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看错了？”
“我不会看错，况且就算我看错了，机器也不会撒谎，云澜的的确确拥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基因。”
“毒血症你知道吧，这个一度被医学界认为是最强大的病症，至今也没有疫苗来防止它。但是我们却在她的体内，检测到了人工干预的疫苗，其效果完美克制了毒血症。”
“这能代表着什么？她不属于这个时代。”
“有根据吗？据我所知，亚塔兰蒂斯在近三个月来都没有虫洞出现，这样的解释是不是过于牵强。”
周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没有选择去看坐在对面的奥维克教授，反而窗外压抑的天气成为了他消遣的对象。
“支配者是至高无上的，这一点你我都知道，若是人类能够企及，那么支配者就不再是支配者了。”
周舟继续说道。
“隐秘之书想必你应该或多或少听闻过一些，那是我从隐秘之地带出来的。”
隐秘之书，相传是Zone的最高机密，来自于一次探险，但奥维克却没想到是面前的少年执行的。
依照记载，周舟应该是搭乘了一艘驱逐舰，在未经探明的情况下进入了虫洞，进入了一个无法知晓的时空。
这基本上与死亡划上了等号，但是周舟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带回了这本《隐秘之书》。
“这本书里记载了许多宇宙的秘密。”
“那里面曾提到过，支配者的诞生源自于粒子的碰撞以及一些无法解释的物质构成了一种以奇异形态生存的生物。”
“那些无法解释的物质在书里面被代成为超凡力量。”
“所以这些对我目前的研究有何用处？”
奥维克教授插了一嘴，他对于周舟这种自顾自讲话的行为十分不适应，他和罗阳不一样，罗阳的等级是低于Zone，而他的等级是可以和Zone平起平坐的，自然也不用惯着周舟。
“我需要你的主观理解，包括云澜在苏醒后性格的变化，你的女朋友，我不会相信你察觉不出异样的。”
奥维克教授死死地盯着周舟，似乎想从他无比平静的脸上找到任何一丝破绽。
窗外灰黑色的风暴已经逼近了城市，无法言喻的大雨铺天盖地地冲刷着大地。
这是周舟许久没有见到的，纯粹由大自然构建的天气。
他眯起眼睛，想好好享受一下。
奥维克教授皱了皱眉头，他咳嗽了几声，把周舟的表情变成了黑脸。
不过周舟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回答道。
“她就像这一场雨一样，有时大，有时小，但终归是一场雨，不会变成雪，不会变成冰雹。也不会变成酸雨，去腐蚀一切。”
“这就是我的回答。”
周舟放下了茶杯，他相信奥维克教授已经听懂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而奥维克教授也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
“给予她完全的信任，或许能知道的更多，也许从中就有你想知道的。是吧，奥维克教授。”
周舟笑了笑。
“她就是她。”
奥维克教授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他接受了周舟的立场。
“手术的几成把握？我可不希望她死在手术台上。”
结束了第一个话题，周舟主动地揽过了主动权。
“一成，或许说，一成都没有。”
奥维克教授用指关节轻轻敲打着桌面。
“混合两种神之血我们从未做过，相信在人类历史上这也是头一次。”
“已经十分成熟的超级战士计划的存活率也只有百分之七十。按照参加者的口述，我们可以得知，在注入神之血后，他们会进入由神之血提供者构建的试炼中，期间他们会受到各种印象。”
“包括呓语、呢喃等精神层面上的折磨。”
“还有如火烧、残杀、解体等物理层面上的折磨。”
“只有通过者才能成为超级战士。”
“注入一种神之血尚且如此艰难，注入两种神之血根本无法预测。”
“不能分两次注射吗？让她先经历一次，第二次就会有经验了。难度也只是一次的翻倍。”
奥维克教授认真了起来，他扶了扶眼镜，眼睛里闪烁着知识的光。
“我要纠正你的两个错误。”
“第一，神之血不能分开注射，必须一次成型。人体血液构成十分复杂，注入神之血后就会被完全重构，详细成分根本无法预测，也就意味着再次调配出适合的神之血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同时注射，让两种神之血融合，以一个整体改造人体。”
“第二，两种神之血的注射的难度不是简简单单的倍数关系。如果说承受一种神之血的试炼是一，那么承受两种神之血的数字将会超过一百万，甚至是一千万。”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周舟沉默了。
他依旧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态。
透过玻璃窗，瞧不见城市的街道，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笼罩着。
“我会回去翻看隐秘之书，在我回复你之前不要动手术。”
周舟说完就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起。
在经过奥维克教授时，他把手中攥着的东西放在了教授面前。
“替我转交给她，让她不用担心。”
奥维克教授一看，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希望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