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沉默在暗淡房间里的老者声音嘶哑着。
“我来了。”回答他的,是一道沉稳且有力的声音。
“你不该来,”嘶哑老者似乎有些激动,语速微微快了些:“你明知道会死。”
“可我还是来了……”年轻一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他回来了。”
“我自会告诉吾主,你还年轻,不该死,也不必死。”这是惋惜,还是庆幸?两者皆有,亦或......
“嘛,该来的总会来的——要杀我的又不止他们一个。”年轻的身影在昏黄下耸了耸肩,“可能我当初就不该蹚这场浑水。”
“这水太深了,也太黑了。”
“谁说不是呢……走了,老头子——”身影走出房间前,流畅如事先排练好的动作微有一滞,声音有些细不可察的颤抖:“还请告诉她,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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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凡抻了个懒腰,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阳光下有些干燥,所以他喝了口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可乐。
今天是独属十月的七日假期的第二日,曾凡一大早就选择了无所事事地躺在晃动的躺椅上。
旁边的金发萝莉在不停做深蹲,头发绑成丸子形状的小脑袋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小嘴里嘟囔着细不可闻的诅咒,鼻腔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哀鸣。
昨日曾述带着老婆孩子和苏巧稚一家的联动户外烤肉让当时怯场不已选择归家派做自宅警备员的嬴梓眼馋不已,所以她又发脾气了。
然后本来在半夜里打算偷袭曾凡的嬴梓意外发现了一向早睡的被偷袭者正在把玩手中那件一看就很不妙的像是发射器一样的东西。
嬴梓是见过他手里那个名为“阿伽德”的量子发生器蓄力的——就在咸安城。
嬴梓知道那玩意很不妙,所以她不再无理取闹——今天更是都没让曾凡喊就自己起床了,往常她都是会在曾凡六点半准时起床后眯着眼跑到曾凡的床上再睡半小时的!
曾凡很欣慰,因为他发现无论让嬴梓干什么,这个尤爱摸鱼的懒废懒废颓丧萝莉一改之前爱理不理的态度,变得无比顺从——甚至就连她自己穿过的三角胖次都开始自己洗了!
曾凡的决定将其归结于他自己的人格魅力所影响的——他的那只猫凶巴巴不让撸的黑猫现在也是在怀里打窝晒太阳。
嗯,人生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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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梓抱着头,缓缓蹲下,又颤巍巍地站起——终于还是做完了今天最后一个深蹲。
嬴梓现在已经完全不想再动一下了。
浑身都肌肉酸痛鼓涨到不行——明天铁定是下不了床了——哎呀,都和曾凡说了人家是第一次要温柔,可是他就是不停,搞得人家甚是乏累呢~
嬴梓充满恶意地想着等一会儿跟傻公主炫耀的资本一边咸鱼挺尸在曾凡旁边另一个摇摇晃晃的躺椅上。
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白嫩的肌肤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赤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有些晃眼。
所以曾凡让她赶紧回屋洗个澡——美少女即使流汗也是不会臭的,但是会很油。
特别是那种两世为人母胎单身37年的外表看似小孩内心却过于油腻的金发萝莉。
一句“哥哥你给我做饭那苏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或是“苏姐姐真的好凶哦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诸如此类远远就可以闻到一股抹茶味的大猪蹄子的味道。
曾凡不喜欢那种方式,所以当曾凡带着嬴梓去买日用货的时候,本想让曾凡社死的嬴梓乖乖闭上了嘴巴——曾凡的那种“你再多嘴一句信不信命就没了”的眼神让嬴梓直接萎了。
硬不起来!(指拳头)
嬴梓怂的很快,但忘得也很快——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嬴梓脑袋瓜里不知有多少关于坑人的好东西,曾凡打算哪天有时间了扒拉一下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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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洗完澡的香喷喷嬴梓此时正在皱眉。
其对象是桌面上摆放的一碗粥——反正曾凡她没胆量给脸色。
嗯,粥里清淡寡水,优质米粒可以透过清汤数清个数,实在是初秋降火的必备之选。
但嬴梓只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因为这是她的午饭。
嬴梓快要哭惹!
不就是那次你上次阴差阳错把女装带到校园里这种微不足道都算不上社死的小事嘛,有必要如此记仇嘛——至于吗!
曾凡手里盘着此时摆出一脸高傲的胜利者表情的大只黑猫,面带笑意。
“怎么不吃啊?”曾凡和蔼可亲的笑脸让嬴梓看起来提心吊胆又胆战心惊。
“能不能给点猪油,放点盐巴,扒拉两块面糊回锅煮一下——我能吃两碗那样的面疙瘩!”嬴梓可怜兮兮,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样低着头,眨巴着大眼睛,仰视着他。
曾凡看着两手握成猫拳放在就算垫块步也只能算是平坦的胸前,恶意卖萌的萝莉,内心没有半点波动是假的,曾凡其实内心......爽呆了!
没有人可以得罪曾凡,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