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无数豆粒大小的雨珠击打在石板上。紫色的闪电时不时划破墨色的苍穹。
一个少年跪在大院子里,雨点的水花勾勒出了他穿着单薄衣服的躯体,显得有些瘦弱。雨水顺着头发,脸颊滑落到地上。
他低着头,或许唯一倔强的是他头上挺立的角。三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一个人打着雨伞,雨伞下有个人穿的富贵,还有一个人手持斩首刃身上披蓑戴笠。
少年没有反应,似乎等待着什么,眼中没有一丝动摇。
伞下的那个男人看到眼前的场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旁边的人手提着刀,缓缓靠近。
“斩角代首,大福。”戴着斗笠的人高举刀刃,雷声乍惊,刀光闪过。黑色的半截角戴着血掉落在地上,接受大雨的冲刷。
血染红了头发,顺着脸颊流过,流过肩膀。
少年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另一个角,面露杀意,眼中的怒火燃起。咔嚓一声,少年的一只手中握着自己另一只全是血的断角。
嗖的一声,少年一个上挑动作,片刻停顿,提刀的人倒下了。手中的角多了别人的血,在雨中被稀释。
少年走了,离开了他长大的地方,一个人走向远方,陪伴他的不过只有师傅的一把刀而已……
红刀惊醒,嘴里念念有词:“又是那个梦……”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头上什么也没有。
雨意绵绵,红刀一个人走在路上,泥泞小路两侧有杂七杂八的树。
头戴斗笠,身批雨蓑。红刀已经徒步走了几天了,没有人知道他最后的归途在何方……
傍晚时分,红刀来到一个镇子,每个镇子都有特殊的客栈,专门为那些旅行者准备的。这里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但是对旅行者很友好。
但是红刀订了一间房子,没有立刻住下,他去了镇子里面。沿着不太平整的石板路一直走,最终红刀停在了一个富人的住宅。大门的牌子赫然写着“龙府”二子,十分阔气。
红刀没有敲门,身形一闪消失了。
龙府内一个中年人正在处理公务,旁边有一名侍卫和一个女佣。虽然天没有完全黑下来,但是原石灯已经亮了起来。
红刀出现在大门傍边,侍卫快速察觉做出战斗准备。
但是,没有但是,几乎同时,侍卫就倒地了。
“你……你是什么……人?”中年男人问道,不过语气中有犹豫却没恐惧。
“父亲……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负责。”红刀开口了。
“你……”中间男人变强逐渐变得严肃,怒目圆睁的说:“你个孽子,居然还敢回来。你不怕我抓你归案吗。”
“时隔那么多年,你原来还惦记着……”红刀说:“那个人该死,感染者怎么了?”
“哼,糊涂东西!”男人生气的甩了甩手。
“糊涂?你才糊涂,亲手砍掉骨肉的龙角的人是谁?”红刀愤怒的说:“我又是怎么样遍体鳞伤被驱赶的?”
“……”男人稍稍沉默问:“你是来干嘛的。”
“我……”红刀拔出利刃,狠狠插在地上说:“我会用我的利刃改写历史……”
中年男人沉默了……
红刀离开了,没有太多的交谈。龙冉前往了母亲的房间,想要敲门,空中还是停顿了一下。最后轻轻的落在了门上。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一个女人出来开门,她穿着和服,是东国的衣服。
“啊……”眼前这个带着面罩,包裹严实的人属实下了龙冉母亲一大跳,但是只是几秒钟的停顿。
女人眼泪流了出来,用袖子遮住嘴问道:“冉?”
“母……亲……”龙冉做出回应。
“你不该来这的,你父亲发现一定会把你处死的。”这个母亲神色紧张了起来:“快跑吧,孩子……”
“母亲,我不再是之前那个龙冉了,我……”龙冉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来。
“……”母亲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没有死……”说完龙冉离开了,这次离开,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连龙冉自己也不清楚回来的原因,他习惯作为红刀的生活了,习惯了,或许只是麻木了。
夜深了,红刀一个人对望着月亮,开口说:“今天的月好亮。”
一片荒野之中,红刀一个坐在草地上,用石块固定了篝火。随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瓶酒,自顾自的说:“戒酒消愁,愁更愁。”边说边喝。
“月下行人不复迁,孤夜火旁酒几钱。”红刀边喝边吟诗道来。
“前无酒家后无店,醉卧野岭睡梦甜。”说完红刀,那出帐篷和睡袋。
红刀缓缓的拔出刀来,指向远处昏暗的草丛说:“出来吧,躲躲藏藏的,何必?”
“不愧是富家子弟,张口及吟诗一首。”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说:“不过你的脑袋值不少钱,这可能是你的绝笔诗了。”
“笑话。”红刀冷哼一声。
战斗一触即发,刚刚还寂静的夜晚,顿时多出了刀剑碰撞的尖锐之声。火星四溅,刀光寒人。
篝火的映衬之下,微乎其微能看到两个人影在闪动。
突然之间,除了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空气被划破的声音,两人加快出刀速度。
红刀扭腰大力直出一斩,拉开两人的距离,随即,红刀手中的刀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会发光的刀刃,照亮了红刀的面容,他没有带面罩。
那刺客,知道情况不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药剂,没有犹豫,直接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红到能感受到,对方体内的源石能突然变大,但是那又如何?
“斩龙一式。”红刀只是说了简短的一句话,摆好了攻击架势。
或许在印象中,红刀没用过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实打实的经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
红刀手中刀刃的火焰看起来更加暴躁,似乎能听到龙的吐息声。
与此同时,刺客飞速向前去 看起来也是致命打击。
红刀身体猛然前倾,手中刀刃横扫一片。刀光闪过,人头落地,血溅芳草,尸首随之倒下。
红刀的刀直指天空,火光散去,收入刀鞘。
“晦气,换个地方睡觉。”红刀缓缓的走了。
天微微亮,一个身影早已出现在了不宽敞的泥泞小路上。没有太长时间的流逝,他去了最近的城市,找到了通往龙门的拉客车,准确的说是几辆。
接下来的事情,都没有太大的转折,红刀,顺利的回到了基地。不过此时,鸣弧早已回来了。
“你是去办了什么事情?”鸣弧迎接归来的红刀问他。
“我的私人事情,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还是算了。”红刀一个人往里走。
“让我猜猜,你的旧情人?有关你的身世?有关你的父母?还是有关你的角?”鸣弧追问。
“不要尝试这样套话,幼稚的像个孩子。”红刀继续往里走。
“什么像个孩子?我还有两周左右才成年唉。”鸣弧此时装嫩起来。
“那就……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情。”红刀一边说一边登记此次任务。
“所有人都回来了,这次任务的行动费才发出来。你回来真的挺慢的。”鸣弧语气有的责备。
“都一样了,怎么?你还缺这点钱?”红刀反问。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人,这人就是大祭司,她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穿上了鸣弧从FSL那里买的装备上面还印有黎明的特殊标识。
大祭司和红刀同时开口问鸣弧:“新人?”说完两人,四目相对。
“这个是……”鸣弧正准备介绍,大祭司自己开口了。
“我是司,你是黎明的新人?”司问。
“我是红刀,我不是新人。”红刀解释。
“是……红刀前辈,失敬。”司一个抱拳礼。
“炎国……人?”红刀给予回礼。
经过鸣弧时长半个小时的解释。红刀似懂非懂的问:“这属于政教合一吗?”
“啊?”鸣弧一脸问号。
一群人步伐整齐大概20来个人走了过来,问好鸣弧。
这显然是那几个教徒了,谁知道他们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洗脑后又被军事化了。
这方面魁还是帮非常大的忙,鸣弧也无奈:“又又欠了一个人情。”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能看的出来,步伐生涩,知道是没有太长时间训练,但是效果还不错。
“接下来,会有红刀指点你们战斗。”鸣弧说:“你们要叫他教官。”
“教官好!”那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怎么……这是被迫营业?”红刀问。
“加油,靠你了,你战斗经验最丰富,我让寒月给你当副教。”鸣弧比了一个大大的赞,然后自己摸鱼去了。
“鸣弧,记得付工资就行。”红刀说。
“付不起。”留下这句话,鸣弧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
似乎到现在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但是接下来呢?以后怎么办?一直救助感人者?那样压迫一直会存在,但是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去。自己改何去何从?鸣弧在心中问自己。
但是,一切都命运似乎早已被安排好了,分叉路的选择,改变无数次方向得到的结果,看似自己所掌握,但可能也是必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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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变懒了,抽个时间更一下,到此为止,累死我了。读者大大看完支持一下我,谢谢了(。ò ∀ 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