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无人正义,无人邪恶

作者:勿低 更新时间:2021/3/20 12:51:40 字数:5944

☬一

嘎!嘎……嘎!

希芙——这片死寂的森林终于有了其他生物的声音,只不过是因为血浆和腐肉引来的食腐飞兽。

一路上,三人很少说话,水看着周围的一切,脸部很阴沉。

穿过“红色走廊”他们很快就到了村子门口。水刚开始还没发现这是自己的家,直到他看见大门旁边的尸体残骸。

那是阿木的头,有一半已经不在了,其它的部位也和抱着她的哥哥一起被气波轰得渣都不剩了。水跌撞的跑到阿木的残骸旁,狠狠的跪下,抱着半边的头痛哭,气波的高温使脸部已经完全毁容,但是水依旧可以一眼认出。

“这就是亲人吗……”利格曼对此情景感叹到。

“潘多拉,看好她,她从苏醒到现在心理情况一直是临近崩溃的。”利格曼说到,塔拉水瘫倒在地,失声痛哭,利格曼他们非常清楚,现在带她出来完全不可能行动。

“嗯,我非常清楚。”潘多拉微笑的回答到,然后靠近塔拉水,抱住她,给予她支撑。利格曼移开了视线,走向村子中央,一股焦臭味铺面而来,拐个弯到了村子的中心广场,一堆堆黑色的胶粘状物体聚集在中央,流出了黑色的粘稠液体,踩上去都很难抬起脚。

“别让她过来。”利格曼向身后一直跟着的潘多拉说到。

利格曼四顾着这片狼藉的广场,他捡起一根黑色的木棍,已经被烧得糊焦,大概只有女性成年人小腿那么长,仔细一看似乎还是根骨头。

“圣火的净化么,只要是针对我的,都可以称作为了光明?”利格曼愤怒的说到,随后打了一个响指,一切都恢复原样,尸体都消失了,但是这里已经失去了往常的热闹。变得冷淡、寂静,与死寂的森林融为一体了。

“达咖希格多!”一道刺眼的光从利格曼头上照下,瞬间照耀了周围的一切,可以将人的眼睛轻易闪瞎。

“炙炎圣体!”一团炙热的火焰从利格曼身后飞来,强光造成的致盲再加上1000℃的火焰袭击,可以轻松杀死任何人。

但是利格曼可不是人。

“呵。”利格曼扬起嘴角,轻笑了一下,快速回过头用骇人的眼神盯着火焰。

“你已经死了。”

利格曼瞬间移动到火焰的背后,这是一个全身覆盖着火焰的男人,手持利刃。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利格曼的手穿破了胸膛,强光消失,火焰也瞬间熄灭,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他的心脏就被利格曼穿膛捏着。

“吉格!”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房屋后传出,她跑了出来,之前因为强光,她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现在她清楚的看到一个男人浮在空中将吉格的心脏抓住,她双腿瞬间失去知觉,狠狠的跪下:“不!!!”

吉格已经失去了意识,利格曼将心脏捏碎,像个装满水的气球,鲜血瞬间炸裂飞出,然后他将另一只手插入伤口,用两只手将吉格撕成两半,肠子在两半身体中架起桥梁,内脏吊着地上,鲜血从中间喷出,再一次将村子染红。

“混蛋!该死的魔族!”女人跪在地上,狠狠的破骂到利格曼。

“魔族,就该被歧视吗?”利格曼看着手上的鲜血,问到。

“你们压根不配存在!都因为你们!我的家人才会死的,如今……连吉格你们也要夺去!”女人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眼泪不断流出并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看来你们人类学校的洗脑很成功啊,你有想过你们杀死的魔族也有家人吗?”利格曼狠狠的说到,将手上的鲜血撒到女人的脸上。

“你们根本没有资格说我们!”女人将法杖高举:“弱化、缓慢、圣体!”女人使出了多重施法,将负属性加给了利格曼,给自己披上了金色的“圣衣”。

“勇者?你认为我被你施加魔法后会变弱吗?”利格曼将双手抬起并腰,手掌向上:“轮回体验”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利格曼身后张开,凝视着女人,瞳孔犹如地狱深渊一样,女人无法将视线转开,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啊……啊……”她失去了语言功能,肢体也非常僵硬,眼睛开始失去色彩。她的额头破烂,鲜血冒出,一个物体从内往外的冒出,牙齿开始变尖。

“你完全没救了,你只是一个成功被洗脑的工具。”利格曼冷漠的说到,转生走开。

“我是……谁。”女人看着利格曼的背影,问到。此时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鬼族。

“你叫无。”利格曼答到,然后拐弯走向了潘多拉她们。

“等等……等等!”无追向利格曼。

她拐过拐角,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小土堆,上面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在空中,潘多拉抱着塔拉水和利格曼看着底下的森林。

“昏倒了?还是太脆弱了啊。又被她耽误了,是吗?”

“她在之后还看到了她哥哥的内脏,突然休克昏倒了,她其实一直在硬撑,她心理状态可能已经崩了,但是还是这么开朗,也算一种坚强了吧,耽误就耽误吧,反正我们祖神不怕没时间。”潘多拉抱着昏迷的水,塔拉水的眼角还不断溢出泪水。

“勇者已经开始收刮魔族领地了,我想,让这片森林清静点。”利格曼对潘多拉说到。

“做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的。”潘多拉像往常一样答到。

“你还是这样。”利格曼看着潘多拉的眼睛,两人对视,在这短短的几秒内,他们就将几千亿万年内的事都回忆了一遍。

潘多拉抬起手,抓住利格曼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对视着彼此。脚下的森林散发出了幽暗的紫色烟雾,森林外围的地面全部塌陷,将希芙大森林隔绝开来。底下不断涌出岩浆,时不时有几根巨大的火柱喷出。

“死去的亡灵基本都被死神收割了,死后不可以正常进入灵域,只能在人间做恶魂,魔族究竟做错了什么……”利格曼叹息到,看着手上的鲜血,陷入了沉思:“真的因为我么。”

“不怪你,这一切本应该只由我来承担,但是非要牵扯到你,以及……”潘多拉想将责任背到自己身上,但是利格曼用一根手指挡住了她的嘴。

“若全部世界都怪你,那我就将全部世界消除。”但是利格曼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抓住她头部的两侧,让她看着自己的双眼。潘多拉两脸通红,试图躲避他的视线:“那个……这个……”潘多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对不起,我还是没太弄明白这是什么感情,我似乎无法控制。”利格曼收回双手道歉到。

“不……我其实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潘多拉脸红的说到。

“这叫爱噢~是凡间非常珍贵的感情。”一个身披白布头戴光圈的天使出现在他们旁边,他是爱神——丘比特,看似像个六岁的小孩子,其实已经是个活了几千万年的神族。

“爱?凡间的感情……”潘多拉问到。

“你为什么在这。”利格曼无视了爱神的话,严肃的问到。

“你猜呀。”爱神把食指抵在脸颊上,俏皮的说到,但是表情流露出无限的阴暗。

利格曼无奈的闭上了眼,然后猛的睁开,发出黑紫色的光,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直勾勾的看着爱神。

“诶嘿……我就开个玩笑嘛……哈哈哈……”爱神被利格曼的气息压制住了,露出一丝恐惧的脸色。

“我其实是被慈神大人派来帮助希芙回归平静的啦……哈哈……”爱神尴尬的掩饰到,然后将十指相扣放在胸前,小声的念到咒语,他的双手发出一道金光射向空中,再往四周扩散把希芙完全包裹住了。

“和义派要来人了。”潘多拉拉了拉利格曼的衣袖,提醒到。

“好吧,那先走了,再会。”利格曼拉着潘多拉的手,三人瞬间消失了。

艾尔兰的一片草原上。

“利格曼……那个爱……是什么?”潘多拉向身旁的利格曼问到。

“爱……我想应该用凡人的方法理解一下……”利格曼说到,然后:“正好水没醒,我们应该有时间试试……”

☬二

“额,我在哪?”无躺在一片草地上,轰!一道火柱在她身旁喷出。岩浆又迅速落下,覆盖了她的全身:“啊啊啊啊啊!好烫!无好烫!这个东西好烫!”她全身瞬间着火,头发也被点燃,身上的衣服连同肌肤全部都不剩了。

火焰熄灭,一具黑色的尸骨残渣留在了地上。

旁边站着一个人:“这是……我吗?”

无看着刚刚自己被烧灰了的残渣:“我死了?”

沙沙,一个草丛发出了响动。一个魔族的猎人从里面钻出,看着地上的尸骨和**的无,他将自己的斗篷披给了无:“灾难和人类都很无情……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失去同伴的心情我非常理解……”

“你是……魔族?”无抬起头,看着猎人,问到。

“嗯,和你一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要不你跟我走吧,去其他小魔族的领地。”猎人邀请无一起同行,猎人眼里透出沉稳的性格,让人感到安心。

无往猎人的怀里扑,依靠着结实的猎人,然后……

“呃啊!你……做什么……”猎人腹部传来了剧痛,往后退了几步,他腹部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刃,这是他的猎刀,涂满了丛蔓莓的毒液。

“我记得……魔族都得杀死……”无看着倒在地上的猎人,面无表情,哪怕被轮回体验诅咒失去全部记忆,变成了自己最憎恨的生物,她还是记得对魔族的仇恨。无药可救。

☬三

“来来来!走一走,看一看了喂!”

“这边这边!大人里面看看呀!”

“理波特森林特产的蜜浆果喂~来看看啊!”

…………

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走在集市的马路上,全身脏兮兮的,还有一块干了的血迹。

“咦,又是哪来的贫民。”碧波城周边的贫民窟经常发生抢劫掠杀,有些饿了的人就会到城里捡吃的,只不过只能在平民街游荡。

叮~

“欢迎光临啊……呃……”一个身穿酒保服的女子欢迎到,但是看到了脏兮兮的斗篷也停住了声音。

“这位客人……我们这似乎不能让你进来呢……”女人委婉的说到,并安抚着其他客人。

“我就问个问题。”斗篷人说到。

“啊……可以呀,乐意效劳。”女人微笑的看向她。

“喂!影响我吃东西的心情了啊!对一个贫民这么好做什么?!”一位脸上有刀疤的客人不耐烦的吼到。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很快就赶走他。”女人鞠躬道歉的说到。

“我要找两个人,一个男的,好像是银发……”他还没说完,那个男顾客就冲上来狠狠的给了他一脚,滚在了地上。

斗篷的帽子脱落,他——她是无。

斗篷差点被掀开,漏出了雪白的肩膀,两对显眼的魔角也暴露出来。

“哟呵?魔族,还是个雌的,正好魔族没人权,弟兄们,刚刚好像谁喝多了说想试试魔族的感觉是吧。”

“这位客人,别这样,这里不能打架的……”女酒保却到。

“放心啊,钱已经付了,我不在这闹,我们走!”刀疤男带着四个同伴将无带走了。

“……这世界还有公平么……”女酒保叹息到。

运河桥洞下,一个堆满了箱子的角落里,许多男人围着无,商量着不可描述的事。

“虽然是魔族,但是和人也很像吧,所以弄起来应该没问题吧……”

“废话,他们和人类的身体都差不多,除非你有两根,他们的雄性才可能有四根。”

“哈哈哈”

“舒服完就拿去卖,这个货色说不定能卖68龙币啊。”

“到时候再去买更好的玩玩,哈哈。”

…………

男人们迫不及待的解开斗篷。

“哦呦,还没内衣呢!哈哈,这魔族真开放。”

男人们就像玩玩具一样,慢慢拉开斗篷,锁骨、肩膀一点一点漏出,无像个玩偶一样,一动不动,直到上半身被完全暴露:“我想问问……”

“问个屁!”一个男人狠狠的给了她一拳。

“别太用力,还得卖钱啊。”

“有点小啊,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惜了。”

“那就我来。”

“去你的,排队好不好。”

“别废话,快点,我这已经开始了!”

“你真是废啊。”

………………

凌晨五点,玩累了的男人们都依靠着箱子睡着了,无躺在一个长方形货箱里,被麻绳捆得无法动弹:“你到底在哪……”无自言自语到。

☬四

“你醒了?”潘多拉做在床边看着水,利格曼站在窗子边。

“我又做梦了……”水再次留下了血红的泪水。

“找回记忆了,梦里更清晰了吗?”潘多拉温柔的抚摸着水的脸。

“很多记忆还是片段的,并不是很清楚。我梦到关于蒂壹的事了……我在一间房屋里,坐在椅子上手脚被捆住,周围漆黑一片,一到光从天而降……然后就没了……”水擦干眼泪。

“可能跟你来到这的事有关。”利格曼说到:“你睡了一会,其他的不用问了,很快就出发,现在我们要去找一帮人。”利格曼又随后解释到。

“嗯……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水抱歉的说到。

“某种方面来说,你还算帮忙了。”潘多拉说到,然后看着利格曼。

“出发了。”利格曼对潘多拉微微的笑了一下。

铛……铛、铛……

钟声回荡在四周,他们传送到一栋建筑内部,建筑非常高大,是一个环状的建筑,看似有50层左右,这是中世纪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古钟,建筑最顶部有一个彩色玻璃窗,画着一个张大嘴巴露出血淋淋的尖牙的笑脸。

“好熟悉……”水说到。

“在哪看见的。”利格曼问到。

“我在梦里看到过……”水答到。

“待会好好问问他。”利格曼示意到,然后打了个响指,地板瞬间变成了透明的,地下是一个无底的空洞,无法看见底部,只有无数的紫蓝色彩灯照耀着,排列直到底部。

“改造得不错。”利格曼说到。

“躲什么?”潘多拉察觉到身后的隐形暗杀者。

“杀啊!”无数个身穿紫黑色卫衣的人从各个方面和楼层袭来,喊叫着。

“时终”利格曼简单的吟唱了一个魔法,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时……时间……暂停了?!”一个人停在利格曼的身后,利格曼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的对视着,他又说到:“怎么可能!您是……”他大惊失色的说到。

“认出来了?”利格曼缓缓靠近那个可以说话的暗杀者。

“难道是吾主!主回应我们了……我们却做出这般该死的事……”利格曼摘下他的卫衣帽子,他是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潘多拉说到。

“回……回吾主,我是一个机器人,是的。”他回答到。

“这个世界的科技还没有达到可以让机器赋予情感。”利格曼对他说到。

水在一旁看得非常懵,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叫贝塔侍骑,是冷战时期第1周纪年里由沃德意帝国研究的超时代人工智能。当时我还是一个“大脑”,我并不可以移动,突然有一天,整栋建筑都凭空消失了,因为我有硅霓胶科技外壳,跌落至底部后我死机了大概20年,之后我不知怎么的又成功重启了,我通过改变电磁和各种化学合成,成功在63年后用人骨造出了一个合适的身体,后来我就以飞快的速度将这一片改造成了这样,我开始探索周围,发现全是骸骨和雪地,我放弃了探索,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后来我总是做一个梦,梦见一片血池,中间有一个身穿斗篷的男人,全身鲜血,他总是对我说‘别在认为自己做的事错的,也别认为自己是黑暗的,错不错由强者定义,光明与黑暗由胜者划分。'”贝塔侍骑将这一切都告诉了利格曼。

“这个世界的科技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利格曼心中默默说到。

“我试图理解那些话,后来我改变了我的身体,成为真正的“人类”,然后造出了我的同伴,当我们第一次走出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我的国家不在了,我们的文明消失了,那些人看到我们像是看到怪物一样,通缉我们,我们努力将科技和文化传播至全世界,但是他们却把魔法作为他们的自豪,完全不愿意和我们交流,甚至把我们列为特殊人群。我创立了血徒教,试图在此创立一个国家,用实力证明科学的地位,但是我们却被打压得只能隐藏起来。后来我发现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的人和我一样做过神之梦,也创立了他们的教团,我们总和起来改名为大罪教。如今,我们虽然没有创立国家,但是各个地区都遍布我们的人,其实我们都已经在暗中控制了这里,但是因为大教主的一次预知梦,警告我们不要再做大动作,直到神明的回应,我们就开始躲避起来了。”

“你真的认为你们在暗中吗?其实,神明是无所不能的,只是他们不能直接干涉人间,就因为一些扯淡的规矩,如今,我就是来引导你们的。”利格曼对他说到,然后打了个响指,一切又恢复了。

“恢复、缓降。”利格曼再次随便的说出了咒语,所有人都恢复了运动,然后缓缓降落。

“什……什么……?”很多人都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然后贝塔侍骑站了出来:“全体下跪,致敬我们永远都主!”

“吾……吾主至高无上!”

利格曼飘到空中,双目散发出紫色的光芒,全身变得神话,周围都弥漫起了至高的气息。

“你们把所有大罪教的教徒聚集起来,还有,主教会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伯白教,你们五个教会除了信仰贪婪、嫉妒和傲慢的教会以外,全部集结到这里,统称暴食教,待你们集合后再到神圣的艾尔兰圣地去吧。”

“是!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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