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达成了。”
“嗯。”
陈辉道看着面前的合同矜持地点了点头。对面的公司员工却是满脸担忧，这是好是坏。
眼前的少年就是公司派他来接管的，以后他就是少年的经纪人。
他开始打量起少年，长相以及才华，这些都不差。
唯独需要担忧的就是，他的恶习很多。
“以后请多多指教。”
“嗯。”
虽然不知道是通过那家找上门的，不过既然能找上我来做经纪人，那背后应该是有一定实力的财阀。
据说是公司的借款方，要求的。
最近管的比较严，公司为了发展，就需要拓展，拓展需要钱。
银行由国家管，国家严重打击借贷拓展。
为了防止一些公司亏损后还不起钱还卷着钱跑到其他国家。
所以就只好向一些有名的财阀借贷，而那与其说是借贷，不如说是高利贷。
形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局面，也没办法。
随着时代快速发展，公司需要更好的设备，不得不借了两千万。
真是一个恶趣味的人，直接扔给了我们一个大麻烦啊。
说句实话，才华可以伪造，帅气的人也是千千万，还不如找个老实的人，安心做公司的工具人。
“那我就先走了。”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见面。”
“没想到真的会用到这个。”
与其参加一次次的比赛，不如直接走职业走得更快。
不过直接走职业，对他这种比较保险的人来讲，直接走职业就没装保险蹦极。
以钢琴演奏者正式出道，可行是可行，但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认同。
但是出道的话，自己也有心思放在学习上。
“我可不想被人说是文盲。”
离开演出经纪公司，陈辉道的担忧越来越多。推辞他来这里的是南宫思羽，上次预选赛的时候南宫思羽给了他这里公司的电话，但来这里他是被逼无奈的。
因为打架斗殴被按照约定取消了参赛资格，他只好选择投靠这里，得到经纪人的帮助参加比赛。
为了参赛，为了赢。
这是必须的。
参加含金量极高的比赛，未成年的监护人需要出示各种证件以及签署各种协议。
完全搞不懂真正参赛的是谁。
代理监护人管的更严，只能是会钢琴的人，对音乐有了解的，一般都是音乐教师或者懂音乐的人。
由于陈辉道的老师，是个谨慎的人，他也担忧陈辉道惹出事情，毁掉一切。
比赛五年举办一次，陈辉道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除了监护人以外，还能以经纪人的帮助下参赛。
但是目前比赛的名额中，只有俄罗斯的天才选手会选择经纪人陪同。
当然两家公司不一样，一个是顶尖的公司，陈辉道这所公司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根本不能攀比。
他也没打算在这里攀比，冠军，亚军，季军，无论那一名他都能接着这次机会正式出道。
☆
“到我了。碰。”
“胡了。”
“那个，伦，你也该回去应付比赛了。”
距离正式比赛还有一天，伦把两个友人约了出来一起打麻将。
越到比赛将至，他貌似就越兴奋。
经纪人，伦，张世博，白小柏。
四个方向都坐满了人，下一局立刻又开始了。
能和朋友一起玩，白小柏很开心，虽然他对麻将一知半解。但貌似看伦很高兴，于是就配合着边学边玩。
经纪人和张世博随着时间头上渗出的汗越来越多，两人紧张地看向披着黑色外套的金发少年开心地洗牌。
“不需要担心。”
“玩玩……”
毕竟伦已经是职业了。年龄相差不大，但是一个是职业的巅峰，张世博连职业都进不去。
自己是不是有点因为预选得了第一，变得松懈了。
可是最重要的敌人已经解决。
“不需要担心。”
伦再次说道。
不需要担心……听到这几个词，张世博越来越担心。
上次没有伦的帮助，他不可能得到第一，他是这么想的。
自己对自己的能力太不自信了吧。明明就是自己的能力得到的冠军。
“唔……还缺一个圆筒。到我了，拜托了。给我一个圆筒吧……啊，四条。”
“到我了。三条。”
“一万。但是，明天就是比赛日期了。”
“四万。都说了不用担心。”
“吃。接着又到我了。好…胡了……呵呵，我又赢了。”
“都是你叽叽喳喳的，我本来打算扔五万的，这下又让他赢了。”
面对即将来临的比赛，伦没有慌张。但是连续输掉了几场麻将他感觉心情焦躁至极。
“可是！在不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要比赛了啊！”
“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回去。那……我先回去了。吵死了，叽叽喳喳的。”
伦双手抱胸，一脸不爽地走出了麻将馆。伦一走，张世博立马背着自己的挎包，跑回音乐教室。
白小柏决定先留下来玩一会再回去，毕竟规则他还不是很懂。
“好，胡了。小弟弟你第一次来这里吗？你就给五块就行了。”
坐到了一桌缺人的座位上，结束一局时白小柏看到其他人纷纷向赢家给钱。
“真霉气。”
“诶……麻将，是要赌钱的吗？”
“赌钱才是麻将的精髓。你好像是第一次玩，你不用给也可以，我们要等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嗯。果然好难啊。”
就在这时，白小柏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紊乱的呼吸声。
他转过头去看，那是一个二十多的青年男子。
“抱歉，我迟到了。已经开始了吗？”
“刚好结束。”
换人后，白小柏离开了麻将馆。
还是和莉莉一起玩的游戏好玩，这里规则总是变来变去的。
☆
比赛这天。
张世博刚和老师一起惋惜陈辉道不能参赛，他就在休息室看到了陈辉道和一个穿着整洁西装的男人走进休息室。
“那，祝你成功。我先回教室上课去了，还有学生在等我。”
与陈辉道擦肩而过的老师转过头离开了休息室。
张世博连忙追出去寻找刚才所见的人，就在这时，突然有人碰了他的肩。
“哟。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啊，伦啊！吓我一跳。休息的很好，就是还是有点担心。”
“是吗？哈哈，放轻松就好了。”
见张世博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伦笑了起来。
伦被特别安排到了第一个商场，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休息室瞎晃，他伸了伸懒腰边上台去了。
望着十多个房间，张世博也不知道刚才那人进了那个房间。
另一边，经纪人为陈辉道挑选曲目，其专业程度完全不亚于陈辉道的老师。
而且还对陈辉道进行了一顿分析，其中分析出陈辉道紧张喜欢交叉脚坐的习惯，这让他格外紧张。
“你经常表演的曲子是肖邦的叙事曲，诙谐曲两首曲子。这次还是保险一点在两首中选择一首吧。”
“嗯。那就诙谐曲吧。”
陈辉道刚刚说完，休息室的屏幕突然就转播为表演现场了，第一位选手已经上台了。
随着阵阵优美的琴声传出，陈辉道顿时全身绷紧。清扬的音符仿佛从钢琴中蹦了出来一般，激昂配上欢快，给人一种身处赛场的热血感觉使人浑身充满了斗志。
第一轮下来，直接就把第一的分数锁死了。
而对手选择这首曲子的目的正是激起其他人的斗志，让其他人来挑战，来争夺，去奋斗。
“看来第一这么快就预定了。”
“暂时先别说丧气话，还有的是机会。结果落定之前，你就把自己放弃了吗。”
经纪人十分成熟抱着胸，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抖腿。
不论是谁都能看出他是慌张了。
“哈哈哈哈……是啊，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
“才刚刚开始。我的工作就是帮你走上巅峰，所以这次比赛要踏就要踏最高的垫脚石。”
随着选手陆续上场，陈辉道发现张世博也登场了，他所演奏的便是《拉赫玛尼诺夫协奏曲》。
陈辉道觉得张世博已经够努力了，但是可以见得其他人可是没有一个防水的，他的成绩大概是遗憾的垫底了。
“你应该选择自己擅长的，而不是突出有特色的曲子。”
陈辉道说完，接着便上台了。
与他交换的张世博猛地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地盯着他看。
坐在钢琴台上，陈辉道便开始演出。
环顾四周，他能看到几个认识的同学，不过他最熟的几人貌似没有来。
“庞小华好像和庞小缘一起回那边去了，应该是该惋惜还是庆幸呢？”
自己可不想输……
输的话，心里会很难过。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已经没有可以下去的路了。
只能望着望不到的尽头继续前进。
一定要赢 ……
“本次冠军是——”
“怎么可能！！”
注视着屏幕上的排名，张世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彻底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第一，陈辉道
第二，伦
第三……
……
不可争的事实是陈辉道可以接着这次机会成功出道。
得到了证明自己的奖杯。
然而，张世博的成绩却惨不忍睹。以为把一切寄托给那些名曲上，但是不熟悉的曲子出错率却高了许多。
即使如此，也弹完了曲子。
那一刻，后悔已经晚了。结果在心里也默默的清楚了，自己根本达不到那个境界，那个世界。
根本不是敌人有多少，而是自身弱到了极点。
“恭喜恭喜。”
“谢谢。”
接受了第二的祝词之后，陈辉道回到了休息室，在此之前他打算把这个消息发给自己的父母看。
在他的脑海中还有几个朋友他想要告诉他们，一想到白小柏的“那是什么？”他倍感头疼。
告诉庞小华，信息写到一半，他不知为何又全部删了。
“为什么发给父母。消息上说，你不是讨厌他们吗？又为什么不发给你的同学。”
坐在沙发上修建指甲的经纪人问道。陈辉道看着手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只是脑海中想到，做出来而已。同学的话，他们不会理解的，发过去反而会给他们添麻烦，办庆祝开派对什么的……我讨厌热闹。”
“你……真善良啊。”
与印象中完全相反，经纪人在心里评价陈辉道。陈辉道比他想象中温柔许多，成熟许多。
☆
就在比赛结束的这天晚上，陈辉道收到了令他头疼的信息。
[死掉了。死掉了。]
[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怎么办，还有救吗？]
白小柏家发生了惨案，本来他还在担忧的时候，他看到了下面的图片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他抬起头，望向夜空，就在这时，眼角一隅他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擦了擦眼睛，这才发现是她看错了。
“又把那个女生看成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