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番周折,终于找到她了。
静静的躺在那精致,透明的水晶床里,
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想必,她一定做了个好梦吧。
慢慢的走近,翻开寒冷而坚硬的水晶被,慢慢将脸凑近,凑近,直到那因紧张和热切的期盼而变的急促的鼻息,甚至能呼到她的脸为止。
仔细端详。
“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说呢。”
你睡着后,发生的事,我做的事,以及…
“我好想你。”
端起她洁白,细嫩的手,想与她五指相扣,想感受那久违的,柔弱无骨的掌心,想…
一丝寒意,从她的手心传来,传到他的全身,冷彻心扉,寒意穿透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刺痛着每一节骨髓。
砰。手失去了上抬力,从半空中滑落,无力垂下,和水晶床的床板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嗡鸣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忙脚乱,心绪杂乱,宛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依旧没有醒来。
俯下身,嘴唇贴上了光洁的额头。同时端详她的睡颜,她的睫毛,她的面庞,她的…
依旧是寒意,以嘴唇为中心,散开,既遍布面颊,也穿透唇瓣,冰冷了整个口腔。
“大陆时代的一个文学下曾经’写下过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在你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的语句。”
现在,你全身都回我以彻骨严寒,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泪光闪烁,模糊了视野,也将她的身形朦胧了一遍又一遍。
是在她离去之后,我的所作所为,使她厌恶我了吗?
不然,为什么要以这种防守回应我呢?
“我只是,想让那些讨厌你,伤害你,驱逐你的人,付出代价而已啊。”
不要因此而讨厌我。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原谅我好吗?
没有回应…
如同将石子丢进大海里,不,即使将石子丢向大海,也不过是溅起的水花太小,让人无法注意到罢了…而现在,“水花”未曾出现,回应的,也只有沉默。
也就代表着,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妥协的可能,也就代表着,在她心中,永远的被钉在十字架上,永远遭受火刑,永远无法摆脱罪名,也就代表着…
永远也得不到救赎了。
“没事的。”喃喃道。
没事的。
本来就知道是这样的了,现在,只不过是让自己小孩子一般的幻想破灭了而已。本来都意识到希望渺茫,本来就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本来就明白这样做会让她不回应我…
做好觉悟,下定决心了,结果到头来还像不肯抛弃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死死抓住那一丝希望,乞求得到原谅,该说什么呢,真不愧是人类啊,真不愧是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小的畸形儿啊,真不愧是…你啊。
不过,还能稍微在你身边坐一会儿呢。毕竟,睡着的人是不会拒绝他人合理的要求的。多在旁边坐一会,应该算不上过分吧。即使, 这个人算“有罪”。
那么,在这最后的,能近距离和你接触的时光,应该做什么呢?
侧身躺在水晶床上,双手从她腰间穿过,在她小腹前接上。
可能有点出格了呢,但因为睡着了,没关系的。
不过,虽然很想一直观察睡颜,又沉溺于身体散发出的芳香,但,在办了那么复杂的事后,疲倦充斥在他身体里的每一处角落。
有点累了呢…
闭上双眼。
有点倦了呢…
将四肢放松。
意识越来越模糊…思考也随之变得缓慢,迟钝了起来。
快要失去意识了。
你貌似做了个好梦呢。
真希望能钻进同一个梦里,和你做同一个梦呢。
ps:突然发现我总是喜欢写这种精神状态不正常下的人…是因为我本人总是在这种状态吗?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