讨厌的……自己，亦或者是，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的温暖。
鬼少女不再问了，她坐在白云的旁边，听着背后的烟花炸开的声音。
好温暖，是因为背后是暖气的原因吗？
鬼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你说要给我苹果，哪来的苹果？这不是违禁品吗？”
“我认识你之后就在那边的山上发现了，只是不敢过去而已。”
白云指了指窗外，繁华之处，灯火通明，晃的这一人一鬼，只能看到那座山。
“奇怪……刚才还能看清的。”
看清什么？什么应该看清？白云撇过头。
鬼少女转回头，眼神撇向了白云手中的苹果。
“#怎么不继续吃了？”
白云歪头，闭上眼，回答。
“吃不下”
“#吃不下？你得什么病了？”
“躁郁症”
“#得了什么病不是人？人就得吃东西，你快吃吧。”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再次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
“你好傻……”
白云的脸颊红了，总算有了一丝生气。
不自觉的跟着嘴里上扬，鬼少女没反驳，觉得从白云嘴里说出来的损自己的这三个字也好听。
“躁郁症啊……很古怪，时而抑郁，时而暴躁，像不像装的？他们都说我是装出来的。”
白云抬起手，对着洁白的天花板比耶。
“#病了就是病了，哪有正常人装病的？除非你真的是傻。”
“这不奇怪吗？”
“#谁都会生病，有什么好奇怪的？”
“嘿嘿…”
白云低下头，傻笑。
“我真的很幸运呀，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