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曦找白小柏来，单纯是拿他当苦力。
洗菜，切菜，倒垃圾，还有吃剩菜。何晨曦就把他当做免费劳动力使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妹妹的怨念残留。
没有想过，这么做对不对得起何九月。
她本来就看不惯白小柏，更不同意两人之间的恋情。
白小柏刚刚来到小区门口，坐上电梯，乃至打开门进入其中都是兴奋的。
直到见到两大坨黑色的团子，那是黑色的垃圾袋包裹着什么东西。
“扔下去。”
“……？”
“把这些垃圾扔到楼下垃圾桶里去。”
“哎？”
白小柏虽然觉得有点惊讶，但还是答应了。何晨曦家和他家不一样，垃圾桶不在走廊而是在楼下。
他刚刚上来，就又下了楼，将两大袋垃圾扔完之后才回来。
之前被莉莉当过劳力，白小柏也算有些习惯，任劳任怨把垃圾扔了。
何晨曦假期一个人在家过得，光是看屋内的情况，就觉得不太妙。
家里的地板有点脏，空调还在呜呜作响，应该也是没有关。
完全“莉莉”化了。
不过她还是出门买菜了，至少这点来看强上不少。
“你也买菜，你不是一个人在家吗？你会做菜吗？”
“会一点点。”
白小柏感觉那是陷阱。
“那洗菜就交给你了，我去处理一下冷冻肉和咖喱块。咖喱放到锅里之后，很难洗干净的。”
她不断的抱怨着，白小柏一时间想家了。
“切肉你会吗？你力气应当不小吧，男生嘛……”
“额……嗯。”
何晨曦负责的就是把蔬菜切成块，然后焯下水，然后处理肉，接着一起炖了。
炖出来的咖喱往往都是两三人份的，哪怕何晨曦的食量不算小也吃不完，还有她特意准备了多量的鸡肉。
“那个……我能回家了吧。我以为来这儿能玩游戏呢。对了，我还要回家写作业，对了开学还有测试。”
“闭嘴吧。”何晨曦一边刷着视频，一边吃饭，“你自己盛饭，自己吃点，晚饭不用吃了，吃完就回去吧。”
看着双腿盘坐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大口吃饭的何晨曦，白小柏只能想到恶鬼来形容。
他按照对方的要求吃了咖喱，一半都是自己做的饭。
“吃起来还不错。我能用你家的锅吗？我也把菜炒了，剩下的鸡肉能用吗？”
“随便，顺便把锅刷了就行。刷干净。”
白小柏用何晨曦家的厨房将裙带和土豆，豆芽以及鸡肉煮成了一碗汤，焯水后再煮会快很久。
“你要喝吗？你每天都在家里这么度过吗？”
“嗯？”
鸡汤端了上来，里面是细腻的鸡丝和裙带丝以及豆芽土豆丝，与文思豆腐差不多。
何晨曦想的是，早知道他会切菜，就让他切了。
喝了一口鸡汤后，胃里暖洋洋的，也不得不称赞，熬汤这方面，白小柏是很擅长的。
而且还很可口，相比浓厚的咖喱，这汤好上了许多。
“怎么？怎么每天度过？”
何晨曦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拿着家父用的筷子吃饭的白小柏。
他让白小柏将筷子换成了一次性的筷子，她家餐具和房间一样都是有名字的。
看了下自己，手机，睡衣，乱发，瘫软的脸蛋。
“这几天的确有点颓废了。不过其他人都不在家，一个人在家过得很自在，平时需要秘密做的事情，现在明目张胆就可以。”
“可是很孤独也很可怕。”
“那是你吧。不过的确觉得挺无聊的，所以才想自己做做饭。一不小心就不想出门了。”
“那个……开学有个测试，要不学习会……要不要来参加学习会。我打算让南宫思羽来教我。”
“南宫思羽……教你？”
何晨曦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从未记得南宫思羽这么大方，她总是在各种障碍下推脱。
仿佛与学习无关，她的成绩无法超越，那不是人类的智商。
她聪明的过于常人，听说在首都的一些小学生，在那时就学到了大学知识。
说不定它来自那里，可她不光是一方面的厉害。
“算了，反正也无聊。倒是就三人或许有点无聊，多找几人吧。”
“我能走了吗？”
白小柏畏缩地吃着饭，感觉实在不舒服，趁着对方松懈，见缝插针。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你帮我把锅刷一下，我就放你走。”
“嗯……”
知道自己能回去，白小柏心里甜滋滋的。生活有了动力，从魔女的手中的高塔上逃了出来。
何晨曦还是比较期待那所谓的学习会，要是人越多越好，假期的孤独使得她有点麻木。
隔天她花费了一个早上整理头发，以及挑选了一身好看的衣服，并且还精致地画了个妆。
学习会的地点是图书馆中，氛围十足。
说到学习会，何晨曦一般都是自学的，或者就是在网上找资料。
不依赖他人，如果不学的话，就跟现在一样，成绩后退。
仿佛……自己站在启动的跑步机上，如果不跑就会摔下去。
很累，很辛苦，气喘吁吁，腿脚麻木。
“早知道下午的话，我就晚点来。”
“咦……阿柏，你找的是何晨曦吗？”
南宫思羽，南宫雪，两个学霸。
白小柏，自己。该不会自己跟白小柏分到一类吧。
“啧，是他找我来的。”
来都来了，何晨曦坐了下来，她坐到了南宫思羽旁边。
枯燥的学习会才刚刚开始，何晨曦就产生退意了。
若是现在离开，分明都答应来的，未免有点无耻。可这学习会实际跟她想象差距了很大。
“错了，错了。”
“我都说没写错。”
这边平静如水，对面早已开战，白小柏不满南宫雪来教他，于是就鸡蛋里挑骨头。
南宫雪一只手顶在白小柏的脸上，一边反驳，一边继续做题。
比起在家做题，这就像是打开了地狱模式。
“这里是要写公式的。”
“只有小孩子才写公式。”
不展开公式就用了满满一页的纸证明解答，如果展开，两页都不够。
白小柏蹙了蹙眉，以不悦和蔑视的眼神看待南宫雪，南宫雪对他也爱答不理。
“南宫的试卷借我看看？”
白小柏与南宫雪班级不一样，作业完全也不一样。他赌气着将头探向了南宫思羽的试卷，对方却轻轻地用手肘遮住了答案。
“如果自己都不做一边，那学习会根本没有意义嘛。”
“我也觉得这没有一点意义。”
何晨曦趁机附和着。她早已不想待下去。
“在图书馆旁边的店铺中开了一家室内网球店。”
她无意间提起。
“室内网球……店，那不是给小孩子玩的吗？”
“我觉得四人的话应该刚刚好。用来消磨时光。”
“去打网球吧。打网球吧。”
白小柏晃动着南宫雪的胳膊，一瞬间鼻尖划破了试卷的纸张，发出刺啦的声音。
“不是我干的。”
“你……”
南宫雪彻底被白小柏惹毛了。然而白小柏早就跑了，他躲到了南宫思羽后面，南宫雪恶狠狠盯着他，随后看到被笔尖划破的桌面，随即冷静了下来。
损坏公物，说不定是要被列入黑名单中。
随后四人来到了隔壁的室内网球店，南宫思羽妥协答应，南宫雪被拉了过来。
一切是顺着何晨曦的想法来了，她逃脱了根本看不懂的作业。
物理作业化学作业，根本看不懂，慢一点就跟不上了。
“话说，网球怎么玩？”
来到网球店，白小柏发出了疑问。
“你会什么球？”
“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皮球，弹珠……”
“够了。后面的根本算不上球。跟羽毛球差不多，我也没怎么打过，上次还是在高一假期的时候。”
店内的空间不算大，也不算小。倒是店内多数都是小孩子和家长来陪玩的。
网球，保龄球，高尔夫，台球，这些基本上是属于贵族娱乐。
单论网球，南宫思羽倒是偶尔会打，而且很厉害。
双打四人的话，组队要分配一下。
“男女分队吧。”
“男男一组女女一组吧。”
分组上，南宫思羽和何晨曦产生了分歧，何晨曦认为若是女女一组获胜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男女一组。我不想跟连网球怎么打的人一组。”
“说得也是，我先教一下阿柏怎么用网球拍，你们考虑一下怎么分组。”
思考过后，南宫雪和何晨曦觉得按照实力分配比较妥当，便想把白小柏安排到了南宫思羽一组。
何晨曦又觉得南宫思羽和南宫雪姐弟组成一组，会比较好，让暗恋南宫思羽的白小柏跟她一组，这有点不妥。
“怎么分组？若是让白小柏跟南宫思羽一组，就顺了他的意。”
“也是。要不还是男男女女对打吧。”
学了点皮毛后，白小柏上台了。
按照田忌赛马来看，稍微会点的何晨曦与南宫雪对等，不会的白小柏与偶尔打过网球的南宫思羽不平衡。
“挺厉害的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
“别挡道！”
结果完全是南宫雪一打二，若不是他一个男的体力好，分数肯定拉到地板上。
白小柏拿着球拍手足无措，到后面，对着墙壁拍起了网球。
南宫雪棋差一著。何晨曦感觉活动过身体后，心情舒畅多了，也算没白出来。
倒是白小柏什么也混到，何晨曦怀疑他不会玩，为何要那么激动，自讨苦吃。
回到小区，楼下和车库并没有家人的踪影，何晨曦伸长胳膊，伸了个懒腰。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渐渐习惯就好了。”
小区的石板路上掠过一个身影，陈辉道听着歌在小区中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准备秋季运动会。
在耳朵上耷拉着一个古董的MP3，不知里面播放的是什么乐曲。
两人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际，何晨曦回到了楼上。
